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紀年：三清山 第一十二章 坐懷不亂

郭嘉接過襲人遞來的青鹽水漱口，又在銅盆之中淨手。

一邊品著，自己上午從便宜外公那，順回來的龍井春芽。

一邊享受襲人手法生疏的肩部按摩。

愜意舒適之余，忽又想到，還是那施伽峰會享受。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有三個女人服侍。

若是在自家內宅，個人私房之內，又不知是怎樣的香豔旖旎。

只可惜，道業未成，元陽不能泄。他也只能看得，卻吃不得。當然這點，對郭嘉也是一樣。

可轉念之間，想到他乃是佛門轉世靈童，將來一旦修佛有成，佛門卻是嚴禁女色。

停頓半秒，又想到佛門還嚴禁葷腥，卻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襲人見狀，心生好奇，“小道爺可是想到何事，心中如此歡喜，也說與襲人聽聽?”

想著上午發生的事情，也不用瞞她。郭嘉便將先前與施伽峰賭局一事，跟她細說分曉。

襲人聽到緊張之處，動作一僵，張口驚呼，

“那兩個江湖客，好生歹毒。小道爺隻斷了他們一條胳膊，倒真是便宜他們了。”

郭嘉搖了搖頭，又笑了笑，“你卻是想錯了。我雖只要了他們每人一隻胳膊，可那施伽峰，必取了那兩人性命。”

“施伽峰轉世靈童之事，被他當眾揭開，此事若想要瞞下去，那中年武僧必須殺了那兩個江湖客。”

驟然聽到死人，襲人柔軟的小手，忽地僵住。

郭嘉能感受到她手的顫抖，護花之心，油然而起。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右手，去捏住了襲人的柔荑。

見她似乎有些懵懂。畢竟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對成年人世界的血腥殘酷。

總是缺乏了解和體會。

正好今日也有功夫，他就耐心做著解釋。

“當然，除了這兩個江湖客。在場的家生子們也需要處理，至於究竟怎麽處理，就看他們施家的決心了。”

襲人美目連連，好奇心大起，

“施家會怎麽處理，是使用術法，讓他們集體遺忘嗎?”

郭嘉想了想，

“今世也不是沒有，讓人忘掉記憶的術法。只是對施法者頗有要求，同時受法者大腦也會受損。”

“為了一些下人們，如此大動乾戈，代價也是頗有些大，細細算來，恐怕有些不值當。”

“我猜，應該不會這樣做。”

聽到不會這樣子處理，襲人又猜測，

“那會跟處理那兩位江湖客一樣，直接殺了他們?這也太殘忍了。”

襲人的心臟在撲通撲通跳著，似乎她已看到了那些下人們被集體屠殺，血流成河的場面。

頓時被自己腦海中，臆想的場景，驚得毛骨悚然。

渾身上下通體發寒，手腳也是冰涼。

感受到了襲人身體的變化。

郭嘉實在忍不住。

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襲人頓時大驚，臉色緋紅一片，身子也不覺著冷了，似乎想要用盡全身力氣掙扎。

可不管怎麽掙扎，都掙脫不開，郭嘉兩條胳膊組成的圍籠，全身似乎又一點力氣都沒有。

隻得怯生生道，

“還請小道爺放過我。只怕真人回來，知道了會不高興。”

郭嘉見狀，哈哈一笑。

“我那師傅只要求我，不要始亂終棄。可沒說不準我，碰她屋裡人。”

“你也別多想，我道業未成，當然不可能泄了元陽，只是覺得你身軀，突然有些寒意，想讓你暖和一些罷了。”

襲人好似放棄了掙扎，連話都說不出來，隻得嗯嗯兩下，也算是默許。

郭嘉便又繼續往下說道，

“你確實將殺人想得簡單了。”

“想要一殺了之，也不是事，殺了這些下人容易，可他們的父母與親朋，幾乎都在施家做事。”

“十幾代人下來，彼此又互相結親，能夠在裡面做事的，論起來都有點沾親帶故。”

“施家再能乾，也不敢一口氣，將整個家裡的下人，悉數殺光。”

“你可知，道法顯聖的世界。豪門望族打殺一兩個仆役，倒也罷了，最多賠一些銀兩，道院衙門也不會追究。”

說到這裡，又將懷中軟玉，抱得更緊了一些。

襲人似是有所感應，卻如受驚的小鹿，想要往外挪一點，不成卻又往裡，更深一些。

郭嘉這次很滿意。

“這年頭，可是牛比人值錢。只要苦主不申冤，誰又會有那閑工夫，去聽那些底層人聒噪。”

“不過悍然滅門，卻是不行。一口氣殺百十號人，不提造成的殺孽，自有天道降下懲罰。”

“單單就這善後，已然頗為棘手。”

“須知當世，乃有鬼魂顯身。運道好的，也能踏入鬼修一道。”

聽到鬼魂二字，襲人剛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郭嘉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這卻是真心安慰。人的精神不能忽然受到刺激，特別是恐懼、哀傷、絕望等負面情緒，否則很容易產生心理問題。

處理不妥，精神變得不正常就麻煩了。須知第一世時，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得了抑鬱症的人，比比皆是。

他倒不是想要佔襲人便宜。

本來就是小姨師傅房內人， 自己以後想要吃，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不需要如現在這般，好像自己在揩油吃豆腐。

襲人年紀尚小。雖身處道院之內，可出生貧寒，對這神鬼之事，知之甚少。

剛剛才說了幾句，體內就生出寒意，自己接下來講的，又有些重口味，為避免對她造成精神創傷。

自己才會這般行事。

待到襲人情緒恢復正常，郭嘉又繼續分析，

“百十人無故被殺，必有鬼魂去道門申冤，還有鬼魂給附近百姓托夢，如此一來，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

“更別提，若是這些被殺之人中，出了一兩個奇葩，死後怨氣不散，變成了厲鬼回來報仇，若是施家能一巴掌拍死，也就罷了。”

“就怕一時不察，清理的不夠乾淨，必然後患無窮。萬一將來，連累後世子孫，可就劃不來了。”

“再說，他這身份早晚也得暴露。靈童轉世可是一件大事，再處心積慮的隱瞞，也有紙包不住火的一天。”

“靈童身上散發的肉香味，早晚也會引得妖魔鬼怪出現。”

說到這裡，郭嘉神情又嚴肅起來，

“此事你也需幫他們隱瞞，不得與外人說。”

“不然將來走漏風聲，順藤摸瓜，查到是你亂嚼舌頭，可就大事不妙了。”

襲人也是聽得明白，連連點頭保證，

“還請小道爺放心，襲人的嘴可嚴了，這秘密肯定會爛在肚子裡。說不得將來還會被我帶進棺材。”

停頓了一下，又問，“那施家最後會怎麽處理那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