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光陰長河,從亙古流淌至今,又從現在流向未來。
長河中無數人影浮動,演繹著每個人的前生、今世和來世。
此時,一名臉覆黑色面具的修士正懸浮在時間長河上方。
他默然不語,負手而立,仿佛永遠與世人保持著距離。
突然,他的目光變得凌冽。
“不對,這一世輪回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修士說完,身上便迸發出萬丈黑紅色光芒。
他腳下的這一截時光長河被光芒籠罩,竟然沸騰起來,其中的人影開始明滅不定,慢慢發生變化。
就當男修要改變歷史時,光陰長河中卻泛起五色霞光。
五色霞光抵住男修身上的黑紅光芒,硬生生將其驅逐到混沌中。
“久聞輪回殿主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五色霞光中,緩緩走出一道人影。
人影側身而立,又被霞光遮擋,看不清面目。
輪回殿主看到此人,似是想到什麽,皺著眉頭問道,“傳聞千年前,有一神秘人大鬧天宮,以一手五色神光,同時力敵天庭金之本源道祖、火之本源道祖、水之本源道祖、土之本源道祖而不落下風,最終在時間道祖古或金的夾擊下還能而全身而退。莫非就是閣下?”
“僥幸而已!”
五色霞光中,人影淡淡回應道。
輪回殿主皺起眉頭,繼續問道,“你要擋我?”
“沒錯!在下正想領教三大至尊法則的輪回法則。”五色人影靜靜回答道。
“那便去混沌中一戰。”輪回殿主凌空而起,飛離光陰長河。
另一人架著五色霞光,騰空而起。
兩人一前一後,沒入一片虛無的混沌中。
“哎!”
這時,第三個人的歎息聲響起。
一名身著青衣的修士憑空出現在長河中。
他低頭看了一眼光陰長河的分支,再次哀歎一聲,消失不見。
……分割線……
人界,血色禁地。
向之禮漫步在樹林間。
此刻,他的修為已經提升到煉氣期十三層。
這是他的極限。
若是再提升修為,便會引來血色禁地陣法的注意。
向之禮雖然是化神期修士,但與這位開辟血色禁地的上古大能相比,差了不止一點。
他突然停下腳步,目光停留在一處木樁上。
下一刻,銀色劍丸飛出,直接將木樁打了個稀巴爛。
一片透明薄紗被氣浪掀起,露出兩個人來,正是南宮婉與張鐵。
但此刻的南宮婉已經大變樣。
她不再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外貌年齡定格在二十七八,身材曲線優美,給人一種性感和高貴的感覺。
這是《**輪回功》提升的征兆,每次破身,都會影響外貌年齡。
南宮婉的頭頂懸浮著一塊黑色令牌。
“果然!”向之禮喜形於色,自言自語道,“還有三個時辰,足夠我再去核心區一趟了。”
不由分說,銀色飛劍直取南宮婉面門。
南宮婉一甩袍袖,放出一個紅色手帕和一個明晃晃的金磚。
“同時操控兩件符寶?咦?你竟然可以恢復結丹期修為。”向之禮瞪大眼睛,第一次出現凝重的表情。
半空中,紅色手帕並沒有直接用本體去抵擋劍丸,反而垂下紅色光芒,將銀色劍丸卷住。
銀色劍丸本體雖然犀利無比,但奈何這紅色靈光遮天蔽日,一時間也逃脫不出。
南宮婉手中掐訣,冷冷說道,“沒有對應的修為,就無法施展配套的法術,隻憑劍丸本體,你能支撐多久?”
話音剛落,金光磚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從八個方向狠狠拍向地上的向之禮。
向之禮神情動容。
因為境界的緣故,他只能操控一件本命法寶,無法拿出傀儡、妖獸。
而威力大的符篆,也不是煉氣期十三層的修為可以動用的。
無奈,他只能調回銀色劍丸,迎向空中的八個金光磚。
但縱使飛劍本體再快,也只能切開四塊。
沒有築基期修為,根本無法施展分光化影的禦劍術。
“轟!轟!轟!轟!”
