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爹爹,傻爹爹,每天不是寫字作畫就是上山尋蘭,還要我替她洗筆,哼!”
“娘也是,什麽都任由爹爹,根本不帶我去城裡玩兒…”
“烤羊肉串啊…呼~呼~”
蕭囡兒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仿佛置身於烤肉攤前。
“好香!是羊肉串!”
蕭囡兒閉著眼睛,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還有烤雞,烤鴨。”
“呼呼~”蕭囡兒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這是糖葫蘆!?”
蕭囡兒不可置信的睜開雙眼,只見白然提著各色美食,笑呵呵的站在了水潭邊。
“大哥哥,你終於來看我們了,哧溜~”
蕭囡兒將不停下落的口水吸了回去。
“大哥哥快進屋吧,爹爹和娘親上山尋蘭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蕭囡兒一把抓起洗好的筆,熱情的邀請白然進了竹樓。
白然看著典雅的竹樓,嘖嘖稱奇,吊腳竹樓面朝幽潭,空窗處擺著一盆盆蘭花,一排翠竹將房屋一分兩半,一半擺滿了生活起居用品,另一半則是一張木桌,其上陳設文房四寶,畫滿了字畫的宣紙散落在木桌周圍。
“兩個月前這裡還是個竹棚哩!”
蕭囡兒有些得意的說道,沏了一壺茶,端上了桌。
“哦?小囡兒這麽能乾,都蓋出一座竹樓啦?”
白然想了想說道,從水潭向上走去,好像確實生長著茂密的竹林。
“嘿嘿,其實這都是爹爹的功勞。”蕭囡兒臉色一紅,傲嬌的說道:“雖然爹爹最新山水,不過好在他也沒讓我和我娘冷著餓著。”
蕭囡兒說完一頓,呆呆的盯著白然身上的黑魘道袍。
“嗯?”蕭囡兒皺起眉頭一陣疑惑,響起初見那天,這大哥哥確實是一身黑衣,但是也是道袍嗎?蕭囡兒有些不確定了。
“大哥哥,你這叫道袍…”
蕭囡兒一臉嚴肅的盯著道袍。
白然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蕭囡兒的神情。
只見蕭囡兒大大的眸子裡只有濃濃的疑惑,隨後她直接走了過來,抓起黑魘道袍嗅了嗅,驚訝的問道:
“大哥哥,你認識胡黑?”
白然笑著錘了錘心口,問道:
“認識啊,小囡兒也認識胡黑?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蕭囡兒眉飛色舞的講述起認識胡黑的過程,包括自己行走時的那一縷清風,都毫無保留的講了出來。
白然的神識早就裡裡外外將蕭囡兒看了個通透,沒有發現半點胡黑的影子。
“噢,原來是這樣啊。”
白然抿了一口茶,搪塞道。
“大哥哥,胡黑呢?為啥他把衣服借你穿了?”
蕭囡兒瞪大了眼睛。
“你怎麽知道這是他的衣服?”
“因為…嘿嘿,羊肉串兒味,不新鮮了。”
蕭囡兒說著又要留下口水。
“還有還有,大哥哥當時在杏兒城中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左看右看都看不到你人啊,你到底躲在那裡呀?”
蕭囡兒炮語連珠,白然不知怎麽解釋,隻好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隨即一臉驚訝的看向門外的樓梯。
“蕭兄!?”
“嗯?白小哥?”
只見蕭風雨手機握著幾株尋常蘭草,額頭上滲出汗珠,走了進來。
“許久不見,看來蕭兄是越活越年輕了。”白然看著滿面紅光的蕭風雨說道。
他這話不假,久居這空氣清新的深山,蕭風雨的氣色,精氣神都比當初萬念俱灰時好了太多。
“白小哥謬讚了,若是小哥天天面對這清苦的山中生活,免去了油葷,也會如此。”
蕭風雨放下蘭草,接過蕭白氏帝國的毛巾擦了擦手,走了過來,白然和蕭白氏點頭致意,算是打過招呼。
蕭囡兒聽寫爹爹的話又撅起了小嘴,這山中的生活什麽都好,就是嘴裡都快淡得沒味兒了。
不過大哥哥帶了好多肉來!
“爹爹這次大哥哥帶了好多好吃的來,我們快吃早飯吧,不然大哥哥大老遠來,肯定都餓了!”
蕭白氏故作生氣的點了點蕭囡兒的額頭,白然和蕭風雨相視一笑,隻好依了蕭囡兒。
飯桌上,蕭囡兒大口炫肉,白然趁機強行擠出一個笑臉問道:
“蕭兄,既然山中清苦,要不就回杏兒城去,也不至於苦了孩子。”
兩蕭風雨放下筷子,稍微有些不悅的說道:
“白小哥你是知道我的,雖說清苦,但這苦中作樂的感覺,才能讓我感到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你看這竹樓,這潭水。”
蕭風雨一指外面,接著說道:
“即使只是單調的青山碧水,也好過那…哼!”
說完就要撂筷子。
白然皺起了眉頭,蕭家一家三口,除了蕭囡兒,其余二人額頭黑氣不斷,二人交談期間,白然已然將蕭風雨和蕭白氏的厄運強行掠奪了幾次,可是這股黑氣始終散了又結, 不斷出現。
仿佛是命中注定一般。
恐怕只有讓他們回到杏兒城去,才能避開這股黑氣,而杏兒山上,白然想到的莫過於妖族。
這時蕭白氏也放下筷子說了一句:“白小哥,起初我不同意當家的此舉,但是在這青山綠水間久了,我也覺得此中自有真意。”
蕭風雨夫妻兩相視一笑。
白然這時也放下筷子,嚴肅的說道:
“蕭兄,實不相瞞,我身為趕山人,自會幾分望氣之術,能淺淺看破一個人的命運,蕭兄與嫂子你們二人的運勢,不好。”
他頓了頓,說道:“恐有大禍將至。”
“哈哈哈哈。”蕭風雨大笑一聲,說道:
“那白小哥我問你,大禍,能有那仙人叫你一口吞入腹中的禍事大嗎?”
白然搖了搖頭,說道:“這不一樣。”
蕭風雨又問道:“白小哥,若是我受仙人扶頂之禮那日沒有變故的話,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頓了頓又說到:“白小哥,你說你能看破命運,那好,我問你,就算我回到了杏兒城中,就一定能逆天改命嗎?”
白然搖了搖頭,他也不能保證回到杏兒城中二人的黑氣就會消散,他說道:
“不敢保證,只能一試。”
蕭風雨也沒有咄咄逼人,反而是面帶笑容的說道:“我自四九之年窺破天機,對這命運一事,倒有幾分自己的看法,不知會不會與白小哥眼中的命運有個差別,白小哥可願聽我廢話幾句?”
白然點了點頭,“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