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紀年：三清山 第一十三章 清風玉露

“不過襲人你的小嘴嚴不嚴，我卻是真個兒要檢查一下。”

說完，沒等襲人有所反應，便強自親了上去。

襲人用力咬緊牙關，似是不從，可下一秒，就快要被郭嘉霸道破關。

開合之間，她好像被雷電劈中般，渾身癱軟無力，一陣陣電流在體內亂竄。

然後象征性地抵抗一下，便松開貝齒，任郭嘉長驅直入。

良久，水乳分開。

郭嘉輕輕彈了彈襲人稚嫩的面龐，回味著剛剛少女的初吻。

整理了一下思緒，想了想道，“對這批下人們的處置辦法，應該是明升暗降，明面上表彰他們伺候得力，予以嘉獎。”

“小廝們被打發去莊園做個管事，丫鬟們被差遣到支部工坊做個監工，總而言之，就是被分散到家族產業內，當個基層小頭目。”

“實際上，卻遠離家族權力核心，近幾年內，基本斷絕了進步的空間。”

“不過，對這些下人，施家在暗地裡，會一直保持密切關注。”

“運氣差一些的，若是犯下些過錯，倒也可以當場杖斃，如此卻是沒人敢說閑話。”

“正好也是殺雞儆猴，看看誰的口風敢不嚴。”

“在此期間，表現良好的，可以重返主宅，順便還能再往上提一提，得一個肥缺。”

“若是對主家心生怨念的，倘若被小人告密，輕則趕出家門，重則就治罪法辦。”

說到這裡，郭嘉神色有些淡然。

“其實對這些下人而言，今遭之事，既是禍事，也是機會。”

襲人聽罷，卻是困惑不解，

“禍事我能理解，怎的就成了機會?”

郭嘉笑了笑，“你卻是不懂。”

“家裡下人那麽多，誰在主家面前，表露出來的，都是一副忠心耿耿模樣。日常所見，個個都彎腰諂媚，主家又哪裡辨得出忠奸?”

襲人覺得也有些道理。

郭嘉又言，“如此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對這些家生子們進行一次考驗。”

“能通過考驗的，心性必然頗為堅韌，值得主家重點培養，這輩子少不了一場富貴。”

“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

郭嘉又笑道，

“當然，若是有人，能做到這樣程度的，真算是一塊良材美玉，哪怕家裡管家的位置，也還是屈才。”

“如果換做是我，發現這樣的好苗子，必然加以拉攏，脫離賤籍自不消說，若是有合適的人選，還得跟他結個親家。”

聽到施家有可能的處理辦法。

襲人又問道，“那對小道爺你，會怎麽處理?”

“對於我?”

郭嘉也不是沒想過。

至於自己，必然要遭到院長一脈的記恨。可是自己那便宜外公，馬上也將是院長，任誰都對現在如日中天的張家毫無辦法。

今日之事，也展現了自己的手段心性和見識，那光頭中年男子，也必然會向施伽峰母親匯報。

只是這些，卻不能跟襲人說。

郭嘉神情倨傲，

“不管是院長一脈還是佛門，若是知趣，不說上門賠禮道歉，此事就此揭過，一切休提。”

“不然若是失了心瘋，想要找自己麻煩。說不得，就讓他們品嘗一下，你家小道爺的霹靂手段，讓他們嘗嘗，什麽是欲仙欲死，早登極樂。”

襲人聽到欲仙欲死這四個字，忍不住啐道，“小爺，你壞。”

同時用雙手掩面，做逃避狀，顯得十分害羞。

言語間，卻是少了一個道字。

隻這短短的功夫，兩人關系就迅速升溫，打破了之前兩年的隔閡，感情也產生了質變。

就在郭嘉說完這些話不久，襲人也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美人在懷，他卻心無旁騖。

不是想做當世柳下惠。

而是他想要走的路。

很遠。

很遠。

等到襲人醒來，已是傍晚。她仿佛一隻慵懶的小貓，躲在郭嘉懷裡，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

見她醒來，郭嘉好像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對襲人說道:“上午讓你去辦的事，都辦了?”

襲人臉倏地一紅，“上午我去悄悄找了那周夥頭，跟他說了，

“今夜亥時，紫園後門虛掩。我在耳房等他。”

郭嘉聞言輕笑，“讓你忍著惡心去辦這事，的確是難為了。”

回到自己的堂屋，坐在書案之前。

後日就是童子試，郭嘉需要將腦海中，關於應試的記憶，認真整理一下。

在他上一世時，也曾來過這東聖神洲。與自己的道侶禾火，攜手遊歷人間，尋深山古刹，賞大江大河。

那會還是第二元歷中期。

東勝神州，還沒有道門科舉一說。修道之人講究的是靈根資質優劣，道性毅力強弱。

修士們普遍采用的境界區分標準， 是練氣、築基、結丹和元嬰。

不想自己，隨口跟禾火提了一嘴，關於道門科舉的設想。

如今，已是第三元歷末期。

太清道君，都在千年前合道。聖人合道，是天道定下的規矩，哪怕鴻鈞老祖，也不能幸免。

他卻是沒料到，經過萬年發展，道門竟演化出，如此複雜的科舉制度。

修行境界，也被重新劃分。分成了十五個檔次，整個修行體系，都發生了根本性變革。

難怪有句老話說得好，

“世間唯一不變的是，只有變化。”

思緒還在暢遊。

就在此時，襲人推門而入，

“小爺，該用晚膳了。”

郭嘉停止了思緒，起身一把將襲人摟住，在她風吹可彈的鵝蛋臉上，狠狠香了一口。

“等過幾日，那四個老媽子回來。你可要注意言行，她們粘上毛，可比猴都精，萬一被瞧出端倪，我倒無所謂，只怕你將來，卻不好嫁人。”

襲人聽著前半段話，反應尚是平靜，但聽到最後嫁人二字，眼淚倒是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她依偎在郭嘉懷中，沒有言語，只是微微啜泣。

郭嘉見狀，將她面龐抬起，又俯身低頭。

良久，襲人主動推開郭嘉，

“時候不早了，小道爺趕緊去用膳，現在這菜，怕是涼了。”

言罷，轉身離去。

郭嘉望著襲人遠去的窈窕背影，頓覺她又變回了，之前那個小姑娘。

就像昨日才見到那般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