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覺醒系統這五年來,亂七八糟加一塊,一共才完成了二十個任務……想要在完成十個……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哪怕他已貴為先天武者,可能夠完成的遺願任務仍屈指可數。
想到這裡,季淵將信件重新收回儲物袋,起身快步離開居所。
他先是詢問了一下周紅有無人登門找他斂屍,得到否定答案後,他又去了一趟地牢。
不過那又怎麽多屍體讓季淵收斂,詢問無果後他來到了菜市場。
但很可惜,仍無屍可斂。
不過據小道消息傳聞,那擁兵稱王的反齊軍的頭領很有可能在近幾日會被押送來京斬首示眾。
多次空軍後,季淵陷入深深的焦慮之中,如若自己無法突破,或沒有足夠的符文來應付可能因為暴露引來的敵人,那麽自己處境就十分危險。
“總不能……讓我殺人斂屍吧……”
“怕不是遺願就是讓我自己殺自己……”
在城裡轉悠了半天,他一直來到西苑區,才聽到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響。
“這不來活了嗎。”季淵蒼蠅搓手。
京師西苑區,延慶路南道。
諾大的庭院遠超季淵的小土宅,悼念的人來往不絕,一個又一個花環擺在牆前,哭喪聲不絕於耳,孝子跪謝,煙霧從香爐中緩緩升起,繚繞在半空。
季淵參與其中,恭恭敬敬地遞上香火錢。
“十枚銅板也是錢啊。”季淵無視收錢人鄙視的目光,敞開武者氣息,就進入院中。
“久仰晏老大名,相見恨晚,沒想到一別竟是陰陽兩隔……”季淵胡咧咧道。
“季大哥不必多言!家父廣交朋友,您能來就是對我父親的認可,快快請進……”孝子感受著季淵身上傳來四段武者的氣息,二話沒說就讓季淵進入院內。
季淵本身就曾在雲州斬殺過一頭血狼妖獸,利用血狼骨晉升為骨段武者。
又為了遵循王老爺子的’苟道‘教導,利用老爺子親授的收斂之術隱藏了真實修為,一直維持著武者二段。
可這畢竟是大戶人家,沒有硬實力還是很難混進去的,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前去摸屍,季淵隻好暴露自己的後天修為混入其中。
“晏老一路長虹……”
“這紡織業的天,要變了。”
“那就是晏老新娶的小妾嗎?哭的梨花帶雨,還挺帶勁的。”
“長得到有點南疆那邊的味道……”
在白席上蹭吃蹭喝一頓,季淵就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前往靈堂,使了一點手段將人支開。
在胸前比了個十字,口中念著佛號,又來了一套忍術手印。
“阿彌陀佛……真主保佑……阿門……”
隨後,他將手伸入棺槨之中。
“晏席知,男,六十六歲,毒發而亡。”
“遺願:將婦人劉鳳毒害自己的事情大白天下!”
一陣白光閃過,季淵看到面板上的任務又多一個。
而在晏席知之前,還有整整八十個多個任務躺在清單內沒有完成。
還算能完成的任務,保留吧。
季淵點了接受。
像這種能有機會完成的任務,季淵都選擇會選擇保留。
而對於那種讓自己後代衣食無憂,考取官名,成就武者,強扭瓜之類的……季淵統統選擇了拒絕。
更有甚者要求加官進爵,貪圖王位,企圖推翻大齊皇帝城裡自己的霸業王朝。
“劉鳳……是誰?”
“毒?”
“還好老爺子給我留了一套走江湖的裝備……”
季淵從面板上的裝備欄處取出一根銀針,“莫怪莫怪……”
隨後,銀針插入晏老爺子的人中,提針,撚針,然後拔出。
果然,針上殘留著紫色的液體。
季淵不動神色地回到宴席上,聽著眾人的議論。
在他旁敲側擊下,得知劉鳳是這位老大爺六十五歲那年娶的小妾。
好家夥,老登……老當益壯啊!
