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盡風流 第14章 美人如虹玉

“水仙見過二位公子。”

花魁水仙輕輕作禮，她也好奇地打量著眼前二人。不過，她更好奇剛才燕南歸說出的話。

“水……水仙……”

燕南歸露出一抹苦笑，在薑雲升和水仙的震驚下，上前用寬厚的手掌輕輕揉了揉水仙的額頭。

“丫頭，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薑雲升有些錯愕，燕南歸和這位水仙姑娘是什麽關系?

“拿開你的手，我賣藝不賣身！”

水仙略帶憤怒的話將薑雲升思緒拉了回來，薑雲升看著這位花魁，她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暈，看起來很是惱怒。

燕南歸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有些手足無措，“對……對不起。”

“我不管你是什麽人，為何說出那番話，你也不必跟我解釋了，我承受不起，金子我會退給你的，在下退去。”

說著，水仙就要朝門口走去，燕南歸一時間慌了神，隻唯唯諾諾的說了一個“我”字，便再也說不出話。

“姑娘且慢。”薑雲升快速趕到門口，將水仙的去路攔了下來，:“姑娘，不妨聽聽這位的話，說不定他和你有舊。”

薑雲升通過燕南歸面部的表情，看出了一絲端倪，自己這位燕叔，一開始就是衝著水仙來的。

燕南歸也在此刻上前一步道:“姑娘，或許你不想聽我解釋，可我總歸要給你一個交代的，你娘叫林兆雪吧?”

一直無動於衷的水仙面色終於有些變化，很快就被她掩飾了過去，“林兆雪是誰?我不知道。”

雖是這麽說，她也不再執意要走了，反而站在門口冷若寒霜。

燕南歸歎了口氣，眼裡充滿了愧疚和懊悔，“我遇到你娘的時候，她才和你一般大。”

水仙的眼神變得古怪，有些狐疑道:“你是誰?”

燕南歸平靜地看著水仙，笑容裡充滿了無奈和慈愛，“我這有一物，你且看看。”

說著，燕南歸從懷裡掏出了一幅畫卷，薑雲升上前幫忙打開，畫卷裡刻畫著一名女子，著一身廣袖羅菱裙，眉宇間竟與花魁水仙有些像。

水仙一見畫中人頓時紅了眼眶，呢喃了一聲，“娘。”

燕南歸歎道:“十一年前，你爹娘帶著你一路南下，不曾想被人透露消息，那時我正被困在一處古戰場，未來得及去尋你們，等我脫困得到消息時，你爹已死於亂軍之手，你娘自刎而亡，唯獨剩下一個五歲的你不知所終。自你爹娘死後，我便一直苦苦追尋你的下落，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是找到你了。”

水仙早已淚流滿面，紅著雙眼試探性的問道:“你……是季章世伯嗎?”

燕南歸點了點頭，季章是他的字。

“世伯，你可否告知是誰害死了我爹娘?”

水仙的這句話說完，屋內瞬間沉默了下來，燕南歸語氣平靜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害你爹娘的人早就死了，我此番過來，就是為了帶你離開。”

“燕叔，水仙姑娘只怕是不太好離開吧?”

薑雲升忽然說了一句，若是水仙沒當上花魁，只需付出一番金銀便可帶走，可水仙已經是花魁了，那麽就不是這些身外之物能夠帶走的了。

燕南歸笑道:“無妨，這紅昭坊明面上看似只是一家普通青樓，實則是廣陵士族把持廣陵的暗棋，這些年來逼良為娼，害的無數人家破人亡，我即來此，便要為民除害。”

“雲升，我觀你修為已到六品，下面這些人由我應付，你接機帶著水仙姑娘離去。”

聽到燕南歸喊他的名字，薑雲升不由正了正身，“那我們在哪匯合?”

“北城門口！”

薑雲升應允，隨後再三確認了遍計劃，燕南歸直接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剛出來，老鴇就笑臉盈盈的迎了上來，“這位爺，這麽快就完事了，可否滿意?”

燕南歸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失望。”

“您滿意就……”老鴇僵在了原地，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敢問爺，是何處不滿意?”

“哪裡都不滿意，所以我決定退錢！”

老鴇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變得陰沉無比，扯著嗓子喊道:“這位，你是來找茬的了?”

玩完姑娘又讓退錢，這不是來找茬的是什麽?

燕南歸笑了笑，“對，那又如何?”

那屬於陸地神仙境的氣息瞬間散發出去，將老鴇衝散，直接從二樓跌落到一樓，生死不知。

周圍人一看有武夫動手，嚇的連滾帶爬的離去，生怕牽連到自己。

於此同時，那些招呼客人的龜奴也聽到了動靜，紛紛放下手裡的活，持著棍子圍住了燕南歸。

“閣下敢來紅昭坊鬧事，可做好把命留下的打算?”

一位年紀稍大些的龜奴，面帶冷色的看著燕南歸。

“退錢，不然的話燒了你們這青樓。”

燕南歸輕笑一聲，身形驟然消失不見，下一秒，兩名龜奴便“啊”的一聲飛了出去。

那名年紀稍大點的龜奴感覺到不對勁了，如此速度，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敵的，眼前這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閣下究竟是誰，我紅昭坊與閣下好像無冤無仇吧?”

年齡稍大的龜奴喝止了想要繼續動手的人，陰冷地看著眼前這位看起來溫和爾雅的男子。

燕南歸將折扇打開，放在胸前輕輕扇動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燕南歸。”

聽到燕南歸的話，這位龜奴的臉色變了再變，“燕大俠，是否對我們紅昭坊有誤會?我們紅昭坊做的都是正經生意。”

燕南歸笑了，一個青樓竟然還敢說自己是正經生意?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廢話少說，這錢你是退還是不退?”

年紀大點的龜奴面色慘白，額頭上不斷的有汗水冒出，“燕大俠，即便你成名多時，也不能壞了規矩，這裡畢竟不是江湖。”

燕南歸雙眼一眯，“你一個九品武夫也敢威脅我?”

“哈哈，誰敢威脅地仙境的燕大俠呢，不過他有一點說的不錯，這是廣陵城，並非江湖之地，即便你燕南歸實力再怎麽高超，到了廣陵城也得給我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