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才能讓安武城中的地脈氣機不至於散亂,書院和衙門都是一國的重要氣運所在,書院在東可穩固東方木秀之氣,利大亨,衙門居於中央,坐鎮中宮,憑借一國之氣運統領整個安武城內的地脈氣機,使其安穩,周遊不息。
這些道理還是李勿言在官學書院藏書樓中的一本《地脈雜記》之上看到的,至於正確與否,李勿言沒有進一步去求證,不過這種說法卻是與自己前世之中所接觸過的風水地理數術的道理有些相似,都是以五行轉化之機通過氣勢鎮壓地理龍脈。
書院之中過晌之後的開堂講課馬上開始,李勿言和劉覃走進書院之後,本想立刻去找先生複命,可是卻被路過的劉老夫子抓了個正著。
這個時候開課時間已經到了,陸陸續續的學生都已經跑到了講堂裡面等候,劉老夫子看著李勿言和劉覃,眉頭緊皺,冷聲說道:“你二人磨磨蹭蹭幹什麽,還不快點去講堂,連田先生的講學都不想聽了麽?”
看到劉老夫子,劉覃和李勿言都有些打怵,因為這位老夫子雖然在安武城內聲名遠播,學識可通古今,但是做事情就是太過於古板,絲毫不知道變通為何物,如果犯了錯誤被他抓到,那麽戒尺基本上是跑不了的。
就因為不認真聽講這件事情,劉覃都不知道被老夫子給抽了多少次手掌了,而李勿言雖然很少挨老夫子的戒尺,但是突然被眼前這位抓住也是有些心驚膽戰,他自從打殺那隻鬼妖之後,基本上有二十日沒有來書院了,即便是自己告了假,可如果被眼前的老夫子記起,恐怕今日自己一頓說教是少不了了。
兩人不敢怠慢,趕緊朝著講堂的方向走去,既然先生今日講學,那麽自然不用再去單獨複命了。
兩人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身後的劉夫子忽然開口說道:“你們站住,劉覃,你今日是不是又跑出書院了?”
李勿言和劉覃頓時停下腳步,兩個人幾乎同時轉身,看著劉老夫子,劉覃顯得有些緊張,雖然他是拿了先生的手令出的書院,但是這個劉老夫子向來都是那種和茅坑裡面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真要抓著不放,哪怕是先生也未必能給他說和。
至於李勿言,雖然自己這段時日讓老爹同書院告了假,不過眼前的老夫子較起真來,就是天王老子的假在他面前估計都是廢紙一張。
劉覃恭恭敬敬道:“告知夫子,今日我是出了一趟書院,是拿了先生的手令的。”
別看平日裡劉覃說話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是在這位劉夫子的面前,就如同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聲音小的可憐,連在他身邊的李勿言都沒有聽太清他說的什麽,只是神念略有所感,那就是劉覃身體已經緊張的冷汗直流。
劉老夫子卻仿佛是聽到了一般,輕聲嗯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即便是有先生的手令,你也應該快去快回,不知道過晌之後有課業要做麽?天天一幅懶懶散散的樣子,怎麽能成大氣,拖拖拉拉,下課之,把昨日講的‘見學’之論,抄十遍,明日我要檢查。”
書院之中的“見學”之論,共四百七十八個字,十遍就是接近五千言,這讓劉覃的小臉頓時誇了下來,但是他還不敢有任何的違背之意,只能繼續恭敬回道:“是,夫子。”
劉老夫子罰完劉覃之後,李勿言心中躊躇,罰了劉覃,那麽接下來就輪到自己了,他整恭恭敬敬地等著劉老夫子的說教,卻見劉老夫子看了他一眼之後,神色之中出現了一抹失望,然後朝他們擺擺手,讓他們趕緊去講堂聽先生講學。
這個時候田先生的講學馬上就要開始了。
兩個人如蒙大赦,灰溜溜的朝著講堂的方向跑去。
在去講堂的路上,劉覃一邊跑一邊埋怨道:“言哥兒,你說劉老夫子是不是偏心?”
“怎個說?”李勿言明知故問道,心中不免有些好笑,這小孩子肯定是看到自己沒有受到訓誡而心中不平了。
“你看,我就出去了一趟而已,還是拿著先生的手令出去的,就平白無故招惹了老夫子,而你都快一個月沒有來上課了,他竟然一點都不提這件事情。”
“嗯!想想也是, 夫子竟然沒有懲罰我,可能是看你比較好欺負吧!要不你去問問老夫子為什麽沒有懲罰我?”李勿言笑道。
“哼!才不去,我又不傻。”劉覃撇這嘴說道。
“那就老老實實的抄書吧!實在不行,回頭我幫你抄幾遍。”
劉覃要的就是李勿言這句話,得到了李勿言的回答之後,他原本低迷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連走路的步伐都輕快起來。
看的李勿言不斷的搖頭,小孩子的世界真的容易滿足,丁點的挫折就會愁眉苦臉,丁點的安慰也會喜笑顏開。
從書院門口到講堂還有一段距離,李勿言和劉覃兩個人緊趕慢趕在講堂關門的最後時刻走了進去。
他兩個人的闖入讓原本已經落座滿堂的講堂中發出了一陣騷動,倒不是因為兩個人闖入的突兀,而是因為李勿言的到來。
這些時日李勿言可謂是在安武城之聲名大漲,除了普通百姓之外,凡是有些背景的世家子弟都知曉了關於李勿言的一些事跡,獨殺鬼妖,同老李棒子翻臉,已經最近鬧的全稱戒嚴的鬼妖亂城之事,幾乎李勿言都參與到其中,他自己想要不出名都不可能。
特別是“遙香苑”中的一戰,除了幾個名聲鵲起的大派弟子在這一役之中大放異彩之外,年輕一代之中就只有李勿言和劉覃兩個人的名氣最響了,李勿言是因為他那種能讓人提升實力的秘法之術,讓很多有心人不得不注意到他,而劉覃則是因為自始至終他都什麽都不知道,基本上是一路睡過來的,並且毫發無傷,讓人不得不感歎他的運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