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瑾根據記憶推測這個世界是一個有靈氣可以修行的世界,但自己常年被關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小院中,難得出去一趟,知道的信息十分有限。
小時候能跟教書的先生了解一些外面世界的信息,後來許多外界的消息就只能通過下人們的隻言片語推測,十分閉塞。
吳瑾搬了椅子坐在小院中,看著漫天閃爍的繁星,沉下心來仔細的梳理著手頭的信息。
這具身體由於長期得不到肉食補充十分孱弱,自己重活一世,想要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須將身體素質提上來,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果然,不管在哪裡錢都是最重要的,沒錢寸步難行呐,修仙世界也不行,我說的。”吳瑾一邊吐槽一邊回到房間開始搜索。
循著記憶在床榻下的暗格中,找到幾兩發黑的碎銀子。這還是多年前母親給自己的壓歲錢,也是吳瑾僅有的資產了。
將碎銀子貼身放好,吳瑾簡單洗漱了一番後便早早躺在床上,胡思亂想間突然靈光乍現,自己穿越過來應該會有什麽金手指才對。
自己白天光顧著熟悉環境和吃飯,忘記了這個事情。
穿越了為什麽沒有老爺爺和系統啊?大大的疑惑開始湧上心頭。
據吳瑾僅有的三十載記憶顯示,基本上穿越的人都會有老爺爺或者系統傍身,再不濟也有仙人收徒啊,自己肯定是沒有達到觸發條件!
爬起身來按照記憶中各路穿越者的劇情,吳瑾開始不斷折騰。
“騙子,這些小說都是騙人的!”吳瑾一邊吮吸流血的食指一邊嘟囔道。
折騰了許久,吳瑾放棄了,確定自己沒有老爺爺,也沒有系統。
迷迷糊糊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吳瑾照例將饅頭塞給小廝,待小廝收拾完東西退出房間後,吳瑾打算出門打探一下信息。
吳瑾的小院位於吳府靠南的位置,走出院門沒幾步便是吳府的大門,路上遇到一撥神色匆忙的丫鬟,但丫鬟跟沒看見吳瑾這個少爺一樣,徑直往東邊的小院走去。
吳瑾沒放在心上,當個沒人關注的小透明倒也挺好的。
在兩個看門家丁目光的注視下,吳瑾走出了吳府的大門,開始漫無目的閑逛起來。
吳瑾一路上都在觀察,發現這個世界其實和自己前世的古代差不多,一座城市大致分為城門、城牆、鼓樓、衙門、集市、客棧等。
突然,一個攤位的招牌吸引了吳瑾的注意力。
“重金求詩,童叟無欺!”
吳瑾走上前去,發現周圍已經站了不少人,不乏有一些穿著錦衣玉袍的公子哥想展示自己的文學功底,錢對他們來說是小事,主要是享受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吳瑾在一旁跟著鼓了幾次掌後弄清楚了具體的方法,前來挑戰的人繳納二兩押金,由老板出一個詞或意象物,挑戰者需要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給出一首完整的詩。
之後由觀眾評判,受到好評則老板返還押金並再給出五兩銀子收購,否則押金歸老板用作茶水費。
“老板,我來試試。”一名黃袍公子摸出二兩銀子拍在桌上
老板接過銀子點燃一支竹香,緩緩道出一個字:“春。”
公子哥沉吟片刻後抬頭望天緩緩吐出兩句:“溫泉水滑洗凝脂,芙蓉帳暖度**。”
“嘿嘿~”
周圍的老司機們紛紛心領神會的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明眼人都知道此春非彼春,黃袍公子的春聽起來美妙極了。
霎時間,在周圍偷聽的小媳婦們羞紅了臉,漢子們則哈哈大笑。
“此詩有辱斯文,且不應題目,做不得數。”老板看見周圍的人都在笑,害怕被起哄讓他收購,連忙對著周圍大聲宣布。
黃袍公子倒也沒讓老板給出五兩銀子,而是十分享受的走到旁邊開始旁觀,猶如一隻驕傲的小公雞。
“老板,我想試一試。”吳瑾覺得時機成熟,撥開人群對著老板說道。
剛享受了眾人吹捧的黃袍公子,仰著頭睥睨道:“這位兄弟,我看你還是省省銀子先去買身衣服吧,二兩銀子可不好賺。”
老板看著吳瑾身上洗的有些發白甚至破了個洞的袍子,沉聲道:“這位公子,我這可是要收押金的,如果一炷香之內不能成詩的話,怒不退還。”
“這個我自是知道。”
吳瑾淡定的說完,從懷中摸出碎銀子遞給老板,不多不少正好二兩。
老板掃了一眼有些發黑的碎銀子,思考了兩息後緩緩吐出主題:“送別友人”。
吳瑾聽聞題目後,內心早已樂開了花,自己好歹也是受過教育的大學牲,這種詩簡直是信手拈來。
看著吳瑾沉吟不語的樣子,邊上的黃袍公子樂了,臉上驕傲的痕跡更盛幾分。
火光一點一點吞噬竹香,老板欲言又止,但還是決定等到竹香熄滅的一刻。
吳瑾見火候差不多,這才不緊不慢的道出詩句:“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此詩一出周圍一片寂靜,光是聽完詩句就已經想象到依依惜別的場景。
黃袍公子也表現出一幅在思考的模樣,雖然不知道渭城在哪,但讀書人的事情還是少打聽。
“啪啪啪。”老板帶頭鼓起了掌,看起來也是熟讀詩書通文達藝之人
“這位公子, 剛才是在下無禮了。公子大才,此詩甚妙,當浮一大白啊!”老板表達了歉意,直接豪爽的拿出十兩銀子遞給吳瑾。
“僥幸而已,不足為道。老板你數多了,二兩押金加五兩獎勵,合七兩。”吳瑾看了看老板遞過來的銀子,挑出三兩銀子推給老板。
“你這人真是傻子,白給的都不要,蠢到家了。”黃袍公子出言擠兌吳瑾。
老板見吳瑾態度堅決便收起多的銀子,吳瑾的行為讓他生起幾分敬重。
想了想對吳瑾道:“這位公子,如果你還有此等美妙的詩句,每首我願意出十兩銀子收購,有多少收多少。”
周圍的人聞言紛紛吸了一口冷氣,十兩銀子已經是普通人努力一年能收獲的極限了,這一盞茶的功夫頂別人乾好幾年。
黃袍公子再次出言譏諷道:“這小子肯定是瞎貓碰見死耗子,我保證他現在肚子裡啥也沒有了。”
他不相信吳瑾能在短時間內連續作出如此質量的詩。
吳瑾無視黃袍公子的話,想著正是需要錢的時候,也不藏著。
當即從腦子裡檢索了五首詩,待老板提起筆墨記錄完畢後,這才拎著沉甸甸的銀子走人。
“公子敢問尊姓大名,家住何處?”老板見吳瑾要走,連忙拉著吳瑾的手問道。
“吳瑾。”
吳瑾想了想,報了自己的名諱後大步向賣食物的坊市走去,心思早已飛到香噴噴的醬牛肉和雪白的包子上。
老板往吳瑾消失的方向望了許久,喃喃道:“我還有話沒說完呢,如此才華一定有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