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禦劍山莊幸存下來的人終於松了口氣,連忙退至上官父女附近。
“啞奴,原來你會說話!”
短暫的目瞪狗呆之後,上官明月被巨大的驚喜所籠罩。
“咳咳。”
然而她這高聲一嗓子,卻差點讓劉煜沒繃住、“高手形象”為之破功!
瞥了一眼上官明月,劉煜淡淡道:“上官小姐,在下劉煜,字長生,今後就別再提‘啞奴’二字了。”
“啞...劉煜,劉長生?”上官明月美眸中閃爍著異彩:“那你為何……”
“此前隱姓埋名、裝聾作啞,也是有一番難言之隱,怕給主人家帶來巨大麻煩,但好在如今已突破了桎梏、掙脫了枷鎖,再無任何顧忌,自然要做回真我。”
劉煜說完,衝上官雲天抱拳一禮,朗聲道:
“莊主宅心仁厚,對在下有收留之恩,如今莊主有難,在下出手晚了些,還望莊主切勿怪罪。”
“不晚不晚!”
上官雲天十分激動,連忙還禮,同時心中還有些尷尬。
三月前,他把劉煜撿回來,其實跟宅心仁厚沒有任何關系,就是覺得劉煜是個聾啞人,但功夫不賴,帶回來給山莊當護衛正好。
若真有那俠義心腸,怎不見他將那些沿街乞討的乞丐們給帶回來?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上官明月喃喃自語。
想到自己之前各種捉弄“聾啞人”的不好行徑,人家卻跟心如明鏡一樣渾不在意,反而還陪著自己胡鬧,她心中就不禁覺得十分愧疚,然後又生出了莫名其妙的羞赧。
“原來他就是那個啞巴。”
八個先天武者知道山莊情報,關於劉煜的信息自然也了解,之前就沒人在意過。
“碼的,怎會發生這種事?”
董彪罵了一聲,頓感十分頭疼。
這等橋段,就像那些酒樓茶館的說書人嘴裡講出來的故事一樣,故事中發生的江湖大事件,往往會出現一些反轉,以增添故事的戲劇性。
可現實中這種反轉其實是很少的,卻不曾想今日就被他們給碰上了!
“是上官雲天命好。”蔣濟臉皮陰沉道:“可這又能改變什麽?無非是多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八個家夥用眼神交流,決定繼續搞,不罷休!
有幫手怎麽了,我們有八個人。
再者,上官雲天挨了那麽多下,還能發揮多少實力?
為了用最小的代價達成目的,姚子明決定勸上一勸,他衝劉煜一抱拳:“閣下既然知恩圖報,想必也不是一般草莽,應該也知識時實務者為俊傑的道理,眼下...”
“住口!”
劉煜直接打斷施法,冷冷盯著他:“敢稱本座為啞巴,如此羞辱藐視,本座與你不共戴天!”
說罷,斜抬起手臂,手掌做爪狀,朝著姚子明的方向重重一揮。
所有人,就見空氣中有五根白色的抓痕一閃而逝。
玄冰爪!
那姚子明心覺不妙,以為是類似“劈空掌”的功夫所打出的掌力,下意識揮臂展開鐵扇、運足先天真氣欲擋。
可下一秒,他的那隻手和鐵扇就直接被冰晶所包裹!
那冰晶還在飛速蔓延,欺身而上。
“什...”
神色駭然的姚子明嘴裡剛吐出一個字,整個人就已經變成了一動不動的冰雕,看起來栩栩如生。
“啊?”
八大派的人和剩下的七個先天武者們,個個驚駭欲絕。
“仙術!”
上官雲天脫口而出,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不是沒有神功能夠做到拳發雷電、掌發烈火,江湖上已經失傳的《天雷心決》和《赤焰神功》就有這種威能。
可即便是那等絕學,也不可能做到相隔二十丈擊敵!
先天高手也不行,這就是武功的桎梏。
唯有仙術!
操使水火、調控風雷、駕馭飛劍……
仙師們隨隨便便施展的仙術,就有天下間絕大部分武者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威力!
“走!”
