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我們還是盡管討論當前局勢,制定出兵事宜吧。”
說著拿出一副輿地圖,上面有很多筆跡,是這幾年來,項澤根據外界傳出的信息所製畫的戰略圖。
但他畢竟沒有親自參與這場戰爭,很多信息都是道聽途說,難免不會有錯誤。
拿出來,也是為了讓何文明這個親身參與者進行一番更正。
“來,何兄,你且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改正。”
這幅戰略圖,何文明越看越心驚,不僅僅是上面展現了內容近乎全對。
最重要的是,上面還有很多項澤對局勢的預測。
比如被圈起來的扶須山旁邊,寫的是:何家設伏,李家大敗損兵折將。
要知道扶須山一戰的具體戰果,他們可還沒有對外公布!
那項澤是如何知曉的?
要麽是項澤憑著戰爭嗅覺,進行推測得出的答案。
要麽就是項家的消息網極為強大,提前得到了消息。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很恐怖。
“項兄,你果真不一般啊。”何文明感歎道。
“幸好,我們是朋友。”
隨後他開始著手更正地圖上的一些信息差異。
主要是把上面屬於他們的地界暫時劃分給李家。
項澤眉頭微皺,這樣一來,除了青石門、落日谷、耳谷三方地界以外,其余地方近乎四分之三都握在李家聯軍手中。
何家聯軍方目前是依靠何家族地以及嚴家族地的大陣進行防守反擊。
形勢遠比他想信的還要嚴峻。
他肅著臉,目光在地圖上來回掃過,幸運的是,何家族地、嚴家族地、以及項家的耳谷在地圖上呈三角,可互相守望。
“兩個月前,李家聯軍陣地前移,如今盤踞在漠河、雲台山一帶。”
何文明手指點在地圖上的方位上。
項澤看了一眼,估算出距離,道:
“這兩個位置,無論是進攻你們族地,還是進攻嚴家族地都不到一千五百裡路程,只要他們想,隨時都可以進攻。”
“沒錯。”何文明點點頭。
“那他們有進攻嗎?”項澤問。
何文明搖搖頭,道:“有小規模的騷擾,但無大舉進攻。”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們兩家族地,不僅有一階上品陣法,還有機關城牆,二十門靈力大炮等防禦設施。所以我們估計他們還在等,等攻城器械製造出來後,才會大舉進攻。”
項澤點點頭,思索片刻後,道:
“李家族地距離漠河、雲台山,路程不下六千裡地。路途遙遠,器械製造之地,或許另有它處。”
“就在雲台山。”何文明道。
“雲台山原本是一個小家族的族地,那裡產赤鐵石,且有冶煉廠,最多四個月,李家就能製造出足夠的攻城器械。”
項澤眉頭一挑,聲音沉穩道:“所以,李家定然在此有重兵把守。”
“不下八百。”
項澤雙手背負,心中頓時明了,如果雲台山有重兵駐守的話,那麽漠河必然兵力空虛。
先打漠河,而後夾擊雲台山,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但這前提是,必須在雲台山守軍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無聲的攻打漠河。
對於這一點,何家、嚴家都無法做到,因為他們現在已經是自求難保。
“兵貴神速,我現在就發兵漠河,今夜攻打,何兄你回去後,多注意雲台山敵軍的動向。”
“他們若是企圖支援漠河,你們立刻反攻雲台山。”
“明白。”何文明點頭,不多停留的離去。
目前,項家的靈獸,飛天雲鷹數量是最多的,足足有十頭。
每頭飛天雲鷹極限可攜帶四人,一次性也就是四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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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天雲鷹隱於雲層之上,從地面難以發現,再加上他們是繞路而行,最終落在距離漠河還有一百裡的一片密林中。
落地後,項言季放出千眼。
千眼與飛天雲鷹不同,千眼體型很小,盤旋高空,難以被發現,能做偵查之用。
“怎麽樣?”項澤雲問道。
結締之法,可讓修士與靈獸心意相通,神魂相連,無論距離多遠,都能知曉對方心中所想。
所以,千眼也通過這一點將漠河的敵軍信息傳遞給項言季。
“漠河敵軍駐扎有三百二十人,其中練氣中期有三十人,練氣後期有六人。”
“敵軍勢弱,今夜醜時奇襲,兵不血刃的一舉拿下漠河!”項澤吩咐道。
項澤對於這一戰信心十足,兩邊數量雖然相差百人。
但他們佔據主動權,而且練氣後期的戰力他們更多。
修士加靈獸,足足有十人!
優勢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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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烏雲密布,星光不顯。
夜風帶著寒意,呼呼作響。
漠河是河谷,地勢平坦,敵軍軍帳扎在兩岸。
“河谷扎營,愚蠢至極。”項言季在山頂上,居高臨下的嘲笑道。
“守夜將領,居然還在酣睡。”
“正所謂驕兵必敗,這正好便宜了我們。”項澤眸子裡寒芒閃過,他看了看天色,帶著殺意道:
“十分鍾後,夜襲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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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兄弟,兄弟!”
李大牛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
他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扯了扯身上甲胄,含糊其辭道:“嗯?怎麽了?天亮了嗎?”
“沒有,還早呢,現在才醜時。”
李大牛語氣帶著不耐煩,道:
“那你把我叫醒幹嘛?”
“不是,兄弟,我們守夜呢!”那人環顧四周後,用著微不可聞的聲音提醒道。
“守守守!有什麽好守的?現在何家那群雜碎連家門都不敢出,還敢主動打我們?”
李大牛突然渾身一激靈,一股尿意襲來。
連忙起身,把佩劍丟下,道:
“你幫我看一下,我去撒個尿。”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到營帳後面去。
“哎,哎!”
那人看著被丟下地上的劍,又看向四周守夜的人,睡覺的睡覺,喝酒的喝酒。
幾乎沒有一個人在認真守夜,都在等交班的人來。
他嘟囔道:“都這樣,那我也睡了吧?”
說著,他就席地而坐,背依靠在粗木樁上,幾番扭捏尋到一個舒服姿勢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