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無精打采地在岸邊走著。
他乃麓山書院首席弟子應天成,只因院長常年忙碌,本屆大會便是由他主持。
因工作狂人的性格,被其他同事強烈要求休息方才答應出來閑逛片刻。
可他對詩詞的態度不可謂不認真。
望著空中盞盞霄燈,燈上的詩句皆是那般平庸。
“罷了,指望這裡能出名詩也是天方夜譚。”
他雖說為書院首席,但又何嘗不面臨兩句三年得的苦悶。
連書院弟子作詩都要推敲數日,那些個百姓作的打油趣詩又怎會入他眼?
想罷,突然一陣狂風侵襲,大片霄燈吹到他眼前。
林疏那兩行歪七扭八的字在那眾燈中顯得格外突出。
“這字也太醜了....”
應天成本想著調侃一番便離去,可不知是否因字形過於抽象,讓他多看了兩眼。
片刻,震驚不已。
“好詩!”
“長洲僅有這等文豪?”
....
另一邊,縉陽城外一處密林。
黑衣人拖著滿身傷痕,步伐啷嗆地走著。
不一會兒,只見遠處有一身著黑袍,長相雖貌美但氣質卻極其陰沉的女子出現。
“怎麽回事?你怎麽傷成這樣?”
“是那任逍遙乾的?”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
“抱歉宗主,我方才差點抓住任逍遙,可半路突然殺出了乾風真人,將我傷至此狀。”
“是那蒼雲宗的宗主?”
黑衣人點了點頭,她並非熟悉,只是曾經在雲洲見過林疏那張臉。
那陰沉女子很是詫異。
“修為如何?”
“他隱藏了修為,但我估計合體巔峰...”
陰沉女聽罷,思考片刻。
“罷了,一個下界宗門的宗主而已,你隨我來...”
“待我教你新的魔功,你在那仙會上將任逍遙的內丹奪走便是。”
“若是那乾風真人繼續阻撓,用那新功夫法殺了便是...”
....
縉陽城內...
老天爺!你看我不爽就直說!
此刻,林疏隻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霉。
他們二人方才四處尋找住處,無一例外,全部客滿。
最後,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一處落腳,只是....
“為毛他媽的只有青樓有空位啊!”
兜兜轉轉幾個小時,不是情侶酒店就是青樓。
林疏隻覺得自己一世英名在這短短的六個小時內全被嶽無思的霉運霍霍完了。
就連周圍的一眾客人都紛紛以一種“小夫妻玩的真花”的樂子眼神望向二人。
說來這裡的老鴇剛見到林疏與嶽無思的時候,還小聲吐槽,說是身邊跟著個大美女,還有興致逛窯子。
“林道友,真是可惜,只有此處有地方落腳...”
嶽無思雙眼微閉,示要表現一副沉著的樣子。
但很快,臉頰便泛了羞紅。
這青樓的裝飾與方才那醉仙樓,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說風月間好歹也是氣氛罷了,但這裡可是正兒八經的少兒不宜。
酒色財氣,樣樣俱全,周圍群眾尋歡作樂。
林疏和嶽無思二人在這裡就像兩隻靦腆的白兔。
莫說嶽無思曾是活了千年的魔君,但在那逆天小說裡,她可是妥妥黃花大閨女。
你讓她打仗,她不帶一點手軟,你同她談瑟瑟,她怕是臉紅的比那初登場的花梔都要純潔。
兩個跟異性相處經驗為負數的老單身狗一起逛青樓,怎麽想怎麽抽象。
林疏後悔答應嶽無思一起找封印。
他隻想在去了龍宮找到她的手腳後立馬走人。
才見不到一天就已經遇到這麽多倒霉事了,要是待久了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老子以後絕對遠離這個瘟神,耶穌都留不住!
雖說嶽無思在眾人眼裡此刻是林疏的對象,可都來青樓,哪還有什麽正人君子?無非就是喜歡刺激罷了。
只見一美女店員身著涼爽朝林疏走來,似是有意挺胸,彰顯著自己的曼妙山水。
“客官,想吃點什麽?”
林疏的眼神不知看向何方,不看店員,往別處看也都是綠色健康小清新。
他接過菜單,取一折中之法。
看嶽無思!
不說青樓內的眾多胭脂水粉,但就嶽無思一個素顏,怕是已經薄紗了在座所有人。
雖說盯著人家看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方才放霄燈時不知看了多少眼了,林疏別的不說,臉皮這塊是越長越厚。
只因忙碌一天,二人早已饑腸轆轆。
林疏望著菜單上菜品,眼睛瞬間瞪出天際。
“臥槽!這麽貴?”
他一時間還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小數點。
一眼望去,沒一個便宜的,而且溢價極其嚴重,哪怕是包廂溢價和這裡比,也算是小巫見大巫。
雖說林疏有點小金庫,找書苑 zhaoshuyuan 但也不能讓其這麽霍霍,今日的消費,早已超標了。
“來盤炒青菜,一盤土豆肉絲,免費的饅頭麻煩多來幾個。”
說罷,林疏掏出數枚銅板,那美女店員沒好氣地收走菜錢,表情似是一副“窮逼還來這裡消費”的樣子。
“抱歉..林道友,又讓您破費了...”
嶽無思神情有些慚愧,方才從醉仙樓開始,林疏向來付了全款,只因自己除了這身華麗的衣裳便身無分文。
“這些錢待我恢復記憶,我定數倍奉還。”
林疏確搖了搖手,他根本不是缺錢的人,只因不習慣大手大腳罷了。
他深知嶽無思已一無所有,雖說絕不陪她去淵海,至少這段期間盡量幫幫她,也好讓自己良心過得去。
只是周圍的客人並不知情,似是對林疏百般嘲諷。
林疏耳朵尖,本想著要不索性吃個痛快,聽那些個閑言碎語越聽越不爽。
可嶽無思表示自己很知足了,不願再讓林疏破費。
待菜上來之前,二人本想無視眾人的閑話。
可不知是這青樓供的酒太過上頭,還是嶽無思生的太過驚豔。
眾人對林疏的羨慕嫉妒恨愈發明顯。
最後,竟有一醉鬼男子當眾拍桌站起,引眾人注視。
只見他身著有些眼熟的藍衣走到二人面前。
他先是一臉鄙夷地朝林疏瞪了一眼,隨後,再露出一副紈絝子弟標準的猥瑣笑臉對這嶽無思說道。
“姑娘,你跟這窮鬼作甚?要不去我那桌坐坐?我包你吃香喝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