四陣轟鳴聲響起,樹林塵土飛揚,地面被砸的深深凹陷下去。
煙霧中,一道人影狼狽地衝出煙霧,卻是向之禮。
他身上貼著一張金光閃閃符篆。
雖然狼狽,但仍然毫發無傷。
銀色劍丸圍繞在他身旁。
就在這時,二十多顆天雷子出現在他的身後。
向之禮轉身,瞪大眼睛,目呲欲裂。
“轟!”耀眼的白光衝天而起。
張鐵再度掀開隱靈紗,露出身形,冷冷說道,“這是之前那一劍之仇。”
銀色飛劍掉落在地,重新縮成劍丸。
張鐵伸手去抓。
不料劍丸上泛起道道劍氣,將張鐵逼退。
“還沒死?”張鐵扭頭看向深坑。
卻見衣衫襤褸的向之禮,披散著頭髮從坑裡鑽出來。
更狼狽了些,但其實連皮毛都沒有傷到。
只是臨時偷來的黃楓谷弟子服被毀了。
他的頭頂懸浮著一口青銅小鍾。
毫無疑問,他已經被逼到動用防禦法寶的份上。
但因為,向之禮沒有足夠的法力施展法訣,只能用小鍾的本體去扛,所以還是被衝擊**及到身體。
以他煉氣期十三層的修為,無法同時操控兩件法寶或者符寶,因此只能任由劍丸落在地上。
“老夫要你們死!”向之禮冷哼一聲。
但迎接他的是八塊明晃晃的板磚。
青銅小鍾擋在身前,硬抗敲擊。
“轟轟轟!”
金光磚的攻擊還沒結束,又是二十顆天雷子出現在向之禮背後。
“該死的!”
向之禮倉皇間,取出十張中級符篆貼在身上。
耀眼的白光騰起,然後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張鐵與南宮婉並肩而立,相視一眼。
眨眼功夫,爆炸平息,向之禮撕裂火焰,宛若魔神般,走出煙霧。
仍舊毫發無傷!
南宮婉甚至想象不出對方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能以煉氣十三層的修為抗住這樣的傷害。
化神修士,恐怖如斯。
“就算我的修為壓製到煉氣十三層,你們能奈我何?不要以為只有你們才有一次性的法器。”向之禮一拍儲物袋,取出一顆三角狀的水晶,朝張鐵兩人丟了過去。
南宮婉花容失色,十指掐印,趕忙催動紅色錦帕射出紅光, 卷住水晶球。
同時,金光磚威能全開,化作十六堵金牆,立在兩人身前。
“轟!”
遠比天雷子響亮的爆炸聲響起,十六堵金牆應聲告破,金光磚符寶直接被撕碎。
紅色錦帕被衝擊波抵擋,撕開數道口子,最終化作飛灰。
張鐵和南宮婉被衝擊波擊中,齊齊倒飛出去。
張鐵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你沒事吧?”南宮婉急切的問道。
“還死不了!”張鐵攙扶著南宮婉起身,回應道,“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辰,若是再不走,禁地就要關閉了!”
兩人咬牙切齒。
“死吧!”
向之禮突然怒吼一聲,舍棄小鍾,再次操控起劍丸。
劍丸化作巴掌大的小劍,直奔南宮婉下腹金丹。
見狀,張鐵豎起右手食指,示意反擊的機會只有一次。
“躲開!”他一把推開南宮婉,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
眼看銀色劍丸就要射中張鐵丹田,張鐵丹田處卻閃過一絲黑光。
“當”的一聲,傳出金屬碰撞聲。
張鐵像大蝦一樣,弓著背被擊飛出去,接連撞斷幾顆大樹,才堪堪停下。
“噗!”一大口鮮血吐出。
但吐血之人卻是向之禮。
他第一次受傷了,而且是百余年不曾有過的重傷。
他傷重跪倒在地,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喃喃道,“這不可能,我祭煉了近千年的本命法寶怎麽可能在一瞬間就被毀了?而且還是被徹徹底底地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