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一路上辛苦了,進鎮交接後,我請大家去酒樓快活!快活!”
領頭的官兵下馬,從懷中取出通行令,遞給守門。
待查驗核對無誤後,放行——入鎮。
……
“哥!不好了!銘叔被官差給抓了!”
胡梓涵撲向胡柏然,胡柏然手拿田雞和魚,用臂膀拖住滿臉焦急的她:
“來!進去說!”
二人轉眼從打鐵鋪門口前來到後院,胡柏然隨手把東西丟在院內一角小屋廚房窗牆邊。
“怎麽個事?銘叔喝醉砸人家店了?”
院裡,胡柏然拿起桌上茶具,給自己添水,飲盡開口說道。
胡梓涵平複心情,搖搖頭:
“不是!不是!官差說是前些日子運到官府的秘銀被盜了,‘請’銘叔去縣衙裡走一趟。”
胡柏然皺了皺眉,片刻安慰道:“應該不會有事,可能是怕丟失的秘銀被製成鐵器,留轉在鎮上查無蹤跡,若秘銀沒找回來,恐怕銘叔要留在衙裡一段時間。”
也是,銘叔不是喝酒,就是打鐵,偷東西可是個細活,想著五大三粗的銘叔沒等靠近秘銀倉庫,定會被發現,體型太惹人注意了。
“先觀察觀察,讓銘叔在那待著,也能少喝點酒,醒醒腦子,少惹點麻煩。”
胡梓涵想起銘叔醉酒在街路口與大黃“汪汪汪”對罵的舊事,點頭讚同。
胡梓涵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在地上撲翅膀叫喚的老母雞身上,咽了咽口水,一直盯著看。
“哥,哪我們中午吃什麽?我們把雞和魚都處理了吧!我從王大媽那學了新做法——蒜香燜雞”
“哥,你看那雞被綁著多難受了,雞生艱苦,我於心不忍,我們吃了它,讓它再投個好雞胎。”
胡梓涵一副“我為它好”的樣子,又倒了一杯水的胡柏然聽到後半句,險些被水給嗆著。
胡柏然放下杯子,起身拍了拍她的頭,感慨吃貨的腦回路。
“雞先養著,等銘叔回來。”
說著準備出去打探打探情況。
“哥,可是雞生不易,兩年半,燜鍋一定香又鹹——下飯。”
胡梓涵跟著非要讓胡柏然再考慮一下……
天還沒黑,準備關門的胡柏然在打鐵鋪門口遠遠地看到了銘叔。
“銘叔!”
胡柏然招了招手,連忙把銘叔迎進鋪子裡。
胡梓涵聽到動靜,丟掉手中的活,從廚房走了出來,驚喜道:
“銘叔!”
“丫頭!銘叔我過生的菜席該不會已經被你給做了吧?不等我?”
“冤枉啊!銘叔!”
胡柏然製止了撒嬌賣萌的胡梓涵,詢問正事:
“銘叔,官差為何抓你?是因為秘銀的事?”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胡柏然給銘叔倒茶,銘叔抬手喝完,罵道:
“衙裡說:這些天不讓接單打鐵,這幫孫子,傳個話給跟押犯人似的,折騰半天,也不管飯。”
胡柏然疑惑問道:“單是傳話?需要銘叔你待上大半天?”
“對啊!派人來告知幾句,不就好了。”
胡梓涵趴靠在桌子上,入不敷出,盤算著家裡不小開支,心想只能忍痛割愛放棄打卡醉酒樓的打算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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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叔自己又倒茶飲下,搖了搖頭,開口講道:“縣裡要造一批長刀替換掉磨損舊刀,冶鐵司人手不夠,要挑選打鐵鋪幫忙。”
“真的!那豈不是有錢賺了?”胡梓涵雙眼放光,挺起身子,湊倒銘叔旁發問。
胡柏然驚愕又問:“秘銀不是被盜了嗎?以舊煉新?”
“好像說是被盜了兩箱秘銀,很快就找回一箱,縣令放話:‘一箱回來了,另一箱還會遠嗎?’打算安排製刀人手,再加上往年存余,夠忙一陣子, 要我說縣令也是著急趕工,不過這樣也好。”
“衙裡選鐵匠,也是有標準的,鎮上八家鐵匠都來了,競爭激烈,——”
胡梓涵打斷銘叔講話,出聲詢問選沒選上。
“我的手法丫頭你還不知道,你銘叔略微出手,就拿下了打煉初胚的活(毫無手法,大力出奇跡)”
銘叔拍了拍寬大的胸脯,一臉得意的笑道。
“真的!銘叔,那衙裡怎麽算錢?”
“一天三百文,白天晚上兩班倒。”
胡梓涵撥弄手指,一天三百文,十天就是三千文,比得上銘叔農耕時修賣農具了。
“銘叔!辛苦了!”
“哈哈哈——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慶祝一下?哥,你快去燒水,銘叔,你也去,雞在廚房裡,送那隻雞一程,”
“我嫌它吵,我給它喂了顆小鐵釘,銘叔記得取出來,那啥,我去王大媽家借些蒜。”
胡柏然黑著臉,望向胡梓涵。之前,胡柏然還奇怪雞怎麽不吃食呢?
在銘叔驚呆的目光下,胡梓涵麻利地起身,逃離了現場。
“這丫頭,哈哈。”
銘叔胡柏然正了正神色,細問銘叔衙內製刀的事。
“銘叔,衙裡那麽大方?這可是從來沒有的啊!冶鐵司的人呢?”
銘叔抓了抓後腦,答道:
“衙裡說,冶鐵司部分人被朝廷調走了,剩下的都是不熟練的,這才要我們幫忙。”
胡柏然點了點頭,思索片刻,沒覺得有什麽大問題,有錢賺,總比沒有強,沒再開口,走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