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端坐玉清,頭頂慶雲三萬丈,祥雲霞彩繞遍身。
正是玉虛教主,天尊元始。
坐下雲中子手捧浮塵伴左右,白鶴童子托三寶玉如意,身後黃巾力士聽敕命。
闡教門下一乾弟子,分列左右。
燃燈道人丹樨右列,引領群仙。
左列之上,南極仙翁居首,聆聽法旨。
十二金仙,廣成子、赤精子等依次列位,靜待師尊訓話。
期間便有氣喘籲籲的玉鼎真人,位列末班。
最後則是鄧華、蕭臻、子牙以及申公豹。
此外,玉虛三代弟子,亦來不少,俱在殿外候旨,不得隨意入內。
見眾弟子已聚,元始高臥玉京,微微睜眼,看向十二金仙。
“爾等三屍不斬,六氣未拋,留戀紅塵,沾染殺罰,因果臨身,劫數難逃!”
廣成子等人跪地拜求:“望尊師授弟子們躲劫之術,解厄之法,日後再拜天尊,俱來侍奉,常伴左右。”
十二上仙,悲之呼之,哭哭淒淒,面容慘淡,猶如老來頑童。
殿外三代弟子,左推右撞,探頭望去,罵罵咧咧,暗笑偷樂。
南極仙翁一聲吆喝,眾人才閉了穢口,學模學樣,分班左右,束手待命。
元始望著膝下弟子,皆是親自收下,細心教導,傳了縱地金光法,賜下法寶無數。
俗話說,子不嫌家貧,親不嫌子醜,元始道:“今日聚首,興周滅商,既是天數,亦是爾等脫劫機緣,細致聆聽,莫要再造無明。”
“弟子謹遵法旨!”
元始擺手,眾弟子起身,分列左右。
元始似有感應,架起九龍沉香攆,飄至殿外。
一道人,披紅袍白鶴衣,坐奎牛,執青萍寶劍,霞光陣陣,雲霧繚繞,攜無盡弟子,前來赴約。
正是截教教主,通天。
教主身旁,四大親傳弟子,多寶道人、金靈聖母、無當聖母、龜靈聖母,相伴左右,護法加持。
後有隨侍七仙緊隨其後,再往後,密密麻麻,蝗蟲過境,萬人之多,其中便有火龍島羅宣與金鼇島菡芝仙。
趙公明與三霄仙子,亦聚在教主身旁,伴其左右。
“通天師叔,坐下弟子,皆是濕生卵生,扁毛畜生,道門顏面,盡皆毀之!”
十二金仙中有人笑道。
燃燈道人聽之,心中開花,大步向前,走在元始身畔。
三霄與趙公明幾人,望著厚皮老道,胸中惱怒,卻也知此刻不是較量之時,暗暗壓下心火,隻待日後算帳。
燃燈亦是看見幾人,假裝無事,默默而立。
“道兄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通天走下牛背,拱手笑道。
望望其後烏雲,元始自知師弟此番前來,既是商議,亦有震懾之意。
抱拳回禮,不便多言,靜待大師兄太上到來。
不多時,只見,玄都境八景宮中,祥雲鋪路,一老道人騎板角青牛而來。
正是太上道祖。
元始與通天,俱是攜眾弟子遙遙拜耶。
“二位師弟,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師兄無量!”
太上道祖落下雲頭,向眾人走來,身後跟著玄都**師。
太上亦是望了眼通天師弟身後數萬弟子,微微搖頭,不予理會。
玉虛宮麒麟崖畔,三教門人,首次如此規模,齊聚於此。
三清領銜,各自門人,相熟老友,互相交談。
交惡之輩,相互鄙視厭煩,然在三位教主面前,皆不敢造次,暫皆壓下衝動,靜待日後較量。
又過些許,妖界媧皇山媧皇宮一縷青煙冒起,女媧娘娘飄然而至。
三清又是一番客套,四聖聚首玉虛殿。
眾仙入殿。
元始看向後方:“子牙上前!”
當著眾仙面首,元始首肯子牙,人間福緣無盡,自當應劫而出,助周滅商,執掌封神,引領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位列神班,各待其命。
一旁申公豹,眼中怨恨,他與薑尚,同為玉虛門徒,且修為高深,如何將此封神大任,這等福緣,給了無用老兒。
心中暗怨,師尊不公,三清不公,女媧不公。
其余三教門人,見子牙人道散仙,壽元不過百年,彈指間灰飛煙滅。
此等無能,怎能統領諸神,凌駕他們之上。
尤其截教門人,心中不服,暗暗發誓,日後教訓子牙老頭。
子牙誠惶誠恐,心神震撼,如此大事,師尊事先亦不告知,自己如何擔此大任?
數萬仙山門徒,唯有子牙一人,還是個人道散仙,大任俱加其身,眾人自覺,可笑滑稽。
奈何三清之威,女媧之能,誰敢反駁?誰敢多言?
這一日,張清打坐完畢,躺在一處山巔歇息。
胡鹿小童坐在一側,著手編制一頂花環。
“胡鹿啊,你覺得那樂翁童子如何?”
張清閑暇無事, 笑問。
“傻傻呆呆,像個木頭。”
胡鹿半人半妖模樣,尾巴搖搖。
她現今已修出三條狐尾,搖擺之下,好看動人,透出天然媚態。
“木頭?”張清一怔,“打那黑虎時可不像呆瓜,也就見咱家胡鹿時,癡癡傻傻,忘乎所以。”
“你說,他不會看上胡鹿你吧!”
張清直來直去。
胡鹿一愣,小臉微紅,大眼瞪瞪,腮幫鼓鼓,盯著張清,把花環狠狠扣在仙師頭頂。
“胡-鹿-才-不-喜-歡-他!”
張清不明所以,何時如此暴脾氣。
“唉,你這丫頭,這半年來,你不是跟那樂翁娃子玩的不亦樂乎,好不快活!”
胡鹿不搭理他,腦袋扭過,雙臂還胸,她決定了,今晚不做飯,不讓他吃!
張清二人仙人體魄,早就辟谷,無需餐食。
只不過,前世作為堂堂正正的炎黃子孫,食五谷雜糧已成習慣,平日無事,張清依舊喜歡做些吃食。
無奈手藝平平,難做人間美味,好在胡鹿廚道,天賦異稟,常此以往,二人吃喝,幾乎都由胡鹿承擔。
二人聊著,一四尾狐狸爬上山巔。
小狐狸化作一桃紅粉腮姑娘,與胡鹿一般青春。
“老爺,燈會準備妥當,就差老爺和胡鹿了。”
粉腮姑娘跪在草堆,向張清扣頭。
胡鹿正生悶氣,見好友過來,拉起粉腮姑娘,告訴她無虛行此大禮。
“有勞了,我跟胡鹿一會兒便至!”
張清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