六十多了還一門心思撲在女人肚皮上?
在來往賓客口中,這位晏老大爺的名聲赫赫在外,為晏家操勞一生,是京城香料和織布行業中的佼佼者,與正妻相濡以沫。
本來蒸蒸日上的生活突然叫一個不清不楚的青樓女子勾去了魂,整日膩歪在一起。
前來悼念的賓客議論紛紛,褒貶不一。
正在思考如何提醒孝子自家老爺子死因時,季淵就看到一個火急火燎的女子從外院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對著靈堂前哭啼啼的少婦怒罵道:
“賤人!還我爹命來!”
那女子穿著一身白素衣,頭上系著細帶,身子豐姿綽約,模樣花容月貌,珠圓玉潤。
揚起巴掌就要打。
就在這時,一個家丁打扮的男子從招待來賓處飛奔過來,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轉身就將少女護在身後。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白裙女子身後的壯漢也沒有反應過來。
“這家丁竟是骨段武者!”
眾客微微凝視,竟觀這家丁竟然有妖異的氣息!
“妖骨武者!”
來客中有人認出家丁的武者氣息,不由得目瞪口呆,驚愕失色。
妖骨乃是後天武者的上品修煉資源,可現在竟然出現在一個小小家丁身上。
顧不得驚歎,晏家人連忙上前勸阻道:
“晏殊小姐!”
“明明就是這個女人害死了我爹爹!你們竟然攔著我。”女子哭訴道。
“小妹!”大孝子也起身阻止,“不要胡鬧!”
那少婦大概三十歲左右,長得也風韻猶存,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也讓人同情,“妾身冤枉啊!妾身和老爺是真心相愛,小姐何苦要為難我這個苦命人呐!”
“你還有臉說!”晏殊臉上寫滿了怒意,不顧眾人的阻攔,呵斥道:“我爹爹本來身強體壯,可叫你這狐狸精進門才半年,我爹爹身體就一天比一天虛弱,還不是你個騷蹄子乾的好事!”
“還妄想以我晏家遺妾的身份苟留下來,我告訴你!不可能!”
“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能留在我晏家!”
“趕緊給我滾!”
她身後衝出兩名壯漢,一下就撇開眾人。
“大小姐!”那擋在劉鳳身前的家丁說道:“今天是京城人悼念老爺的日子,不要胡鬧!”
“我胡鬧?好好好,你個小小的家奴還敢說我胡鬧?”晏殊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就扇在那家丁臉上。
“小妹!”大孝子連忙上前勸阻道:“杜飛他是姨母的哥哥!你怎麽能下如此狠手!”
“晏城!你怕不是也被這騷蹄子勾了魂!”
“夠了!”大孝子怒道,一把將晏殊推到在地上,“今天是悼念父親的日子,當著京城怎麽多人!你怎敢在這裡胡鬧,來人,把大小姐帶下去嚴加看管!”
“我看誰敢!”晏殊被身後帶來的武者扶起來,看著不斷逼近的家丁,聲音愈發激烈:“好你個晏城,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竟不顧我們兄妹之情!”
看熱鬧的眾人裡走出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者勸解起來,不知是考慮到今天特殊的日子,亦或者還不到發難的時候,晏殊氣憤憤地坐在靈堂上,雙眼死死地盯著劉鳳。
一場鬧劇暫時平複了下來,悼念繼續進行。
“這兄妹倆……長得可不像啊。”在一旁吃瓜看戲的季淵搓著手,目光打量著對劉鳳噓寒問暖的家丁。
一個雖說上了年紀,可長得膚白貌美。
未亡人的打扮,也讓場內不少人憐愛。
而另一個則長得五大三粗,身強力壯,皮膚黝黑,五官粗劣。
以前世的經驗來看,兩人應該都不是同一地區的人,卻謊稱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