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是冬季沒有山花翠木,鳥語蟲鳴,但依然不減青嶽的風姿。只見在冬日暖陽的照耀下,群峰如銀,冰溪如鏈,層層疊疊的都閃爍著光芒,宛若玉珠般璀璨,千般姿態,萬種風情,讓人心神迷醉。
此時在山脈深處的一處天空上,兩名男子架著飛劍懸浮在半空中,其中一個五十歲上下,頭戴金環,面容古柮。另一人三十歲上下,頗為英俊的臉上帶著鷹鉤鼻,正是陸揚在燕翎堡燕遠樓上見過的呂天蒙和柳森一行人。
“來了!”呂天蒙輕聲說了一句。這時就見他們兩個眼前的景象忽然宛如水波一般搖動起來,緊跟著好像空氣中有什麽東西破裂的一樣。
破裂了之後,眼前的秀美群山似乎和原來沒什麽兩樣,不過只有此時才可以看清對面的很多山峰上都修建著宮殿樓閣,這些建築各各精美別致,瓊樓玉宇,好似金玉雕琢,更有眾多身穿月白色衣衫的俊男美女們架著各色法器在這些宮殿樓宇間飛來飛去,凡夫俗子如果有幸可以一瞥,多半會以為這裡不是雲頂天宮,就是瑤池仙境了。不過呂天蒙和柳森卻知道,這裡是越國第一大派掩月宗的山門所在地——掩月山。
一男一女兩名大概有煉氣十二三層的掩月宗弟子乘著飛劍飛了過來,男子風流倜儻,溫良如玉,女子柔美翩然,豔麗如花,都一身設計的十分考究的月白色衣衫,衣袂迎風飛舞間盡顯飄逸之美。只聽女子清越柔和的聲音上前詢問,“敢問兩位師叔就是從靈獸山來的呂師叔和柳師叔嗎?”
“正是我們二人。”呂天蒙答話。
“請二位師叔先到貴賓館歇息一二,您要找的人稍後會到。”女子恭敬的回話。
掩月宗山門內的迎賓館建在一座山峰的中部,窗外剛好可以看到作為掩月山主峰的月華峰的秀美挺拔之勢。
會客廳內奢華中不失高雅,四壁晶瑩無瑕的雪白大理石,上面鑲嵌一些月光石,幾副字畫清雅別致,靠牆的長條案上擺放著精美的玉器和瓷器,牆角的大花瓶內,一株新采摘的傲雪寒梅散發著一絲的香氣。
柳森和呂天蒙坐在帶著靠背的椅子上,一面品著靈茶,一面低聲談著什麽。
這時輕巧的腳步聲響起,一名二十歲上下的築基初期女修走了進來,女修面冠如玉,額頭豐美,修眉入鬢,一雙細長的鳳目中瞳仁熠熠生輝,高高的鼻梁,朱唇菱角,雖然長的不是頂級的美女,但是一種撲面而來的才氣讓人忘俗。
“在下林羽音見過二位師兄。”女子輕輕一禮道。
“這個?我們是來找周家的人的。”柳森有點沉不住氣的說了句。
林羽音微微一笑,說道,“周林兩家世代通婚,周家現任族長就是在下的親姑母,所以周家的事情,小妹不才,也是可以說得上話的,有什麽事情兩位師兄隻管和我說就可以。”
“好!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說了,”呂天蒙說道,“這次來是要和周家核實一件事情的,在大約兩個月前的嵐州嘉元城……”呂天蒙簡略的敘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最後著重強調了那個神秘人手中有一件周家黑炎劍的符寶。
“哦?”林羽音也是臉色凝重,“感謝兩位師兄帶來這麽寶貴的情報。在一年半之前的七大派禁地試煉中,周家周玉佳堂妹不幸隕落了,她身上帶著的儲物袋連同裡面的眾多寶物都無翼而飛,其中就包括一件黑炎劍符寶。”
柳森聞言神色一喜,拍手說,“那這不就對上了,嘉元城那個人就是在禁地內殺害周師侄的凶手。他的修為是築基初期,而且看起來屬於剛剛突破不久的樣子,從時間上正好符合。”
“嗯!”林羽音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兩位師兄確實是看清楚了,對方使用的是化刀塢的功法嗎?”
聞言呂天蒙略微沉吟,但是柳森則毫不猶豫的回答,“林師妹不必懷疑,我看的清清楚楚,柳葉型飛刀是化刀塢的獨門法器,而且能夠把這種奇型法器使用的如此靈巧毒辣的也只有化刀塢的親傳弟子才行。”
林羽音歎了一口氣,說,“其實在玉佳堂妹出事之後,周家一直在派人追查此事,我也參與其中,現在我們已經把懷疑對象縮減到兩個人身上,其中一個是黃楓谷一名身據風屬性異靈根的弟子,另外一個就是化刀塢寒家一子。聽柳師兄這麽說,我們似乎已經可以確定殺害玉佳堂妹凶手的真實身份了。不過請兩位師兄在仔細回憶一下,那人真的是化刀塢的弟子無疑嗎?”
“沒錯!”柳森立即答話,聲音斬釘截鐵,呂天蒙看了柳森一眼,猶豫了一下也點了點頭。
“好!多謝二位師兄告訴我們這些事情。周玉佳堂妹的死一直是我們周家心頭的一根刺,尤其是周家上面那位元嬰期的老祖宗也非常生氣。”
林羽音恨恨的說,“如果是禁地爭奪靈藥互有死傷也就罷了,我們周家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從當時的痕跡上看,分明是好幾個人在聯手設計玉佳堂妹,想搶奪她身上的寶物。所以這件事我們周家絕對不能這麽就算了,更加上他還在越國南部假冒我們周家人,更是不可容忍。”
呂天蒙和柳森互相對視一眼,都掩飾不住眼中的得意神色。
第二天上午,呂天蒙和柳森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後,雙雙飛出掩月山,這一日陽光明媚,在冬日裡是難得的好天氣,就像他們心情一樣好。
“哈哈哈!呂師兄真是足智多謀,竟然能夠想出這種借刀殺人的妙計。”柳森笑道,“不過那個人也是膽大包天,居然在禁地試煉裡設計殺害了周家最寵愛的晚輩,如果那個叫周玉佳的是在爭奪靈藥時被殺的,估計周家還不至於這麽生氣。”
“柳師弟你真的這麽認為?”呂天蒙也是心情大好的樣子,“周家人素來行事霸道,而且睚眥必報,如果那個周玉佳真的是在爭奪靈藥時被殺的,多半那個林羽音又會有另外一套說辭。”
“不管怎麽說,反正那個化刀塢的小子從此有難了。”柳森得意的說,“那小子毀我靈獸,雖然不能親自手刃他,不過能夠借刀殺人也挺好。”柳森想起了在嵐州的一幕不由咬牙切齒。
呂天蒙似乎神色有些不對的樣子,半晌歎了一口氣說,“柳師弟真的確認那人就是化刀塢弟子嗎?”
“沒錯,我看的清清楚楚!”柳森回答的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