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精鋼刀面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拳印。
不是刀擋住了拳,而是白然這一拳,就是奔著刀去的。
呂良被砸得倒飛出去,不管嘴角流出的鮮血,手裡掏出兩顆黑泥狀的彈丸,朝地上狠狠一砸。
“嘭!”
彈丸爆開,冒出大量白煙,彌漫寺門。
逃!
若是放在之前,呂良原以為在白然手底下過個一百招沒有問題,這白然怎會變得如此生猛,僅僅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憑借的成名絕技迷霧陣,逃走應該而不難!”
呂良自負的想到,他深吸一口氣,腳步變得輕盈起來,以一種獨特的步伐不斷變換著方位遁走,很快便與霧隱寺拉開了距離。
“好像一隻猴啊。”
在凶眸中,呂良東躲西藏的身影根本無從遁形。
“呼~”
眼見到了白煙邊緣,呂良暗自松了一口氣,可惜下一秒,白煙中出現兩個淡紅色的紅點,他還沒看清,那紅點便閃至身前。
“白然!?”
隻與白然對視了一眼,呂良頓時心神一顫,被嚇得叫出了聲。
“噗嗤!”
回應他的,只有胸口被貫穿的聲音。
血索極速一插,白然往後一掠,血索帶走大量精血,周圍隻留下翻滾的白煙。
呂良難以置信的低頭看去,一個碗口大的洞,洞穿了胸膛,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愣神刹那,呂良竟不怒反笑道:
“哈哈,師父誠不欺我!給我等都留下了本命魂燈,看!傷口都沒有流血,你根本殺不了我!”
呂良囂張的對著周圍大喊著,可是隨即一股冰冷的感覺迅速席卷全身。
直到嘴唇發青,呂良直愣愣的倒了下去,他的嘴裡還在喃喃著“不可能”…
白煙散盡,白然看著地上的呂良,他的屍體已經枯萎,宛若一具乾屍。
“原來這就是吸食精血。”
手中的血索,已然將精血吸食殆盡,變得長了一寸,變細了些。
白然無法想象,那根蕩滅神靈的血索,究竟吸食了多少人的精血。
他又看了看地上的乾屍。
呂良,割鹿樓精銳,放在以往和自己過個十來招不成問題。
而剛才只要自己願意,剛碰面時使用血索一招便可以解決掉,不過為了測試自身整體實力,才和他玩了一會兒。
可見血索威力恐怖如斯。
“那呂良口中的本命魂燈又是什麽?”
白然皺起了眉頭,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先去問問小師弟關於近期的消息。
一腳將乾屍踢到一旁的樹叢中,白然放下心往寺裡走去,不消一夜,自會有山貓野狗解決掉這具屍體。
白然進門便看到躲在柱子旁的彭澤,不免有些頭疼。
在彭澤眼中,這霧隱寺頂多只是陰森了點,可在白然眼中,整天對著周圍的碎肉髒器,實在太惡心了些。
深吸了一口氣,白然走了過去,
“小師弟?”
“大師兄,你回來啦?”
彭澤急忙從柱子後鑽了出來。
白然拉著彭澤尋了一處乾淨之地,搬了兩塊蒲團,坐了下來。
“大師兄,為什麽要跑來這院中坐下?”
彭澤有些不解,難道那大殿中真的有鬼?
“師兄有些熱,就在這兒坐吧,對了,我還有事要問你。”
白然搪塞過去,急忙打岔道:
“我走後,你可曾見過師伯?”
彭澤想了想,說道:
“見過一次,師伯說你叛變了,我自然是不信,師伯又問我有沒有跟人說起師父飛升之事,因為師兄你囑咐過,我便回答沒有,後來他就叫呂良那個王八蛋送我到這兒來。”
彭澤隨即開心的笑了,“不過幸好你真的在這兒。”
“你見到師伯的時候,他身邊都有些什麽?”
白然又追問道。
彭澤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油燈,他周圍的地上放了好多油燈。”
白然陷入沉思,估計這些油燈就是呂良口中的本命魂燈。
“噢,對了!”
彭澤似乎想起了什麽,接著說道:
“師伯讓呂良將樓中每個在冊弟子的眉心精血各取了一滴,也不知拿去幹啥。”
果然如此。
白然急忙查看了彭澤的眉心,還好沒有傷痕。
也是,在師伯眼中,將彭澤送來祭神,與死了無異,不用點那魂燈。
只不過呂良口中魂燈保命的說法,只是師伯的謊言,就是不知那魂燈的作用到底是什麽。
可憐呂良還“師父誠不欺我。”
白然摸了摸彭澤的頭,不再追問,將他攬入懷中,也許是最近都沒睡過一個好覺,不一會兒,彭澤便安心的熟睡了起來。
“既然現在小師弟無恙,那師伯的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因為像呂良作為師伯親信,知曉內幕的人始終在少數,而樓中的絕大多數人,只是聽命行事,根本不知其中原委。
自己總不能為了殺師伯一人血洗割鹿樓吧?
“唉,難呐。”
白然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而且這方世界,還存在著什麽樣的秘密…”
“撫頂飛升, 師伯的魂燈,霧隱寺普通人看不到的器官,那些被冠以杏兒的地名,自己腦海中出現的那些獵物以及…仙人!”
“看來一切都不簡單,不過好在,我可以通過命格來增強實力。”
想要命格實力增長,一是掠命,即腦海畫面中的蛻皮老嫗,觸手白猿和腐爛蛟龍。
二是進山尋找這些妖族的藏匿地點,尋找仙品。
想了想,還是第二種方法保險一些,所以白然打消了搬到別處的念頭,在霧隱寺落腳貌似才是最佳選擇。
“明日還是去那杏兒城中買些生活所需吧。”
想罷,白然抱著彭澤,靠在牆邊沉沉睡去。
半夜,霧隱寺下了一場雨,衝走了一地汙穢,白然乾脆把大殿裡能用的東西搬了出來,任雨水衝刷,又把損壞無用的東西全部丟出寺外。
忙活了半夜,天明,雨停。
直到彭澤揉揉眼睛醒來,隻感覺眼前的大殿更乾淨了些。
不等彭澤多問,白然招呼起彭澤就往寺外走去。
“師兄,我們去哪兒?”
彭澤疑惑。
“玉滿樓。”
白然漫不經心的說道。
“啊?”
彭澤小臉一紅,那可是樓中的師兄們才能去的地方啊…
師父沒飛升前,曾和自己打趣道,只要自己年滿十六,便讓大師兄帶自己去那地兒行“破禮”…
還有六年呢,師兄連師父的話也不聽了嗎…
白然全然不知小師弟的內心活動,而他選擇去玉滿樓,自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