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貓奶凶奶凶的怒叫了聲,抬爪就想要她小命,但遲疑了番,還是蹬下去,一溜跳去遠處的屏風後面。
“好凶的傻貓……”
花小陌低聲嘀咕,抬頭忽見一道身影自屏風後走出。
那女子體態雍貴,此時面頰微紅潤,一雙墨色的瞳眸冷冷盯著她。
她身披青白相間的衣袍,修長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水潤勻稱的小腿裸露著,素足踩在地上。
然而身周散發出的恐怖威壓,提醒花小陌,這是絕對不能惹的人物。
“那個潑婦把你送來這裡,沒告訴你要講規矩嗎?!”
“潑婦?請問仙師是……”
“無知小輩。”
那女子卻是抬袖一揮,面前的整個宮殿竟頃刻透明,讓花小陌看清了周遭的一切物事。
島嶼、湖面、以及……遠處的無數個峰谷。
“要出去,就從北面走。”
“今後,除這宮殿周遭供你活動,其它地域一律禁足——沒有事情,不得去我洞府打擾我。”
“我……在一個島上?”
花小陌隻覺莫名其妙,然而那女子忽然撂下一塊牌符,以及一部典籍,幾瓶子丹藥:
“這是那潑婦托我給你的,有什麽修行上的問題,每隔一旬只能找我問一次。”
她說完,頃刻便離開了。
花小陌拿起那牌符,卻見其上銀光燦燦,銘刻有‘內門’二字,背面則是她的名字。
恍惚間,她想起那次決鬥,像是已經過去了數日之久,自己似乎被某個白發女子抱走,送來了這裡。
“剛才那個女子是……”
聯想對方剛才的冷傲話語,花小陌漸漸明白了什麽。
她拿起那典籍,卻是一部劍道功法,樸實無華,名為《劍二十三式》。
翻開扉頁,卻忽有一道靈光湧入腦海。
那女聲道:“我乃百花谷掌門,這孽畜是汝今後師尊,修行類問題,都可以請教她。”
“那蘭玉已被我貶黜,處以刑罰,這劍訣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除此之外,汝天賦有佳,以低微之身晉入大比前十名,得到的獎勵可自憑弟子牌符往任務堂兌換。”
臨了,那女聲又道:“之所以說這麽多,乃汝明心見性,念想清澈。
內門不比外門,行成於思毀於隨,汝體質特殊,每月須得謹記,用她洞中靈泉洗濯自身,方保體魄不為外物雜念侵染。”
花小陌回過神來,心中一驚:“那個把我抱過來的白發上仙,她是百花宮的掌門?!”
震驚過後,她大致明白了一切的原委。
把那三瓶丹藥收了,花小陌在整座宮殿裡轉了一圈,卻沒再見到一個人,剛才那隻三花也消失了。
“她剛才的意思……那豈不是說,這整個宮殿都歸我管了?”
花小陌眼前一亮,如此亭台樓榭,良辰美景,卻是顯得空曠了些。
其實,她心裡一點也不大度,不僅討厭那個一派和諧的外門,更討厭這個徇私舞弊的體質。
在那日打完最後一場時,她是想離開的,甚至想過,去到魔音宗以後的待遇。
她將那些可惡的面孔一個個記到了心裡,等有了時機,就要狠狠的報復。
花小陌自認不是什麽好人。
甚至,她想等實力強大以後,將那宗主踢下位,讓她端茶送水,自己做掌門,秦涵月做個掌門夫人,再把這套機制狠狠改一改,整頓一番,讓整個百花谷的人做下人,服侍自己。
想到這裡,花小陌猛然搖了搖頭,自己都在想些什麽。
她忽然想到秦涵月,又想到任務堂的獎勵,不由走出這宮殿,朝島嶼的北面行去。
然而四面皆是湖畔,花小陌有些犯了難。
她沒習過禦劍術,更不會如仙長般飛行,難不成直接遊過去?
好在她在附近找尋一番,驚奇發現一座小舟,其上還有個漿。
只不過其停在岸邊,早已破舊多時。
花小陌跳上那舟,拿起那杆槳,朝對岸劃去。
劃了半天,她歎口氣道:“這木槳也太小了,不知要劃到何時啊。”
剛說完,忽感手中木槳增大了幾分。
花小陌愣了好久,又道:“還是小了點兒……”
頃刻間,那木槳飛速漲大,更愈發沉重,花小陌趕忙道:“夠了,夠了。”
那木槳便也停了下來。
她又道:“這舟也小了些,還得用槳劃,不能自己走嗎?”
說完,身下的木舟猛然漲大成船,還豎起帆來,自動朝對岸行去。
花小陌臉色一喜,她終於確信,這舟和槳都不是凡物。
“還是太慢了些,不知能不能飛起來……”
霍然,那船猛然化成飛舟,漸漸飄離水上,竟真的升到上空!
花小陌伸出手,便能感受到天邊的風雲。
“快些, uukanshu 再快些……”
“不夠不夠,再快點兒……”
花小陌興奮的駕著那雲舟不知轉了幾圈,才漸漸收了玩心。
她想起來,自己應該前去任務堂了。
讓木舟緩緩降下去,花小陌落地,心念一動:“小,小,小。”
那木舟果然小到如吊墜一般,被花小陌收到手心:
“嘿!好寶貝,不知是碧幽谷哪個仙師不用了,竟把你隨意丟棄在水邊,那就歸我了!”
花小陌卻並不知曉,她取走的到底是何物。
任務堂設在雜役峰,花小陌剛剛過來,還沒清楚情形,忽然圍過來一群雜役,不知道誰喊一聲‘花小陌來了’,他們都聚攏了過來。
“小陌師姐,天,真的是你!”
“那天你連勝十六場,雜役峰的姐妹們都羨慕極了!”
“太崇拜你了,小陌師姐,你現在已經是內門弟子了吧?”
“廢話,以微末之身崛起,打到外門前十,絕無僅有了!
能不能收了我?端茶倒水、各種雜活我都會!”
“陌陌師姐,你那日真是太威風啦!讓我去給你做婢女吧!我一定好好服侍……”
“……”
花小陌眼角一跳,她沒想到自己會在一個雜役峰,這麽受歡迎的。
她卻不知道,自己的事跡已經在整個雜役峰傳遍,那天雜役峰全員罷工,都去了大比現場,看她每一場比賽。
甚至很多人已經以她為勵志的榜樣,那些沉寂許久,眼裡無光的弟子再次修煉起基礎術法,有的甚至逢人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