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叔快走不要管我！咦，人呢 第2章：顧家醉酒樓

“豆腐！”

打鐵鋪後院，銘叔簡單喝了碗稀飯，拿了兩個饅頭匆匆出門去，到衙裡報道。

“銘叔真是的，喊他早點起床，打著呼，就是在床榻上躺著不動，總這樣，遲了才開始著急。”

胡梓涵咬著饅頭，口齒不清地抱怨道。

胡柏然吃完了早飯，打了聲招呼，也出了門。

胡柏然在鎮上仁和醫館當學徒，十四歲拜師醫館老先生，三年的跑腿打雜，一個月前被允許隨堂問診。

胡柏然學的快，手腳麻利，時常幫忙采藥，老先生也是願意教他。

穿過幾條街，胡柏然來到了仁和醫館。

“柏然師弟！”

醫館裡一名與胡柏然年齡相仿的少年走了出來，胡柏然笑著回應:

“師兄，早上好！”

師兄詢問起銘叔被抓的事，胡柏然告知已經回來了，平安無事。

又閑聊了幾句，有人來抓藥，二人也開始忙活起來。

臨近中午，胡梓涵傳來消息說，虛(旭)胖子回來了，請兄妹二人來醉酒樓聚一下。

胡柏然向老先生告假，老先生今天看病人不多，就放他去了，又交待讓他給自己帶一壇一口香回來，解解饞。

醉酒樓包間裡，一進門，胡梓涵就開口道:

“虛(旭)胖子，兩年沒見，你都瘦了，白鹿書院好玩嗎?有沒有被欺負?那裡有沒有好吃的?”

“別提了，大姐大，我就不是讀書的料，在那裡，整天圍著書案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顧東旭迎著讓二人就座，胡柏然與其寒暄了幾句，接著顧東旭就招呼著店家上菜。

飯桌上，胡柏然了解到顧東旭這次回來是接手醉酒樓，他爹病倒了。

是的你沒聽錯，這家酒樓是顧家的，不止，鎮上還有一家相同的酒樓，也是他家的產業。

胡柏然先詢問了他爹病情，又問他今後的打算。

顧東旭夾了塊魚肉，吃著道:

“我爹就是累的，我弟還小，打算讓我打理酒樓，他退居幕後休養，其實我也不用做什麽，每天替我爹去逛一下醉酒樓，當個甩手掌櫃就行。”

胡梓涵聽到，直呼好家夥，投胎也是個技術活兒。

顧東旭胖子幼年頑皮不學無術，又有點敗家。

他爹心想:大號練廢了?開小號！

在其十三歲那年，他爹老來得子，取名顧陽旭，斷了他的開支，顧東旭哪願意啊！與他爹“據理力爭”:

“老爹你不能有了孩子就忘了我啊——我也是你兒子啊——”

他爹滿臉笑意地抱著熟睡的嬰兒，頓了頓神色，“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不會的，有你一口飯吃。”

一副“你也大了，我這醉酒樓將來有你弟弟，我也能放心了”的表情，暗示他以後真就混口飯吃了。

顧東旭漸漸地收了貪玩的性子，一年後，去了北方白鹿書院讀書。

話說回來，三人在飯桌上閑聊著兩年裡各自的經歷，酒足飯飽，都有些醉意，在樓上要了兩間臥房睡下了。

半夜，胡柏然被尿憋醒，看著一旁熟睡的顧東旭，把他搖醒，問他茅廁在哪裡?

顧東旭迷迷糊糊的說:“柏然，你下樓去後面一找就找到。”

黑燈瞎火的，胡柏然拉著他，要讓他一起去。

顧東旭不情不願的領著胡柏然來到了茅廁。

胡柏然釋放後，心情終於舒暢了，走出茅廁望了望四周，問一旁睡迷糊的顧東旭，西邊房屋，是幹嘛用的?

顧東旭閉著眼答:“那是倉庫，放了許多雜物。”

胡柏然感慨道:“你家工人真買力啊！你瞧，大半夜的，還在搬東西。”

“那是！我爹最體貼下屬了。”顧東旭閉著眼，臉上有一絲得意。

胡柏然又問:“你家祠堂也在旁邊嗎?”

顧東旭聽了依舊閉著眼，搖了搖頭，說沒有。

胡柏然笑了笑說:“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家祠堂著(火)了呢，看來不是，我可能酒還沒醒，出現幻覺了。”

火光衝天，胡柏然心想這酒後勁挺大啊?下次不能這麽喝了。

不過多時，顧東旭反應過來，掙開眼，睡意全無，破口大罵:

“他奶奶的，哪個孫子放的火，敢燒我們家倉庫。”

“快來人！走水！”

一時之間，醉酒樓熱鬧起來了。

天蒙蒙亮起，從庫房蔓延的火被止住了，顧東旭看著眼前的廢墟，發出殺豬的慘叫:

“天殺的，哪個王八犢子放的火啊?”

酒樓徐管事走上前， 稟告道:“少爺，我們在廚房找到昨夜看管倉庫的人，他們被綁著，他們醒後說不記得是什麽人迷暈了他們。”

胡梓涵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問:

“旭胖子，我哥不是說，昨晚他看到有人在搬東西嗎?你這裡是有什麽好東西嗎?”

顧東旭搖了搖頭:“聽我爹說，這裡是放用來釀酒的陳糧的，最近剛運來的一批，就讓人給放火燒了，乖乖的！別讓我逮到，不然有他好果子吃的！”

那就奇怪了，放火?顧家與人結仇了?

可顧東旭心想，他爹一向與人為善，常掛嘴邊的就是: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出路，斬草要除根。

若是早年，他爹做生意與結仇還有可能，可這老頭生意已經起來了，都快退休了，仇家來找麻煩?他爹不去找他麻煩就不錯的了。

胡柏然看著那廢墟，仔細回想昨晚工人的身影，他是在搬東西。

胡柏然上前扒出半袋燒剩下的陳糧，比劃了一下大小，開口道:

“他們應該是來偷陳糧。”

說著又詢問顧東旭庫存有多少袋陳糧，顧東旭答不上來，目光看向了徐管事，徐管事會意道:

“一共二十一袋。”

顧東旭喃喃自語道:“你說偷陳糧?那就更奇怪?來酒樓偷陳糧?縣衙裡陳糧快堆成山了，每年都會運出去一批去其它地方賣。”

胡柏然又四處轉了一下困惑道:“從火燒的痕跡來看，東西好像沒少。”

顧東旭憤憤不平地說:“定是有人眼紅我家生意，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跟他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