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樓逐出來的林疏和嶽無思在大街四處逛著。
林疏此刻五味雜陳,花了豪華包間的錢,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趕出來了,還往裡又搭了一筆。
“林道友...您..為何一直看著我..”
嶽無思很是詫異,林疏的眼睛擺著一副“我和你有仇嗎?”的表情。
林疏可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自己身邊站了個瘟神,處處碰壁,想發脾氣也沒理啊。
雖說倒霉是會傳染的,可這也能怪人家嶽無思?她人設畢竟就那樣。
林疏歎了口氣,欲哭無淚,似是暫時認命了。
“沒什麽...無思姑娘...”
“僅此一次啊,待大會結束,我帶你去靜海龍宮,那裡有你想要的部分記憶。”
嶽無思聽罷,喜笑顏開。
“萬分感謝,他日我定湧泉相報。”
看著嶽無思此刻燦爛的笑容,林疏一時亂了神。
美女真誠的微笑到哪兒都是最大的殺手鐧。
因為被轟出來了,二人不得不再次尋找可住宿的地方。
片刻,二人走到了岸邊。
時間乃是夕陽,落日的余暉灑向遠山,將山巒的姿態映照的那般峻峭,同時也為巷間橋水披上晚霞的金紗,宛若仙境般豔麗。
縉陽城類似江南水鄉,小橋流水,煙火人家,天色漸晚,只見萬家燈火齊齊亮起,如詩如畫。
二人走在岸邊,嶽無思望著天空的絢爛,不知為何,有些惆悵。
原著中,她本是孤兒,被仙界高層作為計劃培養千年,隻為打敗百裡川,整整千年,她又何談有過自由。
那象征美好的霄燈於空中自在地飄舞,又何嘗不是她曾經最向往的自由。
“奇怪...明明我什麽都記不起來,為何眼淚卻不受控制...”
她扶著額頭,似是記憶的枷鎖有些動搖,可沒一會兒便煙消雲散。
林疏看著嶽無思,內心隻歎可憐的姑娘。
在嶽無思的番外裡,她曾無數次見過類似的場景,可她所在的地方,僅有昏暗的練功房,她如同籠中的鳥兒,那般美麗,卻那般孤獨。
她向往美好,卻不敢向往美好。
“無思姑娘,來都來了,不如一起放霄燈如何?”
似是想讓其轉移心情,林疏向一旁的店鋪買了盞霄燈。
待他回來時,只見他手上除了霄燈,還多了一根彩鈴發繩。
“給,剛剛那店鋪老板送的小玩意,挺適合你的...”
嶽無思從林疏那有些泛紅的臉頰中察覺出其笨拙的遮掩。
她眼力尚可,方才分明看到林疏特地掏錢找那老板要了一根發繩。
但她並未戳穿,隻道聲“謝謝”便收下。
不知為何,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行為,倒有些心暖,也許她曾經可能從未被人送過禮物吧...
林疏看著嶽無思將發繩系在腦後,銀色的發絲在晚霞的映襯下,是那般奪目,彩鈴聲聲悅耳,似在訴說著姑娘的溫柔。
不知是夕陽的余溫太過火熱,還是霄燈的火焰太過溫暖,林疏隻覺得臉頰兩側有些溫熱。
他哪兒經歷過這事啊,母胎solo那麽多年,跟女性都沒待在一起多久過,更別提嶽無思這種絕世大美女。
說來也是他第一次送女生禮物,見其流淚時,一時間還有些慌亂,隻想出這種稚嫩而笨拙的方法。
但是結果看似不錯,至少嶽無思的確恢復了笑容。
“如何?”
系完發繩,嶽無思望向林疏。
她的頭微微偏著,露出那雪白而細嫩的脖子,紅色的發繩同她衣服一樣,在彩鈴的搖曳下,襯的那般優雅。
更不說她那曼妙的身姿了,陽光讓本就豔麗的紅袍更添上一抹奪人的美豔。隻歎那絕色,莫說林疏,即便周圍的路人,也是看呆了雙眼。
與方才醉仙樓風月間那般妖豔不同,此刻的嶽無思,頗似出塵的薔薇,伴著絕美的面容,撥動著林疏的心弦。
“嗯...挺好的...”
“...無思姑娘,我們放霄燈吧...”
只因林疏迷紅了眼,本想不在美女面前露怯,到頭來竟也有些結巴。
他看著漫天霄燈,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詩句。
他本想讓嶽無思寫,可對方卻表示自己不善作詩。
望著空白無字的燈面,林疏不想就這麽空著放飛。
他見眼前的景色,夜色迷蒙,水波倒映岸上的燈籠,映出花般的紅豔,葉葉小舟撥動船槳,蕩漾的水聲似在撥弄暗夜的晚鍾,橋邊的樹影曳著晚風,天色朦朦,好道是一簾清夢。
想罷,提墨揮毫。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嶽無思望著兩行詩句,即便不善詩詞的她,也覺得美。
就是那字,的確算不上好看。
林疏自知字醜,找書苑 zhaoshuyuan 有些羞愧,表情略帶苦笑。
早知道當初好好學學寫毛筆字了...
見其那模樣,嶽無思反倒覺著林疏有些可愛...
“林道友,你善作詩?”
林疏擺了擺手道。
“哪有,隨手抄的罷了,我哪會寫什麽詩啊。”
嶽無思隻覺得林疏在謙虛,但並未多言。
她對眼前的男人更加好奇,似是其身上有很多秘密。
待二人準備放飛霄燈時...
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似是嶽無思瘟神再次發作,點亮霄燈的火柴卻怎麽也點不燃。
“靠!老子還不信了!”
在林疏快將一整盒火柴統統劃廢,連火柴盒都快薅突突了,愣是不見一點火星時。
終於在最後一根時成功點燃,可下一秒,又瞬間被風吹散。
“是你逼我的!”
林疏忍無可忍,小小霄燈也敢在他眼前造次?
說罷,他直接在指上喚出不滅靈火,霄燈成功點起。
“倒霉一天了,該到頭了吧!”
很可惜,他身邊似乎是一個因果律級別的瘟神。
老天爺似是聽到林疏的呼喊,非要給他一點瘟神震撼。
只見那霄燈升空的一瞬,突然狂風襲來。
大片霄燈朝後方飛去,林疏的那盞,瞬間沒了蹤影。
半晌。
狂風停止,似是專門為了林疏而掛起的這一陣風,方才美好的意境蕩然無存。
我靠!連老天爺都針對我!
瘟神姑奶奶,您是真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