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好奇不好奇,薑小寒都不準備回答;畢竟言多必失,而且這樣對她也好。
那女仆見薑小寒與圓覺一副沉醉美食的模樣,本是聽到反而假裝沒聽到她的話。意思多麽明顯,就是不想回答。這女仆哼了一聲,俏臉之上帶了些慍怒;剛要再次開口,卻被君如攔了下來。
“小四,不得無禮!”
那叫小四的女仆像是很怕她家小姐,縮了縮腦袋;瞪了薑小寒與圓覺一眼,氣呼呼的鼓著嘴心中暗罵。
其實她對薑小寒的話一直未信,因為曾經在迷霧林時就嚇唬過薑小寒;只是那次是意外,但薑小寒並不知道是這女仆。而且在薑小寒眼裡,這兩位女子十有**是大戶人家而已。
眼下一桌美食盡顯盤底,薑小寒吃的也舒服;滿足了口腹,又解決了溫飽。他摸著撐得渾圓的肚子,怎吧怎吧嘴喊來小二就要結帳。
當小二跑來說出錢數時,薑小寒頓時拉下了臉;心道店家真黑,但又想到眼前兩位女子。隻好掏出銀錢,遞了過去。看著一頓飯花去了自己一半的銀子,說不出來的肉疼。他努力讓自己嘴角上揚,表現出一副大方的笑容。
隨後便與君如走出店家來到火光通明的街上,轉身面向二位就要做出告別道:“二位,在下與圓覺大師要回客棧;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君如點點頭也未多想,只是那女仆卻不樂意了。心中暗哼這人真不識抬舉,言語生硬不懂人情;也不說關心夜路安全,竟然兩個女子自便。
這女仆甩出臉色,剛要開口斥責卻見薑小寒與圓覺轉身頭也不回走開。這讓她更加惱怒了,還未開口卻感受到一道眼光向她看來。見是小姐在看她,心中說不出來的委屈。跺著小腳指著遠去的薑小寒,怒聲道:“小姐,你看他;簡直不知好歹,好像我們壞人一樣多不想與我們一起。這嘴臉,活生生的一副大蟲。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和豺狼有何區別?還說有緣再見,再見都是晦氣!”
君如沒有搭話,一雙大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女仆;這眼神雖不至於犀利,但倒也讓人心生膽怯。
“小……小姐,瞪我做甚?”
那女仆露出可憐模樣,面帶疑惑結巴道。
君如把她拉向一旁的胡同,四下無人這才開口詢問:“信徒怎麽回事?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那女仆聽罷,俏臉之上迅速閃過慌亂之色;又立即恢復了平靜,露出一副天真的樣子道:“小姐,我不知道啊;和我無關,真的。”
君如聽到她解釋,並未答話;而是一如既往的看著她,那女仆被看的心裡發虛;但眼神絕不敢退讓,若不然就讓小姐發現了自己的話有假。
數息過後,君如這才從她那女仆臉上移開;俏臉之上閃過一絲愁容,聲音有些無奈道:“你跟著我這麽多年,我把你當成妹妹;也不想你像父親母親那樣,上次與你去迷霧林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若不是父親交待與你,讓你為難;我是不會陪你去的,這一次……”
她話鋒一轉,聲音變得凌厲起來:“若是你指使,別怪我無情。”
話罷留在一臉複雜的那女仆獨自離去,那女仆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想著小姐的話,臉上表情變幻莫測。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單膝跪下:“使者大人,十四裡被發現;長臂猿逃跑不知所蹤,**樓也…..”
“好了!此事我已知曉,處理一下;讓**樓消失,記住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還有,此事今後由你全權負責;若是魔尊大人問起,就說小姐的意思。以後若是沒什麽事,不要來找我。”
這黑衣男子一來,那女仆瞬間變了性格;與之前相比,像是換了個人。眼神犀利,聲音凜冽。她像是做出了選擇,也像是給小姐一個交代。隨後不管那人是何心理,小跑著向她家小姐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女仆追上君如,又恢復了往常模樣;雙臂環抱住君如那細長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姿勢。
撒嬌,是提高關系的最好手段。
君如之所以不等她就離去,是因為給那女仆機會給女仆時間去處理。有時候不拆穿,裝作若無其事對誰都好。
“小姐,這是那小子剛才走過的路;是要跟著他麽?”
女仆有些好奇,不往西不往北偏要走這條路。
君如聽罷好氣又好笑,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女仆的額頭。
“亂說,跟他做甚?方才聽到路人說流河要舉行盛大祭祀典禮,我見時間還早不如去瞧瞧。”
女仆聽到典禮,兩隻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肯定熱鬧,小吃也肯定多。”
話罷不自覺的舔了一下粉唇,這模樣活脫脫像一個饞嘴鬼。
君如見她反應,頓感無奈。笑罵道“你這妮子,方才沒吃飽嗎?”
