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陳府等人陪同前往武場,街上盡是趕考之人,個個虎背熊腰這也讓街邊女子心生愛慕,有些趕考之人則暗自諷刺道“空有蠻力罷了,等至比試不定鬧著笑話。”
武場外大夫人上前緊握陳武雙手,擔憂道“武兒,凡事切勿傷了自己”
陳武安撫著大夫人的手點頭道“娘且放心,兒臣定量力而行”
比為五項:長垛、馬鬥(馬射馬槍)、舞刀、儀態兵法、比試。
半日近幾百余人第一項大多皆過,陳文也不例外但後半日的馬鬥險些失利,畢竟真正練馬時日才從病痊愈開始。
二日看著眼前的幾把大刀,陳文分別拿起掂量著,毫不猶豫選了重一百二十斤的大刀,舉過頭頂隨意揮舞了倆下沉思片刻便按照陳武哥教給的動作邁步向前一招一式揮出,大刀如翼羽一般揮去自如,這一幕躲在暗處觀察的李義咬牙竊喜,而後的儀態兵法在陳府家族熏陶之中自然不在話下。
最為困難的便是最後一項,剩余近百人齊集於武場之中但如今不同往年舉行擂主製(分為四擂,每擂的擂主再度分為兩組勝者爭魁,敗者爭三甲)而今年進行勝敗製(先一一對決勝進勝組,敗進敗組,勝組之中勝出三人敗組中勝出一人,再度進行爭魁戰),可想而知第一輪戰陳文便與陳武對上。
得知消息陳國志隻感詫異未免太過蹊蹺,但此事皆由大王監察也不敢多言,後山的陳文不敢懈怠還在勤加苦練,這時一位婦人前來送飯,陳文頓時凝滯在原地回神過來快步上前接過食盒,恐慌道“大姨娘,這等事交於小人便好,何須您親自跑一趟”
大夫人擦了把汗道“沒事,只是今日碰巧路經膳房進去瞧了瞧,下人說你還未用膳就順手帶了點過來”
“瞧瞧,看喜歡吃嗎,不滿意我再讓下人做些”
見大夫人如此反常心感不妙不會在裡下毒了吧,陳文手上動作頓了頓但還是夾起一塊吃了起來。
“怎樣?”
陳文拚命點頭大快朵頤。
大夫人滿含熱淚,眼眸愧疚道“文兒,這些年日辛苦你了”
陳文嚇得頓時噎住,王嵩婧遞上茶才得緩解,這頓飯陳文吃的渾身不自在,遠處的王月如也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難道上次所說的待後是打算不對付少爺了嗎,那奕兒他們...”想到這王嵩婧又緩緩開口“雖說你並為陳家所生,但我始終把你當親骨肉看待,可你年幼就體弱加上那小子自幼習武我怕那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的傷了你就不敢讓你與他多相處,好在武兒尋得稀世寶藥你這才有所好轉,這讓我心中一塊石頭方的落下,你不會怪罪姨娘親吧”
王嵩婧之意陳文自然明了,放下手中碗筷握著王嵩婧的雙手,含情道“大姨娘哪裡的話,不是大哥哪有如今的我”
王嵩婧笑道“那便好,文兒夠吃嗎要是不夠姨娘再為你打去”
陳文搖頭拒絕,見此王嵩婧收拾起碗筷“文兒明日還有比試,還是早日休息為好”
陳文點頭應答便與王嵩婧一同下山回屋。
比試當日,台上兩人相視一笑陳武步子拉近道“文兒,無需顧忌,放輕松拿出全力與我一戰便好”
剛想開口的陳文頓時語塞心想難道昨日大夫人來找自己被陳武哥知道了,這讓陳文犯了難,看來當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按照陳武哥的性格若真放了水想必陳武哥也會自動認輸吧。
陳文拋去想法眼神堅定擺出架勢,陳武斜嘴一笑兩人便交手起來,剛開始兩人還有來有回但後陳文不知是真在放水動作變得遲緩,陳武也極為失落正要開口大罵時就見陳文眼神還是如同方才一般不曾變化,陳文也頓感奇妙難道真是昨日那飯菜有詐?但來時以內急為由看過郎醫並無大礙啊。
見陳文這般狀態陳武也收起些功力,但還是打的陳文節節敗退,最終還是陳武勝出,剛獲勝陳武便扶著陳文救醫,但結果卻如同常人無異,難道又是上次走火入魔前兆?可如今無塵大師尋求無果這如何是好。
躺在床上的陳文面露苦澀,陳府上下透露恐慌,好在不過半日陳文面相平靜,雖還有些無力但其他的並無大礙,陳國志見樣,勸阻道“文兒,要不這次就安心養傷”
陳文擺手道“無礙,已好大半休息半日便好”
