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奇怪。這樣綁著還能睡得這麽香。”
這個說話的是白瑕遐,一旁的棋周周似睡非睡,這個人果然是老師一樣的奇怪人,他看到棋周周不覺感到激動,他最近常常遇到新鮮事物,現在這種處境也算不無聊。
“因為我常被人綁到這裡,哈哈,哈哈。一來二去的都習慣了。對了前幾天“來,裡頭還有一桌子酒菜,他們可以一邊吃一邊商”量,哈哈哈哈,可惜的是他們邊喝邊吃到了早上全都醉倒了,一宿也沒個主意。”
他看看白瑕遐,可以接著解釋他的好辦法讓白瑕遐脫脫身。這次比上次要順利。
“最後我進去了哈哈,哈哈。我說,你們的結果商量的怎麽樣了?他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沒個正形,我就對他們說,不如就讓他戴罪立功,把凸起來的磨平,凹下去的填上。之後放他隨意吧!哈哈,哈哈”
“之前也有人像我這麽半夜上人家房頂?這樣的事看來挺平常的,想想就無聊。”
“對,哈哈,哈哈。那是個比你還奇怪的家夥,叫蕭笙笙,明天你就可以見到他了。我想你們應該很合得來。”
“無所謂合的來。我也要去修房子乾那種無聊事?好像很不好玩。”
“這種辦法其實對你還有他們都不錯,哈哈,哈哈。”
“那好吧!我也不會弄糨糊正好學著玩。現在怎麽做,這條繩子困不住我的,你也是。”
“現在嘛,我進去瞧瞧。”
進去瞧瞧,又要有自己出彩的機會,他站起身子,看來要廢些口舌,賣賣力氣,也,對就該這樣,大不了結果就是關段時間而已。這麽一來也是個好結果,雙方也都平衡。
入了正堂,就是圓形方孔院狀,當間有一銅鼎,三條腿支撐,斷痕上寫有“金子所有者已歸書多多”這一有趣告示。梁上掛紅燈籠,梁下民眾為了方便席地而坐,一個大圈,你看得見我我聽得到你。昨夜老者留心聽取居民意見。
“不如就送監軍,我們也好不用太多氣力,損壞的房屋也能得到賠償。”
有人這麽建議,下面有人搭茬。
“對,這樣就好,本來就該他們管,天天不乾活白拿俸祿。”
這麽一番議論,要給百姓一個交代,事情可不好辦,開始還有想法,現在老者沒了主見。
“白拿俸祿,哈哈,哈哈。我來說說主意。他自己惹的禍就讓他自己搞定,大家忙活了一個晚上沒必要接著受罪。這樣辦可好?”
這人不知是誰。他果然又要來了,老者瞧見了他,可是方才才說有法子現在就要妥協了嗎,但是現在也沒個辦法,不如湊合下算了,也不會有比這更可惡的損失。
“你的話是要他承擔大家的損失?唉!”
那人看出了聲音的主人,棋周周和他招手。
“又來了。他又來了。”
“他又來了,哈哈,哈哈。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沒有特別不良的影響,還有我方才可不是偷偷溜來的,金老爺子可是瞧見了,他還給我擠眉弄眼的。怪不好意思的。”
金老爺子就是那老者,所以事件就要告一段落,白瑕遐又要有不同一般的體驗了,這是後話。
“大家商量也沒什麽好主意,就是關於自己的損失才是最重要的,人怎麽樣無所謂了。還有你還要把他弄到通意館去?”
“還要弄到通意館去。呵呵,呵呵,是,只是暫時而已,本來雙方就是有點誤會,也許他自己就會離開的。也許他自己不會離開的,這沒人能說的準。”
“那就暫時這麽決定,明天開始他要修理被他打壞的建築,以及賠償民眾個人的損失,在這之前他要老實做工不得再有損失,在這之後他想做什麽由他去幹。可是有一條最為要緊,你知道是什麽。”
棋周周點頭,他知道。“我會和多多好好談談,讓他把鼎的腿送回來。哈哈,他每天都在為這事自責。”
“自責,他窩在通意館,我這雙老眼可不是千裡眼,瞧不到那麽遠。你帶著門外那個走吧!”
走吧。於是白瑕遐就從勞工變成了勞改犯,這事真是無聊,只有名字的變化還有些起色,他不是一路抱怨,一切都無所謂,這才是他的主要人格,只是這辦法在棋周周眼裡結果還不錯就是過程沒有新意,努力做到對雙方滿意,無論是白瑕遐還是金老爺子,他們都過於浮誇,不可琢磨,接下來該是他勞工生涯的開始。
“要到大亮還有段時間。哈哈,哈哈。”
“什麽?”
