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傳到魏重陽耳中,更加得肯定了有人故意煉凶,這些人從其他城裡擄走人後,把他們驅趕進入水裡淹死,催發他們怨氣形成水邪,便又帶入城中,但事情往往到這就不對了,最近城門嚴查,上流有人駐守,都沒發現水邪,怎麽會平白無故進入城中,事後他嚴肅交代放出大量弟子對此事進行調查,一個角落一個微小線索也不能放過,這些除了凶性的水鬼,先還給家屬,擇日埋葬,安派弟子順便給這些家屬安撫。
看著魏重陽思索理不出頭緒來,魏來在一旁道:“父親,水鬼這東西往往很認地方,不被人驅趕,自是不會主動離開生前被淹死的地方,據我所知來入城中的貨物沒必要繼續查,我想到一個結論,會不會是這些人生前被人騙入城中,然後在城中被人淹死,我們應該調查外來的人,並對城中家戶盤查,是否在家中存在地下河流。”
魏重陽點了點頭,道:“我兒聰明,為父是沒想到這一點,要我看城門帶入凶屍的確有些駭人聽聞了,城門前那麽多弟子,總會是有一兩個眼神好的,只有活人入城,才不會被盤查,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就是利用這一點,把活人騙人,煉成凶鬼。”
魏重陽看著十四的孩子,道:“為父讓你攜帶幾位弟子,出門盤查城中家戶,若有發現,切不可一人衝動,就當是你的家族對你的歷練。”
魏來道:“知道。”
但他出門並沒有叫上幾個宗門內的弟子,因為這麽多人去,不僅找不到,反而更有可能打草驚蛇,不如就拎著自己那膽小只會看書的表哥,他一個人整天坐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的自己面白憔悴,披頭散發,像個厭世鬼般。
在去找到這表哥前,路過一位賣面具的擺攤大爺,心血來潮嚇一嚇表哥,便買了猙獰恐怖一些的凶獸面具,走上表哥家,先是看見了姨娘,的姨娘問了一聲姨好,姨娘也沒注意到他身後拿著猙獰的恐怖面具,只是叮囑交代他道:“別去嚇你表哥,上次被你嚇的好幾天也沒敢一個人睡覺。”
魏來挺好奇的,曹懷書這麽大個人了,膽子這麽小,還要跟著他娘一起睡覺,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知道了姨娘。“
魏來走去書屋,指頭捅破窗戶紙,一隻眼睛透過去,只見書屋裡表哥漫不經心已經絲毫沒有書裡的內容看著書,搖頭讀著書中的句子:“書中自有黃金屋,屋中自有藏嬌女。”
魏來悄悄打開門後,走到他身後,看著表哥看的書,自己見過,大概就是徐驕上個月給自己那一本,出自於同一個畫家,不過這書一般是晚上才拿出來在燈籠前悄悄看的,名為春秋晚女,上面畫著露膚不穿衣服的少女,魏來沒怎麽去看,反正記憶中,表哥也不看,是個正經人,只有徐驕在看,別看徐驕長得清秀,但對書法文學詩句,一個也不搭,喜歡打架,就被徐良安整日天天關在家裡,不讓出門,怕他惹禍,怕他不學好。
很是正經的表哥怎麽也看上了這本書,魏來嘴角顯出了陰笑,但本意是來嚇他的,便藏在其者身後,聲色俱厲道:“曹懷書,閻王派我們來接你了,隻怪你每日縱欲過度。”
曹懷書抬頭猛的一驚,向背後慢慢轉頭看去,面上失色,被一魏來這一突然的戴著較嚇人的猙獰面具,嚇破了膽子,頭一垂便靠著在搖倚上,魏來伸手拍了幾下他的臉,見不醒了,便對著他耳中說:“柳如花來找你了。”