陳武還想勸說都被陳文以休養為由拒之門外,屋內陳文想著今日的異樣倍感熟悉,但無論如何就是想不清,也隻好作罷閉目等待明日比試。
次日,陳文照常一同來到武場,陳國志,陳武,陳靈玉三人再次叮囑一有異樣就放棄比試畢竟他人並不會留手,得到陳文肯定幾人雖擔憂但還是作罷。
陳文一上台見這次來者不就是那位街上暗嘲之人,此人雖說的小聲但還是被陳文聽見,可此人也只是嘴上功法硬朗沒過幾招便被陳文打服。
雖勝組有三位名額,但還是有些人自作聰明故意進入敗組想扮豬吃虎,可不料在陳文身心無礙的手上吃得閉門羹,經過兩日的比試,陳文自然在敗組勝出,而勝組由陳武、葉然、柯泳天佑三人勝出。
而下場陳文比的便是柯泳天佑,此人高近七尺手臂同陳文大腿粗細,陳文咽了咽喉嚨,抬眸仰望竟引那人不屑一笑,陳文收起神緒勾了勾手指挑釁,不料那人雖看上笨重但速如閃電蓄力一拳便打在陳文胸前,即使雙手抵擋也向後滑行幾尺,體內頓時翻江倒海一口淤血噴口而出,陳文心想對應之法正面比拚蠻力看是行不通隻好佔據身形攻於側面。
只見陳文甩腿而出如快鞭一般,即使那人再有蠻力面對如此快的擊打也無法施展出來,陳文的每一拳每一腳使出全力這在往日都是未有的體感,在持續的猛力下陳文速度也稍微減緩,那男子見狀趁機一手抓住陳文的腳想向遠處丟去,可陳文哪能任他擺布借力便盤在男子頭部,朝男子臉上、頭處狠狠揮拳,男子想拽下但陳文雙腳死死勾住,男子每一拽陳文就加大力道使男子呼吸不暢,想擋可男子身形體胖根本不知擋向何處,就這樣陳文以極其滑稽之戰贏下。
反而陳武那組勝的自然輕松,異鄉之人不知可他人都知陳府中有一位奇才,兩歲習武十歲便勝過成人。
這次只是在武場中休息一時辰,王嵩婧想說些什麽也無濟於事。
這次陳文舒展筋骨感覺良好無礙後抱拳擺勢,兩人不像他人那般如視仇人招招製敵,更像是小孩般打鬧,你一拳我一腳,陳武是顧及上次,再讓陳文複發就得不償失了,反而陳文就不知為何一時耳鳴一時腦中恍惚,感覺身上如同火燒般,陳武還以為是陳文故意為之,在一次交手時陳武細語道“文兒,下一擊我便全力了”
陳文應聲作答,兩人蓄勢出擊,雙拳相對兩腳相踢,陳文這時突然無力陳武見狀也急忙收力可為時已晚一拳打在陳文胸口,陳文直飛台外,陳文倒地應聲不起,監督見此也上台宣布此魁首為陳武所得。
而陳武卻半無喜悅之色直徑來到陳文身旁查看起傷勢,剛上手就察覺陳文渾身發熱眼神恍惚,柔聲喊道“文兒,文兒”
陳文搖晃腦袋才有一絲清醒見陳武,憨笑道“恭喜大哥奪魁,文兒學藝不精”
見陳文還有神智內心也舒緩許多,待陳文下場後,陳武上前授予功勳。
這日陳府上下貼滿喜慶,大擺宴席在外施粥施布,今日之戰也被西楚王與李高所見,西楚王搖頭歎息,李高則心出一計狂笑離去。
微風細雨,陣陣雷聲
陳府盡在豪飲,那些上門攀親之人看著陳武甚是歡喜,恨不得今日便把自家姑娘推入陳武懷中,有些更想趁陳武大醉送入陳武屋內生米煮成熟飯,而一旁的陳文與陳武道喜後便獨自惆悵,今日比試很是不服,不是沒得魁首而是完全沒發揮出自身實力,這在往後如何輔佐陳武哥。
陳武見大醉的陳文吩咐王月如扶入屋內休息,收拾好陳文,王月如來到屋外倒水,不了一紙條飛入盆中,嚇得王月如全身一抖盆落地,見紙條王月如迅速撿起環顧四周見沒人收入衣內,撿起盆返回屋內,又瞧了瞧未醒的陳文這才拿出打開一看‘事成,速辦’見這四字也知這便是最後機會,方才平息的神情又如射箭般扎入王月如心頭,頓時雙手止不住顫抖癱坐於地內心苦喊“少爺不是已達夫人所願嗎,如今大少爺的地位少爺真能撼動嗎,難道真的要絕情到這般田地嗎”王月如嘴邊不停抽泣,但為家中爹娘奕兒也無能無力,只能聽命於此。
突然想到“對如今大少爺的地位,即使木成舟想必也能留住少爺”
王月如吃力爬起一步一步來到陳文床頭,見酣睡的陳文含淚脫下身上衣裳,拉下床邊卷簾朝陳文身旁躺去。
翌日
陳文頭痛欲裂,緩緩睜開眼就感覺身體異樣,一眼望去全身**陳文大感不妙又摸見身旁多一人,陳文轉頭看去此人正是月兒,不用思考也明白發生何事,昨日確實夢到自己奪魁後與父親提議讓上次看中女子嫁於自己,可這。
陳文急匆匆穿好衣物,這也看見醒來的王月如。
王月如被角捂著胸口不知如何面對,低聲道“少爺,我...”