“我說的是自然規律,哈哈,就是天亮的時間。走吧,我去給你找個住處。先休息一晚上。”
走了不久,街上寂寥,完全沒有方才熱鬧,在平常也是如此,空有這一輪圓月,竟無人欣賞,棋周周腳步不停,如月夜空有感歎,白瑕遐閉上眼睛,這光亮明暗不顯,實在惹人心焦,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非黑即白,自然也不去記走了多少路。
“睜開眼吧!哈哈,就是這兒。”
領進院裡,怎麽安置好,一個宅子三個院兒,有那麽幾間空余房間,都是沒收拾過的。不如就那間吧,房間主人暫時還回不來,倒是可以用用。
“哈哈,來吧,就是這。湊合一下,明天我讓玥玥重新收拾房間,哈哈,這個房間的主人,可是厚道人。”
他又指了指廊道右邊的房間,那是不可琢磨的所在。
“本來我想那間也還湊合,呵呵,還是算了。畢竟主人脾氣不太好,一時你們可能合不來。哈哈,那個房間他不經常用,不是他不喜歡,他喜歡把自己的東西整理潔淨哪怕是一粒灰塵也會影響他的心情的。所以我還要和他商量著來。”
“無所為如此。房子可以隨便,就是我的工作可是不太如意,我根本不會修理東西。”
“明天我會讓玥玥找人幫你的。哈哈,不用擔心。這麽先如此吧,哈哈,我要走了。”
“你要離開了?”
“對!我要去做一件讓某個失意青年重回童趣的事情,這件事很重要。”
“那是件高尚的事業嘍。說出來我也可以幫你的。”
“哈哈,開個玩笑。你知道京城最有名的琵琶師傅,最有名的舞女是誰嗎?”
“我沒興趣關注這些,這跟你做的事有什麽關系。”
“哈哈,撿主要的說,明天她們要來這個鎮子舉行長期演出,有很多聽到風聲的風流雅士很早就去佔位子了,就是為了這一舞,這一曲琵琶,豁出自己性命也值了。”
“你?”
“如果明天我和你一起,不就沒辦法看到這樣一場演出了嗎,最好現在就走。哈哈,晚安。”
他走了,又一件麻煩事結束了,處理麻煩好像都快成我的座右銘了,可惜的是還有不少麻煩等著我去,不但這樣還沒有酬勞,看來我要去騙個廚子了這樣也能減少生活開支,走在路上,望著淒寒的明月,今天的事辦的不錯。
到了早上,是個晴天。在平常如果不是固定住所或許還能去泡個澡,清爽一下,如今窘境,這個暫時不行了。一切發生的過於微妙,又那麽自然,長時間的疲憊,白瑕遐還不打算起床,但是他不能接著不管,有人肆無忌憚的打開房間窗戶,打擾自己睡眠,這也算是新鮮事,沒有人能打擾他的睡眠。
“打擾到你了嗎?”
對方先開口了,是個女子,圓臉,豆豆發髻,她也不打算為這習慣抱歉。
“不算,也無所謂。”
“開始我在想打開這扇窗戶會有困難,這裡都是男人,一部分睡覺會有怪癖,大著膽子進來其實是很冒險的。”
“男人是很可怕。”
“我說的不是那個,男人一點都不可怕。有的男人喜歡動手動腳,有的雖然沒有動作,其實在他的腦子裡早就把你從頭到腳舔上一遍了。對於這種男人,殺了就是了,可怕的是沒穿衣服的男人,亮著惡心的部位,專門找純情少女下手,她們也不敢怎麽動手。所以我要求這裡的男人睡覺每人都要穿著睡衣。也要在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起床,這也不會影響到我的工作。”
“我影響到你了?”
