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如還是如同上次一般端著一碗薑湯遞給陳文,頭昏的陳文吃力坐起,端著薑湯喝著,但這才王月如比醉宿的陳文還要憔悴。
“月兒,昨日辛苦你了”
“沒事的少爺,都是月兒應該做的”
見忙前忙後的王月如陳文心中滿是愧疚,自幼以來服侍在自己身邊的下人都是能做則做,都敬而遠之,畢竟自己是外親之人在大夫人的眼中更為是拖累陳武哥的累贅,好在如今病愈,雖比下人活得優越但心中苦楚還是不由感歎。
“月兒,今日你歇息一天吧,想出去逛逛皆由你安排”
王月如先是一頓但還是沒拒絕一口答應下來,見答應如此爽快想必這幾日真是累了吧。
陳文喝完薑湯便躺下又睡了,昨日真是喝的太過了。
王月如見睡著的陳文抹去剛流出的淚,收拾了下自己朝府外走去。
一個時辰王月如來到一處昏暗竹林之中,想想距離上次已有近一年未來此地,躲在暗處的王月如就見圍欄之內空地處一男孩騎著粗糙的木馬自樂著,引的王月如也跟著笑了起來,正要更接近些就見一老農挑著竹簍回來“娘子,奕兒”
聽聲屋內白發婦女出來接應,小孩也從木馬上跑入老農懷裡。老農抱起小孩從破洞袖口處拿出一塊焦糖遞給小孩,婦女見狀眉間皺起怒道“你又去賭了?不是保證了嗎,難道你忘了?”說著還雙手敲打老農的手臂。
“誒,你可冤枉我了,今日城中有位貴人成婚,我上前說盡了好話這才討了顆喜糖來”
見老農言語誠懇婦女也收起情緒白了一眼老農,拿起一旁的竹簍準備進屋。
而遠處的王月如嘴一張一合抹了抹眼角,不料腳下竹枝作響,遠處的老農聽見急忙把婦女和小孩帶進屋內,手拿竹擔盯著前方。
王月如也大感不妙輕聲挪身離去。
見周圍沒了動靜老農才安心下來,屋內婦女擔心道“孩子他爹,是那群人又來了嗎”
“出來吧,沒事了,想必是附近的野物走動”
走在街上的王月如失神走著,被行人撞而不避,路人見狀也遠之不敢近半步,有些紈絝子弟見如此美人想上前但都被身旁奴仆提醒此人來歷都乖乖收起思緒只能遠遠看著,畢竟經常與陳文,陳靈玉出入有些達官貴人的奴仆還是熟知一二。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則朝意如閣而去。
但去往意如閣的人終是一場空,因今日意如閣不外接客,這讓這些男子心中欲火難燒,有些則去別地雖沒此處醉仙醉死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雅間內,一位極美男子站在紗簾之內,李義靠近半步就聞見蓮花瓣氣息傳來,仿佛身陷蓮花池之中。
“額”李義支吾許久不知如何稱呼,因為此人有時稱自為蓮公子,又有時為蓮玉人。
簾後傳來柔和酥心之聲“蓮公子”
“額,蓮公子今日找李某前來所為何事”
“事辦的如何了”
“額”李義低頭不知如何作答。
“嗯?出了何狀況”
“下人辦事不利,途中被陳府一小子撞見,好在被在下所擺平,就怕那小子心中起義”
“陳府?”蓮花男子從簾後走出挑眉看著李義。
李義抬眸看去,雖上次已見過,但每次一見都令李義所震撼,雖帶著白絲面紗但透過眼眸就如畫卷窈窕淑女般,白淨的連衣真如同出水的蓮花般美麗,走進身上散發的蓮花清香更加深入人心。
李義咽了咽顫抖道“是,陳府義子陳文”
“不過公子放心,我父親早已在那小子身邊安排了人,要是有何舉動我都能知曉”李義得意一笑看向蓮花公子但男子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也好,但要動手時定來尋我,否則”
“是,那公子今日隨我去看看成果如何?”
