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大哥!”
季淵心裡一陣烏鴉飛過,硬著頭皮來到晏殊面前。
晏殊穿著一身綠色的長裙,倒是和季淵一身青衫較為般配,而一旁則站著一名身著粉色長裙的女子,論樣貌雖然比不上晏殊,卻有一股獨特的氣質,她看到季淵在打量自己,立刻昂首挺胸,眼裡閃過不屑的神態。
“我說小殊,這就是你找的幫手?”
“紅大哥是我在甄洲相識的遊醫,醫術高明著呢!”晏殊連忙解釋道。
“哦,一個郎中啊。”女子的表情愈發輕蔑,身上武者的氣息也顯露無疑。
好家夥,我說怎麽怎麽囂張,原來是個三段武者。
季淵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裡暗自探析著女子的實力。
“既然是小殊請來的幫手,那就是自己人了。”女子點了點頭,說道:“我叫尚知榮,來自雲淬武館,這些是我們武館的武者。”
原來是武館的大小姐……季淵腹誹,他知道那個武館,坐落在東城區的深處,是當地唯一一個齊人開設的武館,裡面雖說也招收梁人,不過卻仍舊遵循旨意隻教基本,不教拳腳。
沒想到這大熊妹竟有如此人脈……
季淵也是小瞧了這晏殊,本以為是個天然呆,沒想到一次比一次給的驚喜要大。
“季淵。”
晏殊瞪大眼睛,剛想說些什麽,可看到季淵面不改色,努了努嘴,還是沒把內心的疑惑說出來。
因為之前見過晏城,季淵也不打算起個假名,沒啥必要。
身後的幾個大漢衝著季淵點點頭,只是除了之前見過保護晏殊的兩人露出恭敬的表情,其他人的態度都十分冷淡。
畢竟這是個實力至上的國度,即便季淵外貌神似齊人,只是一個遊醫的話,不可能得到這幫自幼習武之人的尊重。
他也懶得去證明什麽,看向晏殊,道:“那我們直接進去?”
“好!”晏殊點點頭。
“等會……”武女子尚知榮攔住晏殊,低聲道:“那家人可是已經進去了……你確定現在就去嗎?”
“必須趁現在進去……”晏殊看向季淵,道:“如果讓晏城得了機會,攀上那家人……那我家以後一定是那害死我爹爹的女人管事了……”
“那家人?”季淵露出疑惑。
“走吧。”尚知榮撇了一眼季淵,沒做出解釋,拉著晏殊就朝晏府走去。
身後的眾人也都敞開武者氣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跟著兩個女子身後。
“一群沸羊羊……”季淵暗自吐槽道。
進晏府的路,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門口的侍衛攔著不讓進,並且是看到了晏殊,護院也仍舊擺出一副強硬的態度,拒絕一行人進去。
“大小姐!少爺正在大廳商榷老爺明天下葬的事……您帶怎麽多人來,要做什麽?”
管事的也不笨,立刻就猜測出晏殊此行的目的。
“我懷疑我爹爹是被人毒害的,帶人來替我爹爹正身,怎麽,不行?”晏殊在尚知榮的鼓勵下冷聲說道。
“大小姐,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管家某種厲色一閃而過,“老爺是操心過多,勞心疲憊一生,為了晏家奔波一生,才去世的。”
“爹爹怎麽死的你沒數嗎?”晏殊滿是愕然地瞪視著對方,“整個東城都在怎麽傳,你難道不知道嗎?”
“大小姐!”管事的眸中滿是冰寒之意,“這裡怎麽多外人,請您不要添亂!如若在這樣,明日的葬禮我們也會禁止您參加!”
聽到這裡,尚知榮插嘴道:
“呵,你個小小的管事的怎麽有權利組織小殊參加葬禮?”
管事的看了一眼尚知榮,雙手做輯,道:“尚小姐,請您不要賠我家大小姐胡鬧,少爺在陪的客人很重要,即便您是齊人,哪位您也得罪不起……”
“我當然知道哪位我得罪不起……”尚知榮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可你們晏家,我還是得罪得起的……”
“進去!”
隨著尚知榮一聲令下,幾名武者就與護院爆發了肢體衝突。
季淵看似乎沒有自己出手的必要,就閃在一旁看戲。
管事的一看事情鬧了起來,衝著晏殊說了幾句軟話,可沒有打動她的心,反而讓尚知榮也加入了衝突中。
他隻好歎了口氣,連忙回到宅子裡,似乎去請示晏城。
而這一旁,衝突一邊倒,雖然晏殊請來的幾位武者都在二段左右,可在三段的尚知榮加入戰場後,護院幾乎都是一邊倒,很快就敗下陣來。
尚知榮一腳將一個家丁放到,隨後似乎使出了一道身法,從空中騰起,雙腳並排,狠狠地踹在一名二段武者身上。
後者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體受到重力不斷向後,最後結結實實地撞在牆壁上,口吐鮮血,昏迷過去。
“以三段武者的實力竟然就有如此功法……”季淵暗自佩服道, 武學功法可不是路邊的大白菜,能夠在此境界就有如此威力,想必功法的等階也不低。
天地玄黃,功法等階,以季淵的輕身功來講,此法只是黃階中品的功法,上不了什麽台面。
當然,除了這四大類,也有一些秘而不宣的秘法,可能威力遠不如歸納這四類的大,可卻各有用處。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季淵的鱉息決。
鱉息決強嗎?一個收斂自身氣息的功法強嗎,確實強,在一個密探或者殺手手中,可謂是登峰造極,萬分合適。
可它卻沒有很強的威力,只能算得上旁門之術,屬於秘術一類。
而真正的功法,都在玄階以後,那必須是骨段武者才能修習的功法,必須配合獸骨增強的體魄來動用。
幾個閃身的功夫,晏殊這邊的武者就將晏家的護院打到在地,惹來街道不遠處聚集了一幫人圍觀。
尚知榮絲毫沒有怯意,反而越戰越猛,直接一腳踹開鎖住的大門,帶人就衝了進去。
季淵也緊隨其後。
入院後,他就看到之前那個管事帶著晏城火急火燎地從內院出來與晏殊等人對峙。
不同於江離江熙的互相扶持,這牛馬兄妹一碰面就爆發了激烈的言語衝突,互相指責對方的不是。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父親今日下葬,你竟然敢帶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來鬧事?”
“你有沒有把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裡!你有沒有把父親放在眼裡!”
大孝子張嘴就是幾頂帽子扣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