“你是客人,還不算館裡人,而且今天還要長時間修理工作,你最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看來馬上就要開始無聊了,就算是災難的一天,也希望能找到有趣事件安慰自己的心理。
“對了。”女子在門扉,她想到自己還未介紹。
“我是姚玥玥,今天老大不在其他人有的露宿街頭,有的在別人家梁上,就剩我了,有什麽麻煩,我會幫你的。別看我是婦道人家,雖然比不上老大那般身手,呵呵。其實我還挺有實力的。”
白瑕遐來的早,斷壁殘垣放在眼裡,慘不忍睹,不單是房子,連鋪的石子路都有損傷,這下可好玩了,還要修路,幸好不用搭橋。姚玥玥幫他找來建築師傅指導他的工作。聽說這是最好的師傅,也不知道手藝如何。。
“損壞的程度並不大,換上幾塊木板,幾塊脊瓦,就成了,一會就能學會,不好的,就是損毀的房屋過多數目過大。一會我就要走了,你自己乾,有什麽難事再來找我。”
聽起來很專業。觀察後,這樣的說辭,看來倒像是手藝嫻熟,指導白瑕遐後他就從梯子下到地上回到自己的家裡打磨木板去了。開始還算有趣,這麽單調的工作到了熟練倒是讓他玩出了些許樂趣,但是長時間如此他會不會感到厭煩?對的,一般是這樣的想法,不可能長時間做一件單一的事情,白瑕遐是越做越起勁,乘著這股勢頭,到了晚上差不多就能完工。這塊木板有多長,要鋸掉多少尺,思索後,他要動手,這樣就算是離完結又近了一步,這一念還未轉過。
“昨天晚上,來了個流浪狗,聽說他在修理屋頂。”
唱歌一樣,音色混沌似狼吼叫,細眉,紅唇,大眼睛也是圓臉,人倒是說不出的清澈。他拋了個媚眼,防備似的睜開,機警度不知道怎麽樣,試試就知道了。
“這說的不就是你嗎?”
“你表現的好像和我很熟。不過也無所謂,我知道你會告訴我的。”
我確實會告訴你。那人用小指頭剔了剔牙。
“玥玥說你在這兒,她讓我給你捎點東西。”
他曲腿身體傾向右側,這個東西要裝作很重,太有難度,這是一個包裹,往上一拋,再用力一跳借著一力打腳尖踢給了白瑕遐。白瑕遐捏住繩結,搖了搖,顯輕,看來裡面是空的。
“這是什麽?”
“一個空了的飯盒。你要找飯菜的話在這。”
在他的肚子裡,他指的就是,正好早上還沒吃東西。空了的飯盒,此人來意不善,白瑕遐瞧出他的目的洞察他的為人,這人當我是玩具,隨便戲弄,他真的透析那人心思。
“我不找飯菜,無所謂的東西而已。我聽人說,通意館有個脾氣古怪,性格不好的人,可是他很愛乾淨,不是自己的東西他從不去碰,他嫌棄那東西髒,也嫌棄人髒。”
“嫌棄人,也要看是什麽人,嫌棄東西也要看看什麽貴重。”
“我這也既不貴重也不討喜。”
不討喜,雖說不討喜倒是有趣味的人,在這麽惡心的城鎮倒也出彩,蕭笙笙不得意,這樣也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包括為什麽要來,就只是為了打聲招呼?這是不對,那人是有戲耍的價值一定有。
“你是有趣味的人。我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流玩耍。”
交流玩耍,只是單方面的戲耍,所以才會這麽無聊,包括組成那個人所有的一切。
“我還有工作今天就算了,除非你想和我一起修理房頂。”
“你說的是笑話,你這個小醜一樣家夥怎麽配讓我動手。”
白瑕遐自說自話。“說的也是,像您這樣的公子平日不識五谷,不認爹娘,怎麽會乾這種救人免遭雨侵的高尚工作。”
“你說什麽!現在就讓你瞧瞧。”
端起截斷的木板,這點小事是人都會做,就上了雲梯,白瑕遐一旁觀察,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麽難嘛。秋天太陽走的快,憑著一股惱氣,蕭笙笙,在太陽落山之前,補上了最後一塊屋頂,這樣就算完了,他好像忘記了自己的修理工作上個月就結束了。
“你瞧,這有什麽不好做的。”
“這確實不太難。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謝謝你的,我從不對別人說謝謝。謝謝你的愚蠢性格。幫我弄完了工作。”
愚蠢性格又是怎樣,回想之前一幕幕細節,蕭笙笙想要回復自己的平靜,他明白了自己被應當被戲耍的人侮辱,也說是個教訓,下次會要回來。
“你故意的。”
“無所謂的解釋,我不喜歡這麽無聊的交流。”
“說的也是,我記下這次的侮辱了。拜。”
躍上屋頂,就這樣也許還有什麽細節忘記了,蕭笙笙去了陽光照射不到的淨土。白瑕遐走在雜亂繁忙的小徑,還有要收拾的東西。
“我記下了哈哈,哈哈。不錯嘛,我看你們相處的挺不錯的短短幾分鍾就建立了別人花上無數錢財得到的友誼羈絆。”
“無所謂的羈絆,你的演出結束了?”
