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放空大腦,看著半卷的帷幔,心裡思索著。
他想起了穿越後做的幾個夢。
“第一個夢裡,新娘的模樣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但憑感覺應該不是這位安大家。第二個夢是月宮的仙子姐姐,單從氣質來看,仙子姐姐冷傲孤絕,也不像是她。至於剛才的第三個、第四個夢裡,兩個小丫頭也看不出什麽東西。”
既然不是夢裡見過,那是那些零散的記憶畫面?
由於之前殺死那三隻由人體拚湊的怪物後,腦子裡又多了許多零散的記憶畫面,腦子頗為混亂,陳長安一時半會兒沒找到想要的記憶畫面。
安大家見陳長安出神的望著頭頂,眼裡浮現出一絲異色。
她微微撐起身,用手卷起一綹青絲,在他的臉上掃蕩。
臉上一癢,陳長安從沉思中看向她,只見美人正饒有興趣的盯著他,一邊用頭髮撓他的臉,一邊在他臉上吐著溫熱的氣息。
雪白的團子在身前微微蕩漾,身體各處傳來細膩和濕潤的觸感,剛剛降溫的火氣又被勾了起來。
【這是你自找的啊】
陳長安索性不裝了,手裡下移著,問:
“你到底想幹嘛,能不能先起來?”
安大家搖了搖頭,身前跟著一蕩,讓他的眼神有些暈眩。
“爺已經許久沒到青梅舫了,奴兒不過是想要好好服侍一回,爺為何要拒絕奴兒?”
“況且,爺也不像是想讓奴兒起身的樣子嘛。”
【我怎麽又成爺了?不過青梅舫......】
陳長安手上一頓,而後繼續往下探去。
“說起來,聽我家丫鬟說,安大家最近迷上了唱曲兒?”
安大家輕咬貝齒,點了點頭。
“奴兒想著爺或許已經看膩了舞蹈,便想著去學唱曲兒,好為爺解解悶。”
滑過平坦的谷底,而後開始向上攀援,陳長安追問道:
“既然如此,要不你現在唱一段?”
美人臉色紅潤,聲音重了些,嬌媚的看著他。
“紅滿枝,綠滿枝。宿雨...厭厭睡起遲,閑庭花...影移。”
【這是?】
陳長安心中微動,暗其懷疑,不過面上卻不顯露聲色,像是感受著手裡一片膩滑。
“憶...歸期,數歸...期。夢見雖多相見稀,相逢......知幾時!”
“哎呀!”
耳邊響起美人的嬌哼聲,似乎是在埋怨他的使壞。
陳長安手裡一緊,握住大半的桃子,柔膩而富有彈性,不僅不為所壓反而要充滿他的手心。
可陳長安的心神卻早已魂飛天外。
“你從哪學的這段曲?”
安大家伏低身子,將團子置於他的身前,捧起陳長安的臉,笑盈盈道:
“奴兒當然是從爺這裡學的,爺現在可曾想起些了?”
“你沒從其他人那裡聽過?”
“爺說得好奇怪,這曲原本只有爺說與我聽過,其他人又怎會知道這曲?”
轟!
陳長安的腦海裡猶如響起一道晴天霹靂!
這首《長相思》竟然是“前身”說給她的?
【不對!】
陳長安忽然想起剛才做的夢,不論是小長安念的詩,還是他說與小丫頭的故事,都表明了“前身”和自己一樣,擁有現代的記憶!
“養殖舍,蔬果園,沈氏肉殖場...保安室....”
怪不得他總覺得這些東西十分眼熟,因為這些東西本就是現代人才搗鼓出來的,而且所有的東西都與他的認知相符合。
那這意味著,自己也許不是這一次才穿越過來,沒有所謂的前身,一直都是“他自己”?
“瑤姐姐說過,我的識海要麽是先天破損,要麽是被人攻擊......而我恰好又生了一場病,丟失了記憶?”
想到這裡,陳長安心裡驟然一寒,他忽然想到一個令他十分驚懼的猜測:
“如果每一次夢境都是我,那我重生過多少次?”
陳長安記得自己第一個夢就是被新娘給鳩殺而死,算上前身和此世,他至少已經死過兩次了。
【如果再算上腦海裡那些破碎的畫面,自己一共死了多少次?】
從這個猜測衍生而來的,還有一個讓他不寒而栗的猜測。
“如果,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那我究竟算是什麽?是人,是鬼,還是其他什麽東西?”
陳長安再沒有心思與眼前的美人蛇拉扯試探,他現在隻感到遍體發寒,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陳長安從碩大的桃子上松開手,伸手要將面前的女人移開。
可美人蛇的身子卻緊緊壓在他的身上,紋絲不動。
陳長安臉色一沉,收斂起自己的歪心思,與美人那雙已經快要滴出水的眼睛對視。
“讓開,我現在沒心情陪你玩鬧。”
安大家不以為然,胸膛一挺,抵在他的身上,嬌嗔道:
“我的爺啊,什麽事又有奴兒重要呢?”
“我再說一遍,我沒心思和你拉扯,還是說你知道我的情況?”
美人臉色紅潤,呼出的氣息裡帶著濕意,竟沒有反對,反而點了點頭,笑道:
“奴兒當然知道爺的身體和記憶是什麽情況。”
“畢竟,奴兒為此事可花費了相當久的時間呢。 ”
陳長安眼神一寒,開始調動身體真氣,隨後轟然起身。
下一刻。
乾坤移位,天地倒轉。
陳長安將她抵住,一手扣住美人的細膩雪白的脖子,寒聲道:
“把所有關於我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安大家臉色一片豔紅,即便被陳長安製服也絲毫沒有反抗的跡象。
她輕輕咬住自己的一根手指,渾然不顧脖子處越來越緊的束縛,口吐濕潤的熱氣,嬌笑道:
“爺,不要著急好不好,再陪奴兒玩一會兒可好?”
如此豔麗的一幕讓陳長安不自覺的有所動靜,而下面的美人會意,微微曲身,顯得越發妖媚。
陳長安屏住呼吸,一把扯開她的雙手,讓其交錯抵在她的頭上,厲聲道:
“我沒工夫跟你開玩笑,快說!”
安大家扭腰扭蛇妖,嘴角殘留一絲晶瑩的水絲,嬌笑道:
“爺啊,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呢。”
還沒等陳長安回話,她眼中亮起紫色的漩渦,而後紅唇一吐,將一口粉色的氣團撲在他的臉上。
陳長安閉眼而後睜眼,冷笑道:
“你以為我著過一次道還會有第二次?”
可安大家卻只是哈哈笑了起來,驚起一陣波濤洶湧,晃得陳長安眼睛一花。
只見她朝陳長安拋了一個媚眼。
“爺啊,奴兒能成第一次,自然也能成第二次呢。”
陳長安一愣,而後視線一暗。
意識最後。
他似乎看到了眼前的美人似乎在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