聽到同伴的請求,魏傅貴停下腳步,環視一圈四周,今天赤墟山脈外圍有些異常。
太寂靜了!
平日裡時不時就會遇上一頭低階妖獸,今天卻連半隻妖獸的影子都見不著。
這詭異的情況令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隨即搖頭拒絕了同伴歇會的請求。
“渴了便用法術聚水飲用,沒必要多作停留,今天情況有些不對勁。”
煉氣七層男修聞言,心裡有些不滿,不過對方乃是師兄,修為比自己高,也不敢出言辯駁。
撇了眼清澈透綠的溪水,煉氣七層男修心中歎息,這法力凝聚的淨水半點味都沒有,哪有蘊含一絲靈氣的甘甜溪水痛飲暢快?
沒辦法,實力低就得受著,一切都得聽師兄吩咐。
這赤墟山脈外圍這麽久以來,就沒出過什麽異常事件。
即便獸潮將至的消息傳得滿天飛,但他在這山疙瘩偏遠之地駐守快半年了,除了每天巡邏時,打殺些一階妖獸,便再無他事,
平日裡除了偶爾遇見一兩個跑來赤墟山脈狩獵妖獸的修士,便是終日面對這青山綠水,再好的美景也日漸厭煩了。
此時,煉氣七層男修運使體內法力,掐訣使了一道凝水術。
周圍靈氣漸漸匯聚,拇指大小的淨水團緩緩顯現增大,直到拳頭大小,憑空懸浮在空中。
又運用禦物術操控淨水團,分出一道手指細的水流,一路連接至煉氣七層男修的口中。
咕嚕...咕嚕...
旁邊魏傅貴面無表情撇了眼同伴,見他急切豪飲的樣子,不耐煩催了一句:“動作利索點!”
那煉氣七層男修聽到師兄催促,忙加快了飲水速度。
“咳咳...”
見對方似是被嗆到,魏傅貴心中苦悶,自己怎麽帶了這麽一個蠢貨隊友,正想譏諷幾句,忽覺地面傳來一陣輕微震動。
發現異常,魏傅貴臉色驟變,驚道:“有情況!”
隨即,顧不得同伴楞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何事,一臉懵逼的樣子。
魏傅貴伸手一招,祭出一件散發幽藍光芒的長劍,腳踩其上,禦空而起,直入雲端。
待他飛至數百丈高的空中,沒有了崇山阻擋視線,才眺望到數百裡外的地方,一股綿延不絕的黑潮正逐漸靠近。
“那是什麽東西?”
發覺有些看不清晰。
又運起法力匯聚於眼睛之中,使出一道靈目法術。
魏傅貴雙目凝聚了淡淡清光,視線仿佛跨越了重重空間,不斷拉近...直到落在了那股黑潮上。
“這...這是...是妖獸?”
發現那股黑潮原來是由無數妖獸形成的,魏傅貴滿臉驚恐,語氣都有些顫抖。
黑潮速度極快,僅過了幾息功夫,眼看著就要衝到面前,魏傅貴連忙對著下方大吼一句:“速逃!!”
隨即幽藍長劍靈活一轉,顧不上還在下方等候消息的同伴,處於禦劍飛行狀態中的魏傅貴,調頭便往獸潮反方向奪命而逃!
煉氣七層男修此時正抬著頭,無聊的看著天空,等待魏師兄探明情況。
忽然一道“速逃”吼聲透過稠密雲層,隱隱傳出,他滿臉疑惑,不明白魏師兄的意思。
還未等他搞清楚魏師兄的吼聲是什麽意思,天際邊隱約傳來陣陣妖獸嘶吼聲,動靜越來越大。
見狀煉氣七層男修臉色一變,這才發覺情況不妙,剛想轉身逃命,卻已經晚了!
吼——
數不清的妖獸咆哮著,跨越崇山峻嶺,瞬間把他淹沒,連一絲風浪都掀不起來,他便當場殞命了!
過了一炷香時間,正在疾速逃命的魏傅貴,此時已經逃出去一百多裡遠了,太乙坊市的陣法防護靈光已經遙遙在望。
不過逃了這麽久,他體內的法力也即將耗盡,雖然他修為已達煉氣圓滿,但沒有突破築基,他的法力儲量依舊不足以支撐長時間禦器飛行。
盡管他之前在逃命過程中吞服了好幾顆回復法力的上品補氣丹,不過丹藥效果短時間內無法充分發揮,得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此時他的法力回復速度,還沒消耗速度的一半,丹田內的法力自然越來越少。
距離太乙坊市僅剩十裡。
“快!再快些!”
滿臉驚恐的魏傅貴只顧著心裡碎碎念,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仿佛身後有幽冥鬼差在追他,要勾他的魂。
數百丈高的空中,他的身形突然開始變得晃晃悠悠,有些不受控制了。
這是法力即將耗盡的先兆!
為了避免因法力徹底耗盡,沒死在獸潮衝擊中, 反而從高空墜落而亡,他也只能控制著幽藍長劍,緩緩下降。
距離地面還有十來丈高時,他的身影突然止不住的下墜,砸落在地面上發出“砰”的一聲。
好在這點高度對於煉氣修士來說不算什麽,魏傅貴把深深陷入泥地裡的雙腳拔了出來。
此時他已經逃出了赤墟山脈,四周是一片丘陵地帶。
回頭看了一眼。
遠處山嶺一片平靜,仿若剛才自己看見的無邊無際獸潮只是錯覺。
回過頭來,往前面抬頭望去。
只見太乙坊市上空有無數道縱橫交錯的絢爛光痕,把整片天空染成七彩斑斕之色。
這是傳訊符疾速劃過天空造成的瑰麗美景!
不過這會魏傅貴可顧不上欣賞美景,他不敢停留太久,免得被身後大恐怖追上。
法力雖然耗盡了,但體力還算充沛,隨即動身,開始在地面上奔行。
不過沒有輕身術的加持,他感覺自己身體宛若灌了鉛般沉重,速度太慢了。
這最後十裡路花了半炷香時間,他才終於來到太乙坊市的入口面前。
此時太乙坊市的三階五行天罡守護靈陣已經全功率運轉,宛若透明的陣法屏障散發著懾人波動,讓人輕易不敢靠近。
太乙坊市的陣法籠罩范圍之外,有數千名煉氣修士,組成了三道防線,每隔三百丈距離,便設立一道修士人牆防線。
三道修士組成的防線把整個太乙坊市完全包圍住,不留一絲縫隙。
魏傅貴自然也被駐守在最外面一道防線上的修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