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斂屍人 第26章：潔身自好

季淵扶起了江離，笑著擺了擺手。

“上次之後，劉家那邊有沒有發現什麽?”

“稟大人，劉府雖然氣惱，可也無可奈何，他們發了瘋一樣找……胡天的師傅。”

“是我。”

“啊?”江離瞪大雙眼。

“是我救了胡天的女兒。”

“果然是您……”江離也松了一口氣，“既然是您的話，那劉府此行肯定不如他們願了……”

“大人……”江離看向季淵，低聲說道:“您走之後，關於胡天那件事，我又探查了一番……”

“您也知道，我表面上是為劉家辦事，但實際上背靠李府，為李家公子李星辦事。”

“整件事我也摸了個大概，胡天並沒有偷盜那封信，他的作用相當於一個中轉站，李府雇傭了影樓人士竊取了那位寄給劉家的密函，隨後將信交給了胡天，再有胡天轉交給李家。”

“那為什麽胡天會被抓?”

這也是季淵一直以來的疑問，如若胡天偷到了密信，為何不將密函直接交給李家，而是窩藏起來。

雖然可以用胡天貪財，想要用信來向李家索取更多報酬來解釋。

可這一切說不通。

如果胡天的獸骨都是李家提供的，那麽胡天心裡也明白自己對於李家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寄存處，面對參政的齊人府邸，胡天還敢算計，那他可以用愚蠢二字來形容。

“一個梁人……真的認為齊人會看重自己嗎……”季淵表示懷疑。

“大人，李府有一人也是在劉家做內應。”

“那人也是個梁人……他因為不滿胡天得到李星公子的賞識，出賣了胡天，得到了劉府的庇護和提拔。”

“胡天這才被抓……”

聽到此處，季淵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胡天一個老實本分的漢子能夠做出這種事情。

原來是被老鄉出賣……

“這種事情……在我們梁奸身上經常發生……”江離無奈道:“都是靠著齊人老爺們吃飯，誰也不想看同伴比自己更得寵一點。”

“那人叫趙煥，劉府沒有在胡天身上找到那封信，就將此人打入天牢之中……”

“天牢?”季淵瞬間捕捉，“天牢關的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嗎，他一個梁奸，有何才能被關進去呢?”

“大人……”江離苦笑道:“您有所不知，陛下年事已高，現在的天牢，完全由嚴家說了算……那家大人可是刑部尚書……又和劉家關系親近，自然有權利處置……”

季淵再一次意識到天牢的水很深。

“很好，我了解了。”季淵點點頭，“那我拜托你的事……”

江離立刻俯首道:“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小人必會盡全力去完成。”

“只不過大人，我還是要提醒您一句……這晏家雖然是個梁人家族，可背靠齊人的幫襯，您如果看上這女子，直接表露您身份即可，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你這多少有點多嘴了。”季淵的臉一下子沉下來，“做好你該做的，別瞎問沒用的。”

江離連連點頭。

“行了，我先走了，暗中調查，不要暴露身份，盡快找到她。”

…………

茶館裡，段宏大口啃著肉包，有些疑惑地看著正在盤珠子的季淵，好奇道:“季哥你怎也盤上珠子了……”

“我還以為這都是齊人老爺們的習慣……”

“沒想到你也熱上這一口了啊。”

季淵白了他一眼，收起無患子念珠，“你操心的事還真不少……”

“那是……”段宏毫不廉恥地說道:“我老爹這幾天也想明白了，辛辛苦苦為齊人老爺們辦事，不還是跟孫子一樣被人訓，我天賦也不行，日後也成不了大器，他老人家打算這幾天就讓我上櫃學習，說不定過段時間，咱就成掌櫃得了！”

“到那時候，季哥，咱倆不夜夜簫歌……咳咳……勾欄聽曲，好不快活哦！”

“兒豁?”

“季哥你怎罵人！”

季淵沒有解釋，反而笑著咬下肉包，道:“這確實是件好事。”

“那肯定的！”段宏掃了一眼周圍，低聲道:“季哥，雖然怎麽問不合適……”

“以前我也問過你……你雖然也跟我一塊去紅園，可每次都不上二樓……”

“季哥你是不是有難言之隱啊?”

難言之隱?你才有難言之隱，你全家都有難言之隱！

季淵表面上毫不在意，甚至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淡漠神情。

可內心早把段宏挫骨揚灰，死了還得把笙放進他的骨灰罐，讓他到陰間也吹著度黃泉。

“空穴來風，荒謬絕倫。”

“你大哥我潔身自好，隻遠觀而不褻玩，你懂個錘錘。”

可段宏怎麽懂季淵為了變強不得不隱忍的心，神神秘秘道:“季哥，咱倆誰跟誰，這種事情千萬別藏著掖著……”

季淵剛想反駁，就被段宏用肉包堵住嘴，道:“今天上午我老爹和南疆來的商隊碰面了……”

“你也知道南疆那邊奇奇怪怪的東西多，什麽補陽丸啊，不到湯啊， 硬邦草啊……”

“得得得。”季淵趕忙打斷，“我不需要。”

“別這麽說季哥。”段宏一臉壞笑，“為了咱哥倆的幸福，我可是背著我老爹偷偷用私房錢買了幾貼試試……”

“滾滾。”

“你是不知道啊季哥，那南疆妹子長得是真水靈啊。”段宏話一轉，立刻露出向往的神色，“那小臉水嫩嫩的，那小腰一看就滑滑的，那小腿……潔白無瑕，連那腳都是香噴噴的……”

“哎可惜人家做的是正經營生，不然以她那姿色，滋滋，整個紅園都得黯然失色。”

“你屬實是把自己的文化水平展現的淋漓盡致。”季淵做出總結。

“不過南疆不是據說要和大齊開戰嗎?怎麽這個時候還有商隊進來?”

聽到這裡，段宏差異地看了一眼季淵，道:“啊開戰?”

“季哥你是不是沒睡醒，南疆那邊雖然妹子多，妖獸多，靈草多。”

“可那邊毒草更多，各種毒物密密麻麻聚集在樹林之中，整個南疆都被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佔據，他們都生活在其中，咱大齊閑的沒事去找他們的麻煩作甚?”

“還不如建立商貿，互相交換物品來的實惠。”

看來腳夫的話是真的不能信……

“那北邊那狼族不是說要反齊嗎?”

“那狼族不是大齊的附屬國嗎?”段宏舔乾淨碗裡的豆汁，“很多年前大齊建國的時候，狼族就歸順了咱陛下。”

“怎麽多年以來那狼主一直看守大齊邊境，很多年沒發生過妖獸動亂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