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盡風流 第47章 劍仙1途難飛升

果不其然，老人的下一句話印證了他的猜想:“這組合不錯，江湖中最不能惹的三種人物被你們湊齊了，換作尋常人還真要躲著走。”

中間老者開口道:“那閣下就是不尋常的人了?”

“咯咯咯咯咯。”

左邊小孩忽然發出一陣怪笑，如木鋸切割著什麽鐵器，尖銳刺耳。薑雲升和林霜晚頓時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音技?好久未見到了。”老人神情淡然，絲毫沒有收到小孩的影響，“雲升，你們二人捂住耳朵。”

薑雲升和林霜晚連忙照做，痛楚才開始減弱。

見老人如此輕視他們三人，枯瘦老者發出一聲冷笑，身子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一眨眼，直接出現在了老人面前。

女子也不甘示弱，兩條紅菱從袖中飛出，一時間化出萬千妖嬈女子的幻像，讓薑雲升心神一陣恍惚。

“小道爾。”

就在薑雲升有些抵抗不住時，耳邊傳來老人的聲音，心神頓時恢復清明。

接著，他和林霜晚二人看到老人站在原地毫無動作，一拳砸向他面門的老者臉上忽然出現驚恐之色，然後他和他的兩名同伴臉上多了道血痕，整個人被劍氣切成均勻的小塊，化作肉泥落在地上，最後隨風湮滅，隻留一灘血跡。

薑雲升和林霜晚瞠目結舌，如此手段只怕是真正的仙人才能掌握的，莫非師父是一名神仙境的大人物?

“莫要多想，這是對劍氣的運用，不過是殺三名鬼仙罷了，有朝一日你亦可做到。”

老人有句話沒說，劍氣無形無相這一步他足足花了三年功夫，而想靈活掌控劍氣，必定要達到人仙境界，鬼仙強者都做不到這一步！

薑雲升現在不過是六品境界，還未至一品，無數人卡在一品遲遲無法跨入五仙境，對於現在的薑雲升來說，想徹底掌握劍氣，沒有二十年功夫是做不到的。

他不想打擊薑雲升的信心，少年郎嘛，多些自信總歸是好的。

“雲升，日後若是遇到這等組合，還需萬般小心，行走江湖最忌諱三種人，老人，女子，孩童。當然，三十年前還需要加上一個劍客。”

老人帶著二人繼續前行，仿佛剛才殺的不是人，而是三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薑雲升低頭噢了一聲，忽然想起蕭謹言說過林霜晚修行的事，不由問道:“師父，皇室之人被天道不容，無法突破地仙十八樓是真的假的?”

老人停下腳步，沉默的看著薑雲升和林霜晚，過了片刻後緩緩開口:“你從何處知道的消息?”

薑雲升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低下了頭，林霜晚也有些手足無措的揉著自己衣角。

見二人如此模樣，老人不由無奈一歎:“劍閣中有女子用的劍，小丫頭若是福緣深厚，未嘗得不到認可。”

老人心思通明，自然知道薑雲升問這句話的目的，無非是想讓林霜晚學習劍閣九式，可劍閣九式那是一般人就能輕易領悟的。

當初懵懂記事的薑雲升跟著他的簡單比劃，就領悟了九式，著實讓他和那名酸臭書生震驚了許久。

不過，劍閣的劍不少，一些非他劍閣的劍仙壽元將近之時也會來劍閣還劍，說不準小丫頭還另有機緣。

“你可還記得為師當年離去時候說的話?”

老人沒在這個話題過多糾纏，機緣一事，難以捉摸，是你的終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得。

薑雲升抬頭苦思深想，終於想起了老人當時離去時說的話，“師父說要開甲子。”

老人點了點頭，平淡道:“你隻知帝王難以修行至地仙十八樓之上境界，卻不知我劍仙一途難以飛升。其他途徑只需達到神仙境，日積月累之下終有一日能感應到那虛無縹緲的感應飛升天仙，我劍仙一途卻是難以感應，只能以劍開天門，撕開缺口證道成仙，甲子春秋交替之際，便是天門最為堅固的時候，劍仙多在那個時候選擇劍開天門。”

薑雲升不解，蹙眉問道:“師父，既是劍開天門飛升天仙，為何不在天門最為薄弱的時候開，而要選擇在最為堅固的時候開天門?”

“世間劍仙無所畏懼，就算是劍開天門也要選擇選強盛的時候，失敗無非一死而已。”

老人身上又多了一道勢，睥睨天下無所懼怕的勢。薑雲升無比向往，這才是他認知中的大風流！

恍然間，薑雲升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師父從未平凡，他一直屬於那片光怪陸離的世界。想到這，薑雲升不由眼神黯淡，如此人物又怎會忽然出現在遼北，將他救下又獨自撫養長大?

“別多想”，老人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掃了自己徒兒一眼，便感覺到他如今的情緒有些低落，直言道:“人這一生除了氣數和氣運，還有定數和變數，你怎知為師在遼北遇到你不是變數?”

薑雲升被繞的五迷三道，什麽氣數氣運、變數定數的根本分不明白。

見狀，老人喃喃自語:“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

師徒二人談心的時候，小丫頭林霜晚就站在一旁靜靜聽著，自小她就很懂事。

雖然她也不知曉老人究竟是何身份，但輕描淡寫間讓三名鬼仙境的強者分崩瓦解，比季章世伯還要強大，定是大人物不會錯。跟著老人學習幾招日後方便報仇。

老人也從不避諱小丫頭，直言能悟幾分就悟幾分，現在他還未開始講課，一來會耽誤行程，二來劍州的確是牛鬼神蛇出沒得地方，不便教學。

到了劍閣後，二人取出自己心儀的劍後他就將劍閣九式傳承下去，也算是不讓祖師斷了香火。

三人一路上再未碰見什麽人跳出來攔路，一路走走停停，直至面前出現綿延起伏的萬裡大山，此行目的地——蜀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