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被打得陷進鐵門竟然沒啥事,只有衣服破了一道口子。
“他有些不對勁,你離遠一點。”
“呸!不就是底下那玩意兒長了一些嗎?張爺等會把它砍下來泡酒!”
張屠夫罵罵咧咧的掏了掏褲襠,一臉獰色的看著對面的“人”。
這人雖然叫屠夫,滿嘴汙言碎語,但奇的是卻長著一張斯文的臉。
他身材中等,不瘦不胖,比陳長安矮一些,即使常年屠宰牲畜,手裡也看不到一絲老繭,與其說是殺豬的,倒像是個讀書人。
陳長安輕笑一聲,接著看向對面的男人。
“柳大哥,可還記得在下?昨日我們在城外見過!”
對面的“人”沒有回應,腦袋微微偏轉,像是在尋找什麽。
張屠夫卻嚇了一跳,連忙側身對著陳長安。
“好家夥,你們倆是一夥的,專程來堵老子的?”
陳長安搖了搖頭,依舊面帶笑容,不過手掌卻暗中扶住了腰間長劍。
“柳大哥,你瞧見鈺兒了嗎?”
話音剛落,那人的雙眼便唰的一下盯著陳長安。
“死...死...去死!”
呼——
空氣中爆發出一聲鞭鳴。
柳姓男子嘶吼一聲,雙眼頓時充血,變得深紅一片。
數米長的尾巴在空中一蕩,朝著他打來。
陳長安眼神一凝。
錚鏘——
刹那間,長劍出鞘。
陳長安不躲不避。
揮劍一掃,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半圓!
劍尖沒入尾巴,如削紙一般將其切成兩截。
“啊啊啊——”
男人痛苦的發出一陣驚天慘嚎。
然而。
陳長並不止步於此。
他腳踩玄奧身法,瞬間向前衝出一段距離,每一步都帶起一道劍光!
銀光閃爍,斷肢殘飛。
不過一個呼吸間,便將男人的尾巴斬成數截。
他單手持劍,如閑庭信步一般隨手一劈。
火花飛濺。
綠色的鱗甲如泥一般被劍切割然後破碎。
下一刻。
一條粗壯的胳膊在噴湧的鮮血中橫飛出去!
陳長安真氣一振,將血液衝散,劍勢停留出處剛好擱在男人脖子。
“安小鈺在哪兒!”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眼前已經半妖化的男人剛剛還在慘嚎,現在卻只是呆呆的盯著前方,甚至臉上痛苦的神情還未消散。
不過,當他聽見安小鈺這個名字時,一對尖牙從血色的嘴裡伸出,然後便開始了癲狂大笑。
“哈哈哈哈!死...她要死...我要死...你...”
可是,男人上一秒還在笑,下一刻卻又滿臉恐懼,突出的紅眼裡似乎要滲出血來。
眼淚、鼻涕、血液混作一團。
“別過來...別過來!我不想死,大護法救我...老祖宗救我!”
陳長安眉頭一皺,此人顯然已經神志不清,已經變得瘋癲了。
“大護法是誰,老祖宗又是誰?”
“大護法?嘿嘿,大護法是極陰教...老祖宗也是極陰教...”
男人又哭又笑,忽然抓住長劍,朝著自己腦袋削去!
陳長安手心一扣,劍身紋絲不動。
“我再問一遍,安小鈺在哪!”
陳長安直接將聲音通過風送入他的耳朵,試圖震醒他的神智。
然而,男人的手死死捏住長劍,鮮血不斷從掌心滴下,嘴裡斷斷續續傳出些囈語。
“聖子...降世,求求...帶我走...不要...殺我..我...不想再...呆在這個鬼地方...嗚嗚...”
柳姓男子渾身顫抖,涕泗橫流,接著竟將腦袋擱在劍身上,自行切割起來。
鮮血不斷從脖子溢出。
劍身上盡是碎屑肉沫。
陳長安厭惡的看了一眼男子,凸出的眼睛如同蒼蠅般惡心。
他抿了抿嘴,而後推劍入頸,將其了斷。
砰——
一顆怪異的腦袋滾落出去
瘋癲的囈語聲終於停歇。
......
“我滴個娘嘞,兄弟這麽猛?張爺還沒出手你就收拾了?”
張屠夫瞪大了眼睛,一路小跑到陳長安身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長安,又看了一眼無頭屍體,忽然一腳將其踹飛,神神秘秘道:
“哎,兄弟,跟你商量個事兒。”
陳長安轉過頭,示意他有話快說。
張屠夫猥瑣一笑,朝身後瞄了一眼,擠眉弄眼說道:
“你看你身手這麽好,後面那些東西想必也......”
陳長安心裡一樂,差點笑了出來。
感情這人還真想把這玩意兒泡酒啊?
了不起,如此渴望進步,難怪身為一名屠夫,能將那些眼光挑剔的風塵女子帶到外面去。
看來,不僅僅是他這張臉的原因。
陳長安一振長劍,將劍身上的血沫甩了乾淨。
張屠夫被劍鳴聲嚇了一跳,連忙閃開。
“哎哎哎,兄弟,買賣不在仁義在,使不得使不得。”
陳長安有些好笑的瞥了他一眼。
“送你泡酒了。”
“兄弟莫不是開玩笑?”
“不想要?那拿去喂狗。”
“哎,別啊,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兄弟爽快,以後你的事就是張爺的事!誰敢惹你,爺一刀剁了他!”
【你特娘的真是個活寶。】
陳長安挽了個劍花,就要收劍入鞘。
忽然。
鼻尖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隨即,余光瞥見一道雲紋。
霎時間,陳長安一腳將張屠夫踹開!
“哎喲我艸!”
嘶啦——
只見原本屠夫所在的地面被幾點血液射穿,留下數個拇指粗的小洞,裡面還傳來一陣腐蝕的聲音。
張屠夫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鬥,爬起來就要破口大罵。
然而,看見陳長安正嚴肅的看向高處的男人時,他頓時又把話憋了回去。
此時,一名身穿雲紋白衣,頭戴鬥笠的男子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房頂上。
【是他們。】
陳長安眼睛一眯,立馬想起了前日在天香樓遇上的那群人。
冤家路窄。
身穿雲紋白衣的男子伸手一招,幾滴鮮血便從地下飛回其手心。
白衣男子落到地面,開口道:
“你殺了柳興?”
陳長安面無表情,長劍斜指向下,淡淡的點了個頭。
白衣男人雙手交叉,鬥笠下傳來一聲冷笑。
“殺了我柳家的人,就得血債血償!”
陳長安翻了個白眼。
【反派死於話多。】
他緩緩催動丹田,將月華真氣從丹田中引出,傳遞到劍身上。
錚錚錚——
長劍微微顫鳴,表面上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淡藍色光芒。
這時。
耳邊微微一動。
風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陳長安眉頭一挑,有些意外。
下一刻。
有劍從東方而來。
飛劍自天上而墜!
嗡——
飛劍將男人洞穿,釘在地上,炸出個圓坑。
女子從天而降,手扶飛劍,腳踩頭顱。
微微停頓。
腳下一摁!
轟!
圓坑再次擴大,下沉數尺!
“反派死於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