“我要更正一下,不是我的演出。是琵琶,和舞女的演出,你有沒有興趣知道她們的名字。”
這個性格是不會想知道,傷腦筋呀。
“沒興趣,你怎麽正巧在這?”
“我嘛,為了減少通意館的生活支出,要去騙一個廚子回來。正好走到這,看看有沒有好忽悠的廚子,一起走回去吧!”兩人一路無話,路上行走甚急。
到了餐桌,明天或許可以跟進一步,棋周周撣去桌子灰塵,還有廚子的問題可以一並解決,就是又要賣點力氣,這也沒什麽,這樣也就解決了花銷大的問題。
“工作做的這麽快明天可以適當休息休息了,哈哈,哈哈。我讓笙笙明天帶你熟悉熟悉城市怎麽樣。”
“我沒什麽,好玩的事我從不會缺席的。”
“也對哈哈,哈哈。笙笙一般不會去無聊的所在的。”
這就到了次日上午,房屋瓦舍一排排向後倒去,就是不知道老大怎麽思考的,蕭想不明白,為什麽會讓我跟他一起,他要做到絕對客觀的觀察時勢,又要弄清楚棋在搞什麽名堂。行到路口,向右那條街道生意火熱的娼館是蕭常常光顧的。
“你這是要去哪?”白瑕遐問,撣掉袖口的顏色。
“一個可以讓你找到當皇上感覺的所在。你說你對什麽都無所謂。對這個呢?”
蕭,張望街口要找到那裡的存在。
白瑕遐道:“我在這種地方做過打手。”
門外熱鬧,進了門,找位置坐下,門裡面更熱鬧,不過這好像和他們像是顧客的家夥沒有關系,白瑕遐覺得奇怪,有過幾個女子路過,想要做白瑕遐的生意,往右一瞥和她打招呼的蕭,就杜絕了這種想法,一個個女子為什麽對我們這麽冷漠。這裡的規矩難道是進門要交門票,好奇怪的規矩。他轉頭看到蕭正有趣味的看他犯難,把茶杯放下。
蕭笙笙道:“你好像很奇怪,哈,我這麽一個壯漢,長的還算可以怎麽沒有來勾搭我的。是不是。”
白瑕遐道:“你現在奇怪了,可以看透我的想法。”
蕭笙笙道:“這沒什麽,因為她們知道我不會動了這種心思的。”
白瑕遐道:“奇怪,你似乎常常光顧。”
蕭笙笙道:“因為我討厭這裡,所以才要常來,一來二去很容易被人誤解地。”
白瑕遐道:“很有趣的說法,你不打算解釋這段富有哲理的良言。”
“你看那位。”蕭說的是角落,穿著不俗的絡腮胡財主,他的手上還帶著耀眼的鑽石,一眼就是萬貫家財。“他的家裡有上萬家財產富可敵國有時候我也會去拿點兒,妻子小妾,每個都勝過娼館女子的美貌,呵!可他還是整日,有時候也夜宿此地。你再看看那位。”這次是個頭戴玉冠,修長體型,手拿象牙扇子的年輕人。“那個男人,他是皇上,和我打賭輸了,挺害怕的,也不能讓第四個人知曉此事,送了我一塊金牌,至此誰也不敢對我出手。這樣的事情還有不少。我可以和你說上幾天幾夜那可說不完。”
白瑕遐問道:“這和你說的有關聯,就是關聯在什麽地方。”
蕭笙笙道:“這裡的女孩是我的朋友,這樣就有關系了。我討厭這些一面在他們那個層面昏庸壓抑的生活反過來到這發泄反覆無常戾氣的可憐家夥。我說的夠委婉的了。在我眼裡這一個個家夥不管洗的多乾淨,穿的多整潔,都一樣的肮髒。”
白瑕遐道:“這和你說的有點跑題,你說的女孩是你的朋友。才在這的。”
蕭笙笙笑了笑,這個人還算仔細,“這是一部分,我不放心她們被這些戾氣影響。還有一個因素是,在這看一個個有趣的人演出的精彩喜劇,也能從他們手裡搞到點好處。”
這算是他所有目的,白瑕遐瞧著他,仔細整理思緒,對他印象有所改觀,他也許又在戲耍自己,他明白了,可是還有一件事。
白瑕遐道:“要是那些女孩被他們影響呢?”
