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學功法的高低,也在棕衣男子和杜飛的交手上能夠一探究竟。
“老爺子……”
“是不會……還是藏拙呢?”
“還是說……”
季淵停下了打坐的無用功,他拉開直欞窗,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群星閃爍,孤月懸空。
林宛如面無表情,輕佻地一腳就將杜飛逼退的場景至今歷歷在目。
他關上了窗戶,定下神來,打開面板,用結算的願點換取了兩張隱蔽符。
趁著夜黑風高,他換上了夜行服,踏著月光走出房宅,撇了一眼隔壁周紅的宅子,深夜油燈未滅,季淵強忍好奇,調頭朝著內城飛奔而去。
有輕身功和被靈力淬煉過的肉身加持,他的身影在夜色下如黑豹一般急速奔馳。
不過這裡仍舊是守衛森嚴的京城,他不敢大意,仍舊捏著鱉息決,即便這令他無法全速奔跑,可速度之快,遠超一般武者。
京城南苑區,馬府。
季淵輕車熟路地潛入府邸之中,心有余悸地在牆上觀測了一圈。
再三確定哪位鼻子很靈的林小姐不在庭院中後,他才放下心來,繞過巡視的守衛,摸進府邸深處。
像馬府這種在朝上參政的大戶人家,一般都具有私人監房。
而季淵此行的目的,有兩點。
一是談查一下杜飛和劉鳳的狀態,其二便是……
他對完成紅園贖頭牌的意願有點心動,對於馬家這種人家,每年的俸祿加上扶持晏家經營,以及各種搜刮民脂民膏的府邸,他自然有取之於敵,用之於己的想法。
馬家少爺禍害良家女,馬思淳身為嫡長女不嚴加管教,甚至只是怨他不處理好後事。
“這種人家……我借點錢花花怎麽了……”
“這可是那馬小姐親自說過我又沒有什麽需要的。”
“我只是現在才想起來,來取,我尋思這也不犯毛病吧?”
季淵看著半夜還在巡視的差房,他捏碎了鱉息決,大搖大擺地當著幾名侍衛的面走了進去。
那別著腰刀的侍衛眉頭一皺,裹了裹身上衣,對著另一個同樣打扮的人說道:“這都快入夏了,怎麽還怎麽冷?”
同伴疑惑地撇了一眼他,敞開懷,戲謔道:“身子虛就去找南疆商團買點補品補一補……”
“嘿!”聽到南疆二字,侍衛突然靠近同伴,壓低聲音說道:“你說那南疆藥真管用嗎?”
“管用啊,要不然怎麽多人去買。”同伴聳肩道。
“太貴了……”侍衛摸了摸自己的腰包,苦笑道:“而且還供不應求,每次到貨的新品都被人哄搶去了,還得從那幫狗東西手裡花大價錢買來……”
“沒辦法,南疆那邊的草藥確實神奇。”
“你說那牢裡關著的那倆……”
“喂喂,你想打什麽注意?”同伴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要是那玩意真有用……那……”
“那可是大小姐親自提審的囚犯,你想在上面動歪腦筋?活膩歪了吧?”
“怎麽能說歪腦筋呢?”侍衛正義凌然道:“咱府上的地牢,你我還不清楚?頂多關到明天就送去天牢候審了。”
“可這倆可不知道啊,咱要是威逼利誘一番……”
“那南疆秘藥如若真的有用的話……那武者肯定有!本就是個將死之人,物其所用,便宜便宜我……”
“哼,那可是個妖骨武者,聽說還入了髓段,你有那膽量就去拿吧。”
“妖骨武者又如何?”侍衛挺直脊梁,“不還是得被取骨,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在世上走……”
突然又是一陣陰風吹過,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我說……”
“怎麽還真有的冷啊。”
他看向同伴,發現對方臉上也有點不對勁。
趁著還未天明,季淵將馬府內的儲備借走了億兩根小金魚,又趁著隱蔽符的作用沒消失,在府上閑逛起來。
突然一陣淫穢的聲音傳來,季淵一陣心猿意馬,苦苦掙扎後,自己十分爭氣地站在了窗台旁。
他悄沒聲息地戳破了窗紙,向裡面看去。
“好家夥,三人行,玩怎麽花?”
季淵感覺中間那位正在聽從侍女吹笙的人有點面熟,結合這裡是馬府,此處庭院也像極了主戶。
他眼裡閃過一絲寒光,片刻後他已經推門潛入了房間。
看著床上的三人忘我地投入,一張紅符出現在季淵手中,隨即貼向正賣力耕田的馬走田身上。
隨後他深藏功與名,臨走前不忘關上門。
不一會,裡面就傳來男人驚恐的喊叫聲:
“晴兒……你……你不是死了嗎!”
“月兒……”
“倩夫人?”
“你們你們……”
馬走田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前的女子,一個個都笑顏如花,邁著蛇妖步朝自己走來。
而每走一步,她們的表情就變得逐漸冰冷,甚至在其中一位氣質出眾,風韻猶存的女子臉上,經出現些許黑色的斑點。
他低頭一看,驚恐道:
“段茹?”
“紅兒?”
馬家少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充斥著在這已經陷入夢鄉的南苑區,而季淵則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去地牢查看劉鳳和杜飛的死活,趕忙借著隱蔽符竄出馬府,飛奔回家。
季淵是腳底一抹油,說走就走,而馬家的熱鬧,才剛剛拉開帷幕。
沒一會那名想要購買壯陽補品的侍衛就被同伴出賣,一時間兩人為了推卸責任,一個個都拚上了性命在府中高喊。
“錢庫被盜!”
“侍衛監守自盜!”
“侍衛要偷錢買補品!”
“少爺瘋啦!”
“少爺見人就打,見人就怕!”
馬思淳被這如炸雷般響起的聲音吵醒,當她得知府上發生的事情,氣的臉都綠了。
而借宿在馬府上的林宛如也在這場鬧劇中蘇醒了過來,她看著閨友一邊指揮人去審訊看守錢庫的侍衛,一邊聽著下人的匯報,陰著臉,親自帶人去將自己的弟弟馬走田打暈了過去。
而林宛如則在錢庫上走了一圈。
循著季淵留下來的味道,一路趕到馬家的後花園處,隨後就斷了線索。
林宛如蹙眉,捂著額頭,
“又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