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後按照慣例巡視了一圈地牢,之後便在棚戶區附近打聽著昨晚的事跡。
馮勤的死並未引起轟動,袁老似乎將馮勤的死認定為自殺,並未深究。
只是鄭烈一家子在昨晚想要搬離棚戶區的時候被巡視的人發現,通報給了話事人,現在他們老兩口被軟禁在家,等候徹夜未歸的鄭哲回來。
“鄭雨晴好像在晏家做工……”
“晏家……那不是大熊妹的家族嗎?”
“這都三天了,算算日子晏老爺子也該下葬了,要不……去看看?”
想到此處,季淵動身前往東城區。
延慶路南道,晏家府邸。
作為一個梁人家族,晏家在東城區可謂是混的風生水起,背靠齊人府邸的扶持,晏家的商鋪和作坊遍布東城區,以紡織品為主,掌管著大小幾個上的了門面的店鋪。
晏家府邸,昔日的繁華與喧囂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重的寂靜。家主晏席知的離世,如同一根支柱的倒塌,讓整個家族都籠罩在一層悲傷的陰影之下。
白色的喪幡在風中輕輕搖曳,如同家人無聲的哀泣,白茫茫一片,觸目皆是生死離別的淒涼。晏家的門前,曾經車水馬龍的景象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寥寥無幾的行人,他們經過時,也不禁投來同情和哀悼的目光。
府邸內部,家仆和族人都身著素衣,臉上寫滿了落寞與憔悴。他們行走在走廊和庭院之間,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怕打擾到晏席知最後的安寧。
“武者大人,小姐近日在家為老爺守孝,不方便見客……”
府邸門前,一個家仆委婉地拒絕了季淵。
“我與晏殊小姐有約。”
家仆看起來十分為難,再道:“大人……實在對不住您,實在不方便。”
因為季淵明面上齊人的長相以及身上毫不掩蓋的武者氣息,家仆雖然懼怕,可仍舊拒絕。
季淵俯身看了一眼牌匾,轉身離去。
既然遺願沒有完成,想必大熊妹是遭到了阻礙。
甚至現在很有可能身處險境,以那姨娘的手段,或許已經差人將晏殊軟禁在家……
想到這裡,季淵查看了自己隱蔽符的庫存,還有最後三張,萬不得已時他不想再動用。
隱蔽符作為面板最開始出現的符文,兌換條件並非是用特殊獎勵的物品獲得的,而是用每次遺願積累的願點兌換。
據季淵推測,面板會根據死者生前遺願的強烈程度,在完成遺願後分別獎勵不同的願點,這些年零零散散的願點都被季淵兌換成了隱蔽符和震神符,前者兌換的次數較多,後者則之兌換了兩張。
之前救胡眉的時候,季淵已經來到了院子內,可那胡家武者強行闖入,被逼無奈,季淵只能使用震神符來擊暈來者。
本來想著震神符的作用應該不大,可連六段武者也抵擋不住。
那時季淵就開始重視起震神符的作用,只不過願點的獲得並不固定,而且獲取難度也高,相比之下隱蔽符才是遙遙領先的產物,兌換次序名列前茅。
余下一張震神符,季淵打算當做後手。
畢竟現在雖說自己在暗處,可現在已經不自覺地得罪了李家、劉家和馬家,他雖然處理完,但仍舊擔心。
“怎麽人家簡簡單單斂個屍體就能獲得不菲的獎勵……我這還得勞心費神地完成遺願才能獲得這可憐的願點呢……”
“哎……人比人氣死人,只能怪這面板的創作人不當人,屬實難繃。”
季淵歎了口氣,單手捏決隱蔽自身,隨後來到晏家的後院,輕松一跳。
來到牆上,季淵觀測了一下後院的陳設,隨即一躍而下。
打開面板,看著上面留下的標記。
那是之前他交給晏殊的銀針,七日之內都能夠觀測到其方位。
銀針大概在晏家南院一角,季淵捏著決,壓低身子,如同一道陰影,悄無聲息地潛入。
正午的陽光照在這算得上是宏偉的建築群上,季淵的身影在樹木和假山之間穿梭,利用每一處可以隱蔽視線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向南院靠近。
鱉息決畢竟是老爺子傳下來的功法,他的氣息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即使是訓練有素的家仆也難以察覺。
季淵盡量將自己保持在遊蕩在府邸內家仆的視線之外,每一步輕盈而又謹慎,不發出任何聲響。
“一個梁人院子……我當真要怎麽小心嗎……”
季淵的心跳平穩而有力,精神高度集中,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他避開了府邸內的家仆,他們或是忙碌著日常的事務,或是沉浸在晏家家主晏席知離世的悲痛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不速之客。
直至晏家南院的一處隱蔽角落,季淵的目光銳利如鷹,掃視著周圍。
最終在一處房屋面前停下腳步,這個院子位於南院的正中方向, 是晏家偏院。
“這大熊妹住的地方到還挺好的……”
循著銀針上留下的記號,季淵來到房屋北側。
看著人家的宅子打理的僅僅有序,每扇窗戶上都裝有結實的窗戶紙,再想起季淵想到自家狗窩只有幾根窗欞。
他恨不得瞬間化身齊人老爺招收奴仆建造宅邸。
在這個時代,生產紙張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紙的價格也不是一般百姓能夠承受得起的。在阻隔風雨問題上,一般都會選擇草皮一類的東西。
用紙糊窗,那都是大戶人家的做法。
季淵記得在前世到了南北朝時期,造紙術才大規模改進,紙張才步入百姓家裡,平民們才有了用紙糊窗的習慣。
但季淵對窗戶紙的可靠性呈懷疑態度。
雖然一般房子甚至是茅屋,都會有屋簷,能在一定程度上防雨。
因為窗戶紙不是很怕風雨,而是怕……戳。
人們把桐油刷在窗紙上,油浸過紙,讓紙變得不但不怕水,還擁有了吸水的功效。
油傘就是用這種方法制造而成。
可季淵想到的,是黑衣殺手們趁著夜色,偷偷在手指上沾上口水,然後往窗戶上輕輕一戳。
畢竟電視劇上都是怎麽演的嘛。
甭管是暗殺、偷聽,甚至是吹笛迷藥亦或者使用暗器,第一步肯定是這個。
“我叫柯南,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就要乾壞事了……”
要素過多,季淵暗自吐槽道。
隨後,他掀開了窗紙上的其中一角,觀測其房間內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