親眼目睹姚子明的下場,七個先天武者此刻根本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就是一個字——跑。
不跑,難道留下等死嗎?
誰又願意用自己的性命為賭注,親自去測試這尊“仙人”還能施展幾次仙術?
他們如此,手下那些門人弟子們就更加不堪了,紛紛丟下兵器,作鳥獸散。
“走不了。”
劉煜冷笑間連連出招。
化金手!
楚隨元沒跑出多遠就一頭栽倒在地,其人身體僵硬,臉上像敷了一層金粉一樣,鼻間已經沒了呼吸,且死不瞑目。
枯木指!
陳連雲怪叫一聲後,停滯在原地一動不動,身體內外全部木化,變成了一塊“積年老木”。
玄冰爪!
薑無鋒提著劍在門人中來回閃避,想借助這種方式躲過“仙術”的侵襲,但毫無卵用,落得了一個和姚子明同樣的下場。
烈焰掌!
董彪逃跑時也注意著身後,當感覺到背後熱浪滾滾,似有火焰侵襲之際,他發出一聲怒吼,轉身揮出雙掌,周身隱有浪花席卷的聲音響起,雙掌散發水汽騰騰。
結果本該是水克火,在他這裡卻反了過來,讓他直接變成了人形火炬熊熊燃燒,於慘叫聲中倒地不起。
開山拳!
蔣濟輕功了得,提縱飛起時儼如雄鷹展翅,卻在距地八丈的高度,被凌空打爆,化作漫天血雨落下。
還剩一僧一道,劉煜瞅準那和尚,提速追了上去,中途還拾了一把刀,在和尚即將逃出莊前攔下了和尚的去路。
“仙師饒命啊!”
和尚一膝蓋就給跪了,臉色惶恐至極,一點沒有出家人看開生死的覺悟。
劉煜將大刀片子緩緩舉起來,態度很明確。
“既然非要殺老衲,那老衲就跟你拚了!仙人也不能隨意主宰我等凡人的性命!”
和尚爆吼一聲,遠轉全部功力,揮掌殺向劉煜。
他雙掌迸發出無形氣勁,甚至隱隱製造出視覺上的空間漣漪,可見威力不凡。
“看刀!”
劉煜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雖然修煉有如修仙一樣的武道功法,學會了媲美法術一樣的武道招式,但以自己現在的境界,還做不到無視本界先天武者、大周世界武師級武人進攻的程度,所以他不會讓和尚靠近。
一刀劈出,這刀因承受不住真元的灌輸而瞬間出現無數裂痕,但卻在崩裂前已將一道肉眼可見的實質性弧形刀氣劈了出去。
至陽刀!
和尚被刀氣命中, 馬上止步不前,還保持著衝殺的猙獰樣子。
他被至陽真元將裡外焚盡,過了兩秒後,整個人為風一吹,造成了灰飛煙滅般的既視感。
“若都能像你這和尚一樣,或許跑的就該是我了...”
看著地上的那一團灰燼,劉煜不勝感慨。
當然,雖然會跑,但會采用放風箏戰術來逐一擊殺,還是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
“還有一個,往哪邊去了?”
八個先天高手被自己殺了七個,還剩一個道士,劉煜張望起來。
只是不等他去追最後一個,上官雲天就已經滿身浴血地拎著劍回來了,另一隻手中還拎著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看起來依稀是那道士的。
作為代價,他的胸前多了一個凹進去的掌印。
但這仍難掩他那衝天的氣勢!
上官雲天來到劉煜面前,將人頭往下一甩,感激地看著劉煜道:“仙師救了我和小女,請受我一拜!”
劉煜立刻釋放真元製止他:“無需多禮。”
本來就是報答,何必再受大禮?
然後他笑道:“莊主今日真如個戰神一樣,令人心折不已,佩服之至呀。”
上官雲天哈哈一笑:“與仙師相比,如螢火比皓月,寒鴉比鸞鳳,某實在不敢當!”
對於這聲仙師,劉煜也默認了,他正好想旁敲側擊一番更多關於修仙者的信息。
“這裡血腥味濃,不是說話之所,請仙師隨我去後山瀑布旁的亭子下飲茶。”
“莊主請。”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