“不了,那肮髒之地還是等你收拾好再去吧”說著蓮花公子便碎步離去。
屋外的李二見蓮花公子出來急忙來到李義身旁道“少爺”
李義只是死盯著自己的雙腿想起第一次與蓮花公子相遇,曾經還極度懷疑,但見陳文那小子大病痊愈的樣子不由狂笑出聲,但又見那面貌不禁感慨要真是位女子那便更好了。
一旁的李二只見一下狂笑一下哀愁的李義再次提醒道“少爺”
“嗯,走”
漫無目的王月如還在街邊走著,不巧又撞上一位路人,王月如抬頭正要道歉就見遠處一男子從意如閣走出,剛開口想說出的話頓時呆住,被撞那男子也剛想脫口大罵但見王月如長相這讓有欲不可發的男子心出歹念。
“姑娘,我這可是上好的布絲,今日我還須拜見貴人你看這如何是好啊”男子眼神四處打量如同見羔羊一般。
但王月如此時哪有閑心與這位浪子多言,說了句抱歉把身上銀兩全交於男子就要側身離去,可男子哪能就此放過還想出手阻攔,這時男子同伴急忙趕來拉著男子說道“嘉兄,快,意如閣接客了”
可那位嘉兄並不想放過王月如拉著王月如的手不放,同伴也朝王月如看去,這才看清這不是方才那位街邊女子這是連那幾位都不敢染指的女子頓時那同伴額冒虛汗湊到嘉兄耳旁說出王月如來歷。
嘉雄被汗浸濕的手頓了頓隨即把手中的銀兩遞入王月如手中隨便還把自身的些許銀兩一同給了王月如神情也變得一臉諂媚道“姑娘方才多有得罪是下的擋了姑娘的路,是下的罪該萬死,還請原諒”
王月如也是見怪不怪收下自身的銀兩便跟上那蓮花男子離去。
嘉兄像是重獲新生般遲遲沒緩過神來,還是一旁的同伴提醒才踉蹌的拽入意如閣內。
王月如跟著蓮花公子拐進一胡同但卻不見其人,正要回頭就見蓮花公子身處身後,王月如正想開口解釋就見蓮花公子飛來一紙條,王月如接過再次抬眸公子已不見蹤影,看著手中的紙條心中滿是擔憂,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看‘有所變,待後’
王月如緊拽著紙條良久吞入腹中,邁步回府但心中卻上下衡量“要不要將此事告知於大少爺,畢竟大少爺最為關心少爺,但又想到此事幕後是那位夫人,還是不予其講。”
“要是事成家人也能得以所救,大少爺想必也不會袖手旁觀,但願能將少爺留在府內”
回到府內的王月如來到後山同往日替陳文擦劍沏茶。
看著心情有所變的王月如陳文也安心許多,練練停停總是那幾招雖是枯燥但陳文依舊賣力,也曾多次想讓陳武學幾招但都以上次事故為由所拒。
坐在樹下的陳靈玉則抱怨道“文哥哥,陳武哥還是不願嗎”
“哎,這也是為了我好,要是再發生上次之事,我可能再無臉面面對陳武哥和父親了”
“這樣也好,太雜我還嫌累了,練至極致也不定輸於他人”
見陳文這副姿態陳靈玉更加生氣一腳便踢向陳文“什麽不好,屆時武舉要是被人得知只會這一二你怎奪魁?”
“奪魁?有陳武哥在我還是忘了這份心吧,能在台上展現出我全部實力便可,也不負大家所望了”
“你甘心當著陪襯?”
“陪襯?不, 只要我有所值,世所需,將來能輔佐陳武哥一二當著陪襯有何不可”
見無法說動陳文,陳靈玉也隻好放棄,的確將來能輔佐到陳武哥也算值得。
樣所變,物所換。
一年多所逝陳武也到了娶妻年紀,這一消息放出陳府的門檻成為下人們勤掃之地。
剛起身的陳文還以為家中進賊快步來到大堂之內,就見下人們搬這搬那,方桌上則擺滿畫卷,陳文湊近一看畫像上女子個個美若天仙,陳國志把其中幾副放至陳武跟前說著是都盡是些達官富家的千金。
這讓陳文在一旁嘖嘖稱讚,陳文來到陳武旁拱了拱打趣道“陳武哥,這家不錯啊,面相水靈,眼眸清澈定是位教子良婦”
陳武輕敲陳文頭“瞧你也快成家年紀,要不屆時留給你”
“好哇,就怕父親不讓啊”陳文看著眼前的畫像入神,如同花燭月下掀開美人面紗般。
陳武看著癡呆的陳文也不知說些什麽,轉頭看向陳國志道“父親,如今武舉在即,兒臣暫無娶妻之意,等過些時日再論吧”
陳國志想了想也對,還是等武舉之後隨即吩咐下人把畫像收入庫中。
“武兒,文兒,武舉下月便開始,準備如何了?”
兩人相視一笑“定不負父親所望”
兩人相伴而行陳文挨近又問道“哥,那女子你真看不上?”
“怎麽,你瞧上了?”
陳文低頭害羞不知如何回答。
“你要真看上了,那你便與父親說去,想必父親也會同意”
陳文憨憨一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