蕭笙笙道:“那我就看著和他們一樣有趣的嘴臉,斬下她的腦袋。”這次他是說到做到的。
說完了,這麽一來那整個館裡全是一樣的奇怪家夥,白瑕遐又在想,那棋周周要去騙一個廚師,他莫非有收集癖。他初來乍到,是想不到財產危機的危險。
蕭笙笙又道:“直到進門前,我一直都在思考老大為什麽,要我和你一起,明明書多多就在梁上躺著。說完這麽一番話,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
白瑕遐道:“你明白啥了,倒是說呀!”
蕭笙笙搖動食指,白瑕遐一邊急顫小腿。“你很著急嘛你不是說對什麽都不無所謂的,啊!”他又拋了個媚眼。“我偏不告訴你。我要看看你對這事的熱情能持續多久。別了,給老大說一下晚上我不回去了。”他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留得白瑕遐一個人苦惱這個本該易解的問題。
直到晚上他還是想不明白,不對他根本就不知道,書多多在梁上,也沒必要知道棋的用意,這麽一轉彎,反倒明白了,他被蕭給戲耍了,不過這倒是一次新鮮的經歷,不錯的過程。白瑕遐伸著懶腰,感知由頭到腳的筋絡,中間脊椎拉伸的酸痛感彌漫開來。打頭窗戶對面,陣陣響動後,窗戶開了一人跳進來房間,熟練的踩著墊腳椅子。他陰影一樣,看不著臉,站在窗口,月光從被他輪廓遮擋的縫隙呈放射狀照射。走進屋子,想不到點燈,翻箱倒櫃的找什麽東西。
白瑕遐輕巧拍了拍他,問:“你在找什麽?”
他要找的東西不容易找到,“巫師留下的戒指,那個可以打開塵封的寶物,解開他下達的詛咒。哦!真是可怕的詛咒。我要用他治療摧殘的身體。我的身體已經殘缺不堪了。啊!”
這人似真的一樣,滿地打滾,白瑕遐沒動作,他又知趣地停下了讓人不知名的動作。
白瑕遐想到,覺得有趣,這樣又出現了一個奇怪人。
“你方才說要找什麽?巫師是那種能煉金的老頭子。”
“對,就是那種,穿著灰藍袍子,還喜歡在身上畫圖騰的怪老頭。他們給我下了咒語,讓我對那個寶藏的癡迷程度到了,總之我要得到那個密室的寶藏,這樣我的咒語就能摧殘我身體的咒術就能解決了。”
跳舞一樣,白瑕遐先是後退不知道為什麽他又回來了,這樣下去事情逐漸會變得有意思起來,大不了的就是變得很危險,不過那樣也是一次不錯的體驗。白瑕遐轉身低頭自語,小心不讓對面那人發現。
“聽起來嚴重百倍的事情。”
對面那人情緒穩定,“是呀!”
“要怎麽做才能做到。”
“你要幫我嗎?”
“是的,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也不知道你的名諱。”
“我是白瑕遐。我暫時住在這裡。”
“我是書多多,巧了我也住在這裡。”
這就是這兩個人,第一次奇巧的會面,說著惹人心焦的對話,做著讓人頭疼的詭事。待到片刻之後,夜色深沉,月光自然,白瑕遐施展巧勁,在他修理的房頂再次騰挪,這次不比上一次,這次是有目的性的,不知道那個最後是不是真有巫師,白瑕遐跳過城鎮,找到要尋找的山路小徑,他看到那座建築,心裡也不禁驚奇,他想那裡不會有什麽巫師,從南到北是個道觀。距離大殿不遠有個藏書樓,從下數有四層,那二層就是書多多說的密室。兩人甩臂,曲腿,動力踩著塔簷凸起,進了二層。進了裡面,方形內室,清涼解乏,似常有人打掃,倒不是雜亂無章,普通學堂藏書房一致,白瑕遐看了起不來興趣,此地還不如算是小孩子娛樂場所。
白瑕遐道:“早知道的結果,事實上我還有點期待的。”
“這裡有書,那裡有書,外面還有穿灰袍的長胡子怪老頭,這就是巫師巢穴。”