那女仆小嘴一撅,辯解道:“小姐,我的胃你還不知道嗎?再說了,吃飽不代表不能再吃。而且那麽多小吃,不嘗嘗豈不可惜。”
“饞蟲一個。”
“是是是,小姐說的對;嘻嘻,我就是小饞蟲。小姐趁那小子沒走遠,我去追他。”
君如見她放開自己,心中不解:“追他做甚?”
那女仆對著她家小姐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還能做甚,找個尾巴用來結帳。”
話音剛落,怕她小姐反對於是便邁著步子小跑起來。
君如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原來是找那薑小寒,要他當大冤頭。見她跑遠,心想罷了;屆時找個機會,再補償他銀子。
薑小寒與圓覺有說有笑的正走著,目的地是前方不遠所要匯合的客棧。快要到時,一隻小手拍在了薑小寒的後背上。
他一心與圓覺閑聊,根本沒有防備;所以也未發現身後有人接近,見有人拍打自己轉過身來。
“怎麽是你?”
“怎麽不是我?”
那女仆聽到他這話,皺了一下鼻子;臉上說不出來的表情,聲音有些慍色。
薑小寒又瞧了瞧她身後,不見那君如的身影;心中疑惑,詢問著她:“怎麽就你一人?你家小姐呢?”
女仆聽到薑小寒詢問的話,嘿嘿一笑揶揄起來:“怎的?這才多久,就想我家小姐了?”
薑小寒皺了眉頭,心道這妮子在說什麽?怎麽神兮兮的,莫非腦子不正常麽?不過他也沒理她這話,反而問向她:“你找我做甚?”
那女仆雙手背向後面,伸著脖子向前一湊:“怎的,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薑小寒頓時無語,心道又是這樣;有話也不直說,都是反問讓人去猜。這讓他有些心力交瘁,著實不想與她說話;索性瞪了她一眼,轉身便要與圓覺繼續走路。
見薑小寒又來這樣的場面,那女仆頓時急了;兩步跑到他面前,攔住了薑小寒的去路。
“姑娘,你到底要做什麽?”
薑小寒沒了脾氣,很是費勁她的行為;說又不說走又不讓走,此時的他有氣無力的看著那女仆。
“你這人……先等等,我家小姐在後面一會就到。”
薑小寒按照她的脾性,猜想她是騙自己;剛要開口,只聽那女仆叫喊起來:“你看你身後,那不是我家小姐嗎?”
薑小寒半信半疑的轉過了頭,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中頗為鬱悶,心想怎麽追上來了?莫非有什麽事不成?
於是便挪動腳步,與圓覺站在一旁等著女仆家小姐。
那女仆見薑小寒移了腳步等待,哼哼兩聲道:“看吧,我沒騙你。”
薑小寒也不理她,看著君如一步步向這走來。
君如本以為她那女仆不一定追上薑小寒,畢竟路口那麽多;指不定在哪就拐了去,可沒想到薑小寒卻是一直直行。
看到自己那女仆與薑小寒站在一起在等待,不由加快了步伐;不多時,便走到了薑小寒面前。 未等他開口,自己先說道:“薑公子,實在抱歉;我家小四愛胡鬧,還請你不要在意。”
薑小寒心中對君如的性子非常認同,與她那女仆比起來;簡直是天與地的區別,不過薑小寒也未如她想的那般把那女仆放在心上。
“君如小姐,不知你讓我……”
“我家小姐說有典禮,想要邀請你一起觀看。”
不等薑小寒說完,那女仆便急忙開口打斷。但又怕自家小姐講出真話讓自己露了餡,於是便又開口詢問薑小寒:“我家小姐的邀請,你說你去不去?”
這女仆著實精明,根本不給她家小姐解釋;也不給薑小寒思考的余地,直接發問於他。
薑小寒心中雖然不解,而且那信徒之事不知現在如何;本想打算拒絕,但又聽到這女仆如此緊逼。掃了一眼君如,見她把頭別向一邊;以為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於是便應了下來。
其實薑小寒自以為是了,君如是不好意思把頭別向一邊;並非薑小寒所想那樣因為邀請而不好意思,而是她家那女仆的話讓她心生羞愧之色才轉向一邊。
不過一切巧合都是巧合,畢竟無事不成巧。這事算是在那女仆連騙帶拐下成了,其實這女仆的目的是為了吃美食找個出銀子的冤大頭。薑小寒與她家小姐,都被算計了而已。
木已成舟,此事已成。那女孩咧著嘴笑了起來,轉眼又看到了圓覺;見他正用另類的眼神看著自己,這種眼神有一種心事裸露在他面前的感覺。讓她心中不由慌了起來,看著圓覺小聲心虛的問道:“大師,要不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