還想逃走的陳文頓時停止手上的動作,驚慌道“那個,月兒,昨日是我貪杯這才犯下大錯,我陳文定不是寡義之人,所做之事皆會承擔”
一番話王月如眼含細淚,見陳文已離去也收拾起自己,換好被褥等也忙著往日之事。
陳文來到陳武屋外來回踱步滿是懊悔昨日怎就喝的如此爛醉,見陳武出來陳文快步上前拉著陳武的手就再回屋內。
陳武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也是極其疑惑,見陳文欲言又止便關心問道“文兒,何事如此著急”
而陳文不知從何說起,陳武拍著陳文的肩道“放心,有我,說出來我與你一同解決”
陳文抬眸看向陳武這才小聲開口道“昨日我,昨日我喝醉犯下大錯辱了月兒清白”說完陳文咬牙羞愧低下頭。
陳武也被這驚人一語遲遲不語,這才扶起陳文的頭“那你何想法”
“我...定會負責”
安撫好陳文後隻留下一句“凡事有我”陳武便離去。
王月如,陳武兩人各一屋不知後續。
這時陳武來到書房敲響房門,進去後就見陳國志與王嵩婧還看著畫像不知如何選擇,見陳武來拽著陳武的手,王嵩婧笑道“武兒,快來瞧瞧看中哪家姑娘”
陳武看著畫像笑而不語,陳國志指著一畫像道“這姑娘不錯,身形微妙想必往後定能生個大胖小子”
“父親認為不錯那便此人吧”遲久不做聲的陳武開口道。
兩人愕然看著陳武,往日可沒這麽爽快,王嵩婧打了陳國志一下,含笑道“別聽你爹的,這往後的日子是你過當然得挑一個你看上眼的”
“是,是,是”陳國志也陪笑道。
陳武拿過那女子畫像,癡情道“但兒臣真認為此女子極好,定是賢妻”
兩人喜出望外,沒想此事這麽快就解決了,但陳國志還是察覺出一絲不對,支開王嵩婧,王嵩婧自然知道陳武不對勁也不好多說。
來到陳武身旁,嚴言道“武兒,想必還有他事吧,說來聽聽”
陳武也不賣關子“父親,你看文兒也老大不小了,我打算...”
“這是文兒的意思?”
“是,也不是,父親你也知文兒少數出門整日待在府上,見識的人少男女之事懵懂,誰對他好他便賴誰,現如今就賴上月如”
“胡鬧”陳國志憤怒拍桌。
“父親息怒,我也勸文兒太過兒戲,可文兒那倔性哪能放棄”
正回來的王嵩婧聽到此話勃然大怒,推門而入怒道“這像何話堂堂陳府公子娶一丫鬟為妻, 這要傳出去陳府臉面何在”
“娘消消氣,誰說讓文兒娶她為妻了?”
“妾也不行”王嵩婧斬釘截鐵道。
“爹,娘,文兒從小便受盡他人冷眼,如今便只有這一願,要文兒不娶那孩兒也不娶了”話至說絕。
兩人相視歎息。
“叫文兒來一趟吧”陳國志無力坐在木椅上。
片刻,陳文來到書房低頭不敢看向陳父陳母。“文兒,你真如此想?”陳國志氣不打一處來問道。
“是”陳文抬眸眼神無比誠懇看向兩人,如今再退縮也無法與陳武哥交代了。
王嵩婧譏笑“果然外人就是外人”
陳國志看著陳文沉思良久,緩緩道“既然如此依你所願吧,你隻可納為妾”
陳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走出房外還不可置信,有一步沒一步回到自己屋內。
見回來的陳文,王月如頓時手足無措,拿去撣子掃掃這掃掃那,陳文開口叫住王月如。
王月如快步來到陳文身旁“少爺,怎麽了”
陳文拉著王月如的手拽到椅子上把方才的事與王月如一講,好在王月如坐著不然肯定也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書房內王嵩婧態度堅決不同意此事,但陳武在一旁拿自己威脅,加上陳國志也不說話也隻好咬牙答應,但提出一要求此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這也是王嵩婧最後的讓步。
隨即三人又商量起陳武的婚事,兩人見方才那女子也越快越順眼,打算明日便上門提親,陳武也笑著答應,想必有著此事也能更少人知曉陳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