少年聽之柳如花被驚醒,這柳如花是城中有名的醜女寡婦,聽說起來這人命格八字還很強硬,克死了七個丈夫,有一個淹死在城中神女洞地窖陰河,屍體腐爛,撈出來只剩下骨頭,皮膚的掉進了河裡。
魏來提到柳如花,忽然醒悟,要說這城裡最要先查的地方,應該就是神女洞,神女洞中就有一條陰河,那條陰河還是小時候徐驕帶自己去玩過的,那裡陰冷,水都是黑色,沒想到自己一提這柳如花,反而找到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頭緒。
曹懷書喘氣指著道。
“你要嚇死我……”
曹懷書緩緩的把手按在了胸口,心臟噗噗噗的跳動,要跳出來了一般,魏來笑道:“嚇又嚇不死你,但你要不跟著我走,我讓徐驕來揍你。”
曹懷書吞了口唾沫:“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他可真不想徐驕找來,徐驕打人沒有輕重,他這個只會讀書體弱單薄的骨頭受不了打,每次一當魏來提出徐驕,就是不願意,他也不敢不去,但是魏來往往帶他去的地方沒有多危險,經常也是魏來自己一個人搞定。
“咱們去哪。”
魏來嗤笑道:“去神女觀調查水鬼邪祟一事。”
曹懷書漫不經心一笑,完全沒聽清魏來在說什麽,等到魏來再說一遍後,他又支支吾吾吞聲了半天,驚魂未定的對視著正嗤笑的魏來,臉容失色蒼白,拿起書來遮著臉道:“不去,水鬼一事邪的很,最近你們家都在忙活著,我娘叫我看書,別管這事。”
“是嗎。”魏來郎聲拿起他的書,看了一眼,笑著威逼道:“要是姨娘和這滿大街的人知道你看春宮圖,你說你娘會不會拿起棍子來打你,跟我去神女觀我就不說,不然我出去見誰我都告訴他,反正你每回跟我去,乾活出力都是我一個人,我吃力不討好,你就在旁邊看著就行。”
曹懷書道:“可是就這水鬼一事特別鬧的凶,我答應你去了,但是必須要保護我,必須要你回家拿上鎮凶符籙給我,我才敢去。”
魏來領著他出門,但是一想水鬼一事,的確自己一個人還不夠,便回到家裡後,找來一名叫做阿諛的少年,阿諛水性很好,經常被人調侃水鬼子, 同時呢!自己在家裡最好號令的就是阿諛,主要是其他人也不像阿諛這般聽自己話,只會埋頭苦乾。
阿諛是個面黃肌瘦的少年,並非是魏家虐待他,不給他吃喝,相反每頓飯他都是捧著大碗,碗裡有肉有菜,可就是人的體質不同,他吃多少都成了大糞,自己呢肉是沒一點見長,經常被人調侃,但他力氣可大著,乾活也不含糊,他是被魏重陽在城裡撿來的,聽說是覺得他的爹娘不喜歡他,自己來到城裡找活乾,養活父母賺錢謀生,但來到金釵城裡,他那時年紀還小,人又看著又黃又瘦,沒人給他活乾,沒賺到錢的他,在城裡做了一個月的街頭乞丐,直到被魏重陽帶著魏來出門撞見了,看著和自己兒子魏來年紀差不了多少,心生憐憫,便把他帶回魏家,侍右魏來身邊。
魏來領著兩人就向神女山而走,途中出現的野兔都被魏來拉弓一箭射釘在了地上,表哥拿繩子綁著,掛在頭上笑飛了一般跑,只有常年射獵的魏來覺察到了一絲古怪,看向神女山上,鳥兒被驚了的飛騰翅膀逃命,只有在危險出現時,鳥兒才會怎麽驚慌,這當然不會是因他射箭驚擾了鳥,畢竟隔了這麽遠,可能只會是山上有東西,可能是野獸,但魏來自覺得,這不會是野獸,鳥雀驚慌逃命是自己沒見過的,哪怕獵人射箭,鳥雀也只會象征性的逃出數百米,棲息落枝頭上。
魏來騎著馬上山去看,但眼前什麽也沒有,只有在一顆樹上,發現了指甲扣走樹皮的抓痕,抓痕很深,當然最先能排除獵人,什麽樣的獵人都不可能扣出這麽深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