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姐姐會溫柔的說“你醒啦”,但映入眼簾的卻是木質的橫梁和一些看起來非常古樸的家具,淡淡的霉味充斥在吳瑾鼻腔裡。
吳瑾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被砸懵了,夢境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顧不上額頭的疼痛,立馬閉上眼睛準備再睡一覺,等護士姐姐前來叫醒自己。
半響後,吳瑾猛然睜開眼睛,後背冰涼生硬的觸感和被褥上的霉味都在提醒著自己,這裡不是醫院!
吳瑾頂著額頭的疼痛和酸軟的四肢,掙扎著坐了起來開始環顧四周,十多個平米的小屋內,只有簡單的家具以及自己所躺的床榻,桌子上放著一把陶瓷水壺和杯子。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榻,陌生的家具以及屋外時不時傳來的聲音讓吳瑾確信自己是穿越了,至於穿越到了什麽地方還是一頭霧水,只要開始回想腦袋便會劇烈疼痛。
觀察間吳瑾隻覺一陣口渴難耐,便扶著床榻緩慢的挪動身體,準備給自己先倒杯水壓壓驚。
“哼~”
四肢的酸軟情況超出了吳瑾的想象,一個不小心吳瑾滑下了床榻,巨大的聲響伴隨著吳瑾的悶哼。
屋外的人聽見動靜後,一個身穿灰色粗布衣,頭戴灰色方巾的小廝推門走進來驚喜道:“少爺您終於醒啦,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罷連忙上前將吳瑾扶起安置在床榻上,隨後又給吳瑾倒了一杯茶水。
“咕嘟咕嘟”
吳瑾接過水杯大口喝了起來,這才長舒一口氣,緩慢道:“嗯,我也是剛醒來。”
“少爺,那吳宸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您不過說了一句仗義話,便被他一棍子打在腦門上昏迷了兩三天!”
“好在是您醒了,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怎麽跟老爺交差了。”小廝見吳瑾不怎麽開口,以為吳瑾還沉浸在前幾日的事情中。
“我餓了,你去給我找點吃的吧。”吳瑾其實是一臉懵逼,自己剛穿越過來什麽都想不起來,只能先將小廝打發走免得露餡。
“好嘞,我這就去夥房給您拿些吃的。”
小廝應了一聲,想著主人幾天沒吃飯肯定餓壞了,身體需要補充營養。旋即走出房間回身關好房門,朝著夥房走去。
“唉,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怎麽感覺來到了封建社會一樣。”吳瑾靠在床榻上,內心一陣的迷茫,雙目盯著窗戶上精致的花格、鏤空的圖案默默地出神。
片刻後,小廝邁著急促的腳步回到房間。
手裡提著一個竹提籃,小廝嫻熟的從提籃內取出一碟鹹菜,一碗冒著熱氣的雜糧粥,兩個饅頭。
將餐具和食物一一擺放在桌上後,小廝轉身向吳瑾道:“少爺,夥房就這麽些吃的了,您先湊合著墊一下肚子吧。”
“多謝,扶我過去吧。”吳瑾下意識道了一聲謝,這卻把小廝嚇得不輕,連忙擺手說是下人們應該做的。
發現吳瑾將手一直懸浮在半空,才恍然大悟過來扶著吳瑾來到桌邊。
雖然是雜糧粥,但饑腸轆轆的吳瑾也顧不得太多,埋頭就著鹹菜唏哩呼嚕的先喝了半碗。
伴隨著食物下肚,吳瑾的腹中升起一股暖流,額頭的疼痛和四肢的酸軟頓時去了一半,連帶著精神都好了幾分。
吳瑾這才有功夫抬起頭來,觀察起站在一旁的小廝。
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看起來還有些許稚嫩,面色黃蠟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咕嘟。”
吳瑾發現他在偷偷咽口水,將桌上的兩個饅頭拿起來塞到小廝手中,溫和道:“我吃飽了,這多的饅頭你拿去吃吧。”
“少爺,我剛吃過了,您剛蘇醒得多吃點才行。”小廝連忙拒絕
“我也吃不下了,這饅頭不吃浪費了,你幫我把它吃了吧。”
“可是……”
“是不是我說話也不管用了?”吳瑾佯裝生氣,小廝這才拿起饅頭低頭大口吃了起來,眼中淚花閃動。
待小廝將桌面收拾乾淨,提著竹藍離開後,吳瑾坐在床榻邊緣開始梳理記憶。
吃過東西再回憶東西,大腦那種撕裂的疼痛去了七八分。
記憶中,這是一個有仙人和妖怪的世界,仙人們舉手投足間便可讓一座山憑空消失,讓一條河流變成陸地,妖怪們則四處吃人,製造災難,十分恐怖。
吳瑾穿越過來的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姓吳,名謹和吳瑾同音,今年十五歲,是吳家一個長相普通不受待見的庶子。
生母在十多年前去世了,根據回憶,母親是被父親的正妻沈紅葉害死的。
父親吳伯忠是一名商人,早年發家靠的是沈家的幫助,所以吳家上下大多數的事務大多是沈紅葉說了算,這也是吳伯仲默許的。
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吳伯仲開始掌握經濟大權, 遇到了吳謹的母親穆春華,二人一次邂逅便有了吳謹。
吳伯仲頂著沈紅葉的壓力將穆春華娶回家,由於經商需要不斷走動,沈紅葉趁著吳伯忠不在家,暗中派人害死了穆春華。
年幼的吳謹也是備受白眼,從小便被沈紅葉的兩個兒子吳宸和吳寶欺負,艱難的活著。
穆春華的死給吳伯仲帶來了很大的打擊,只是沈紅葉娘家來人一番密談後,吳伯仲不再管後院的事,一門心思撲在生意上。
剛才那小廝便是陪伴著吳謹長大的家奴,因為吳謹是庶出,再加上沈紅葉的默許,所以常被吳宸吳寶兩兄弟欺負。
小廝上次被誣陷偷吃吳宸的食物,遭到吳宸的一頓毒打,吳謹氣不過去找吳宸理論,結果被吳宸“不小心”一棒子打在吳謹的腦袋上,丟回小院等死。
一幕幕情景閃過吳謹的腦海,哪怕上輩子吳瑾當了一輩子的牛馬,也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一股憤怒從胸膛中升起,吳瑾為吳謹的遭遇感到同情。
“吳謹你放心的去吧,我吳瑾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討回公道,願你安息。”吳瑾內心暗暗發誓。
吳瑾發誓完之後,隻覺身體一陣輕松,算是徹底融入了這個世界。這是冥冥中吳謹對他的回應,也是兩人的約定正式達成。
“似乎有什麽不得了的東西誕生了,可我隻模糊的推演出在下界某個地方。”
“我感覺身上的桎梏有一絲松動,不知道是否和這件東西有關,看來要早做打算了。”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