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產生矛盾,需要通過武力解決時,也不用去野外,坊市專門修建了演武場,以應對此種情況。其實此間因庶務經商氣息濃重,比鬥多是以分出勝負為止,少有涉及生死。
張齡與那玉衡宗方臉青年便是約在今日生死決鬥。
張齡那日冷靜下來回味此事,甚是後悔。玉衡宗修士如喪家之犬,未必真有為早已不複存在的門派,下得盡忠舍命的決心,而自己正準備大展拳腳,更是沒理由為這等不相乾的人和事壓上性命前程。
“若非當日受那逍遙子誆騙刺激,恐怕我們雙方倒不一定真到死鬥這一步。”
流沙坊市演武場分大中小共十個場地,張齡二人決鬥所租用乃是六個小場地之一,設有可調節的防禦陣法,可容最高築基初期的修士比鬥。
每次開啟演武場地,均需要消耗一定數量的靈石用於維持運轉,坊市自然是不會白白為修士負擔。因而要麽比鬥雙方自掏腰包,或是與坊市簽訂契約,由坊市承擔花費,但須準許坊市利用比鬥招攬觀眾、開設賭局等盈利。
開啟小型場地練氣中期防護陣法,一場下來消耗在五十枚二階靈石上下,練氣階段修士鬥法烈度低,破壞力弱,可觀賞性也便不強了,普通門票二十枚一階,前排或樓上包廂價值不等,一場下來若滿座,流沙坊可淨賺三五枚三階。
決鬥時間定在酉時三刻,離開始尚有大半個時辰,此時觀戰席位已座無虛席,整個場地亮如白晝,一樓散客區域人聲鼎沸,不少相熟修士寒暄交談,二樓數十個包廂也是各自在聊著什麽。
尋常這等盛況是不多見的,蓋因流沙坊將這場決鬥運作成一個大事件,消息早在當日便大肆宣揚出去,諸如“玉衡宗幸存修士大戰七玄門天才弟子、血海深仇今日付之一戰、生死決鬥各安天命······”等等賣票噱頭已傳遍整個坊市。
······
看著如前世標準田徑比賽場一樣的決鬥圈,場外滿滿當當的熱鬧觀眾,張齡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檢查準備著。
當時雙方受那流沙坊孫執事激將,痛快提出決鬥,誓言發下後,那玉衡宗修士當先提出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戰,張齡當著滿地圍觀修士,自是不會認慫,梗著脖子充豪俠,痛快答應。
張齡倒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只是冷靜下來思考,自己勝算實在不高,便心內忐忑打鼓。
“那玉衡宗余孽已領悟天賦技能,扇子法器也甚是強悍,想來戰鬥能力當是不俗。我如今與之相比,有門派作為後盾,便是我最大的依仗,多想無用~~”張齡正自思忖,便聽那決鬥主持站在台上,用高亢而激動的嗓音喊道:
“酉時三刻已到,請決鬥雙方入場!”
張齡大喝一聲,收拾心情,回頭看一眼某個包廂,大步跳上比鬥台。
“你二位於十日前約定在此決鬥,生死勿論,在場千人為此事作證,如今可有反悔?”一位面白無須的中年築基初期修士,手拿一份契約文書,例行公事對著二人說道。
張齡當先拱手一禮,沉著大聲應道:“我七玄門張齡,今日與這奸妄之徒在此決戰,生死各安天命,無有反悔!”說罷找這“裁判”修士要過契約,咬破舌尖逼出一滴獻血,簽字畫押。
那玉衡宗修士見張齡奪得先聲,倒也不怵,爽朗大笑一聲:“哈哈哈哈!我乃玉衡宗陳青松,今日先斬了你這小嘍囉,來日再上得我玉衡主峰,趕淨殺絕你們這幫財狼強盜!”,也不矯情。
流沙坊裁判修士見二人完成契約,便對台下拱拱手,又對二人交代道:“你二人既已選擇生死戰鬥,便打起精神,好自為之,就算死,也當在萬千觀眾面前拿出氣概,方不墮我輩修士威名!既然是生死之鬥,活下來的一方自當獲得戰利,死者家人親屬不得要回遺物!”
這些其實也是寫在契約內的,見二人答允下來,築基修士喊聲開始,隨即退場。張陳二人各自跳開十丈遠,凝神戒備!
只見陳青松拿出那把折扇法器激活,懸於身前,儲物袋摸出一張【二階防禦符】拍在身上,周身亮起一道青色光罩,背後天賦虛影一閃而沒,戰意高漲,打出一道手訣,折扇便射出數道光芒,奔向張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