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薑小寒聽到這話再也忍受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把之前所遭遇之事,全都拋去了腦後。
那女仆見薑小寒笑的前仰後合,面帶溫色;一張俏臉瞬間羞紅,一拍桌子指著薑小寒厲聲道:“你笑甚?有那麽可笑?快憋住!”
薑小寒見她有了怒意,心知自己理虧;連忙止住笑聲,歉意道:“是我失禮了,還望勿怪。不過我不是笑你胖了,而是你家小姐的話。”
“你什麽意思?”
這女仆不明白薑小寒在說什麽,皺著秀眉盯著薑小寒。
“你家小姐說你臉胖了,其實是在說你吃把食物塞滿了嘴;然後就這個腮幫子不就鼓脹起來了嗎,看起來像是胖了一樣。”
薑小寒指著自己的腮幫,解釋起來;還不忘塞進嘴裡幾塊食物,以事實證明他所說。
“你看,是不是臉胖了?”
那女仆見他模樣,心想還真是如他所說那樣;原來小姐是這個意思,只是嘴裡塞多了食物脹了腮而已。想到這裡,她也不再糾結;只是冷哼一聲,繼續吃食。
君如聽見薑小寒如此辯解,不由面帶笑容;她知道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而是看到女仆的臉比以前確實胖了。不過既然薑小寒這樣說,也就當他解釋那樣吧。
一旁的圓覺從始至終都在享用自己的清湯面,對於眼前的飯菜;絲毫沒有動心,看到幾人說笑感覺自己像個空氣一般。不過他並未在意,一心吃麵即可。
這時那女仆瞄向圓覺,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來看去;見他隻吃食素面,心想真是迂腐。眼珠一轉,心生一計便捉弄圓覺。
“禿…哦!大師,佛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既如此你為何食不得這酒肉?”
話音剛落,只見圓覺一筷子夾上肥肉;在薑小寒他們驚愕的目光下,把那肥肉放進了嘴裡。
不等眾人反應,圓覺扭頭便招呼小二過來:“勞煩上壺好酒!”
那小二先是一愣,但又想到吃酒也要給錢;便屁顛屁顛小跑到櫃台,拿了壺酒又跑了回來放在圓覺面前。整個過程迅速又利索,好像小二生怕圓覺反悔一樣。
薑小寒與那女仆驚愕到現在,簡直顛覆了他們對和尚的以往形象;而且就這麽明目張膽,行雲流水的拿過酒壺倒上一杯自飲著。辛辣入腹後還不忘念了句佛號,連聲讚歎酒好。
“圓覺師兄,你……你這……”
薑小寒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甚至聲音被驚的結巴起來;斷斷續續的想要詢問,卻又不知如何去說。
最吃驚的還得是那女仆,她本想逗圓覺;可不曾想直接圓了她的話,一系列的操作堵住了她的嘴。這一幕,她除了驚愕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圓覺雙手合十,目向薑小寒:“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罪過罪過。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薑師弟,不必驚訝;起初你若開口,師兄我豈能不識煙火拂了你的好意?”
“不是,圓覺師兄;你是和尚啊,怎能破戒酒肉?怎能為了口腹之欲破了戒律?”
薑小寒心中掀起漣漪,這簡直就是個假和尚。對於圓覺的行為,甚是不解。
圓覺微微一笑,再次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薑師弟;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這句話再次從圓覺口中說出,薑小寒不解其意;想要繼續詢問,卻被一旁的女仆搶了先。
“真笨!他不是說了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那女仆露出一臉嫌棄薑小寒的樣子,眼中盡顯鄙視之意。
圓覺對著那女仆微微一笑,點點頭肯定了那女仆所說。
薑小寒這才恍惚過來,心道原來圓覺師兄給了答案;可笑自己悟性太淺,絲毫不知答案已告知。而自己還在疑惑,認為自己簡直是笨如蠢牛。
圓覺看見薑小寒一言不發,又繼續解釋道:“薑師弟,修身與修心是兩種事;修心不修身,只是載體的靈魂罷了;修身不修心,只剩軀體而已。”
“阿彌陀佛,心要修;身也要修,五髒六腑為身體一部分。所以,滿足了口腹也就等於滿足了胃。”
薑小寒聽罷他言,點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受教了,多謝圓覺師兄指點。”
薑小寒話音剛落,又感覺到哪裡不對。想了想自己,又想了想圓覺;只是有無頭髮的區別,其他的倒也沒多想什麽。索性不再糾結,眼下美味佳肴才重要。
那女仆聽到和尚的話,似乎很有興好奇道:“那個和尚大師,你是哪個門派?”
那和尚念了句佛號,面不改色道:“小僧並無門派。”
薑小寒掃了一眼圓覺,心道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嗎?可如今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雖然不明白,但也沒多想。
“哦?自學派?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
薑小寒見她打啞謎,疑惑問道。
那女仆白了他一眼,一副長著的樣子說道:“怪不得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這…能說明什麽?”
薑小寒想不通,一副憨憨的樣子疑惑道。
那女仆撅了一下小嘴,哼了一聲道:“孺子不可教。怪不得可以肆無忌憚的吃酒食肉,是因為無門無派無拘束!”
薑小寒聽她解釋,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眼神,看向圓覺。
那女仆哼了一聲,又問向薑小寒:“你呢?是哪個門派?”
“我?我沒有門派,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薑小寒學著圓覺的法子,給自己強加了個身份。
只見那女仆撇了一下小嘴,一副不信的表情。
“想騙我?哼!也不看看姑奶奶啥鼻子,你身上有血腥味;而且還有一種……殺氣!”
薑小寒聽到她的話,分析的全對。從他在十四裡回來的路上就換了衣衫,可那氣味卻沒有料到。 只是這殺氣也能看出,薑小寒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不簡單;不由心中一緊,有了提防之心。
他裝作若無其事,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你在說什麽,我就一個普通人;哪裡不普通了?再說我身上有血腥味那是因為城外徒手殺了隻兔子,是為了填飽肚子。”
薑小寒一本正經的說著,連他自己都有點信了;認為自己編的天衣無縫,這樣可以阻止那女仆懷疑了吧。
可那女仆也未在意他胡編亂造的故事,絲毫不信他這一套說辭;只是冷哼一聲,說了一句“騙子”再也不理他。
那女仆結束這個話題,像是循序漸進一樣進入下一個話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甚是可愛,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看到你們從**樓裡出來,門口還站著人;那你們可知道裡面發生什麽事了?”
聽到這話,薑小寒與圓覺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這一切卻被那女仆捕捉了去,嘻嘻一笑說道:“怎麽?你倆還默契的對暗號麽?我可是聽說了哦,那裡有什麽信徒!”
話罷這女仆雙手托腮,眼睛來回盯著二人;想要看二人有何表情,又要如何回答。
薑小寒與圓覺心生警惕,認為眼前的女仆非常不簡單;畢竟知道這事的人不多,除非昨日她在**樓;或者說她從別人口中得知。
無論怎麽猜疑,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她知曉了信徒,而且就在**樓。
薑小寒努力讓自己平靜,繼續夾菜吃他的美食;邊吃邊看向那女仆,一副驚訝的樣子問道:“信徒?什麽信徒?你從哪聽說的**樓有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