書多多拿一麻布口袋,不看書名,不看需要,這個也要那個也要,就算是為了完成任務也要多拿,這裡倒真成了小孩子的娛樂場所。外面寂靜無聲,這看似平靜的所在,有顆未雕琢的原木連軀帶枝丫,似有眼一般,看緊二樓層,撞倒書架。白瑕遐點著火把,觀裡四面八方人聲清晰,又有樂子找了,他穿過書林,推倒書架,要點著倒地的書,這下能更刺激的玩耍了。他動力躍下二層,尋找阻力踩著凸起樓簷,到了地下跳躍卸去下墜力道。書多多步步階梯來到一層打開房門,前腳剛出,搖曳的火把下,幾張熟悉的臉孔,就是這些怪老頭。從右到左數之不盡,書多多要伺機離開,走至廊下再到圍欄,密不透風,無處逃生。
中間長胡子老頭瞪眼珠子,甩動袖口。“又是你這個孽畜。”他認出了書多多。“偷書還不夠,連樓都燒了。連著這個孽畜一並綁了。”白瑕遐一聽又要被綁,無作為呆在原地,六人圍上,他才動手。白瑕遐快過這夜涼風,之前造次沒有白費,他動力彎腰伸腿扇面一掃,這地本是沙土被他一掃,起了煙霧。那六人夜色視線不佳,梭梭,被他迷了視野。後面人見前面遇難,急不過扔出手裡鷹嘴鉤,要拿白瑕遐,這鷹嘴鉤是仿造鷹的嘴巴後頭帶繩適宜叼重物,拋出後依著慣性轉圈勾人。白瑕遐見,一眾人等全在拋繩,他曲腿一跳,還很得意。後面有人,拿著鋼刀,見白瑕遐騰起逃出,一部分拿到要砍他的腳,一部分拿火把,要擾亂他的視線。白瑕遐要著力點,這樣才能接著逃,他腳踩幾人刀尖,覺得硌腳,前後無力可借,隻得下地,剛一下地數十把鋼刀,索命一樣,劈面砍來。他動力彎曲雙腿向前用力,軀體就向後躍去,那數十鋼刀無一例外,全砍到地下,有的用力過多,刀刃起卷。這麽一下拉開距離,白瑕遐不明白跟在身後的書多多,回頭看,離地一米被鎖在空中,五人拉繩,原來前一陣未注意被鉤去了,這下可不好玩了。
中間老頭又喊道:“那個孽畜落我手裡,你還要繼續掙扎的話,請便。”
書被綁了,前後沒退路,怎麽辦,他沒有主意。那怪老頭,拔劍出鞘,前腳踮起腳跟,後腳腳跟著地,彎腰似扎馬,借著一力,要刺白瑕遐。白瑕遐前有追捕不注意,正在這危難之際,一人自樹杈落地,計算劍尖距離,一邊後退一邊兩指夾住劍尖,救下白瑕遐。他道:“請便,哈哈,哈哈。在我瞧來他可不會這麽容易請便的。”
這人是誰,白瑕遐看出了他,那人不扎發髻,頭髮隨意生長,嘴唇永遠不離笑容,這人是棋周周。這次他肩上扛著個包裹,看似很重。
“又是你,如果不是……”理性佔據了頭腦,稱呼為怪老頭的,說不下去了。他還劍入鞘。
“如果不是,哈哈,哈哈。是不是又沒多大的關聯,您瞧這。”他扔下包裹,月色下展露神秘特性得東西微弱火光壓過了月亮的光輝。“這些錢財,是專門向您抱歉用的。修理完書樓還能留下不少。我看這次的事不如賣我個面子意思意思得了,這兩個頑固分子我回去會用心教導的。讓您老在這個夜色裡刺激一把,他們真是太過分了。”
“上次抓到那個偷書的孽畜,你也是這麽說。這次他又來了。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放你們走。”
“這麽說事情還是有轉機的,嗯,要想改過難免會遇到這一折磨的。比方說某天想起了這把癮,就要去解決,之後再重新審視自己的過程中不斷否認自己,認識到我其實是一個虛幻的存在,從而思考智慧,這一過度需要時間的。這個解釋,哈哈,夠合理吧!”
長胡子老頭被他問住了,低下頭來,思考問題。
事情到了最後,他一揮手,“把那個孽畜……放開吧!”
棋周周,拎貓一樣拽住書多多領口,“那個怪……”書多多沒機會掙扎。
他被人打斷了,棋周周單手攜著他走路,到底是危險,白瑕遐感慨,又一事他還要問棋。
他問道:“有個事情,不知道怎麽說,你能聽無所謂,不聽也無所謂。”
棋周周道:“我好像知道你要說什麽了,哈哈。真奇怪。”
白瑕遐道:“你知道了?你站的那棵樹叉,上半截哪裡裡去了?”
棋周周道:“就在二層樓,好像被你點著了。”
白瑕遐道:“你不是要殺我,你在試探我的本事。還有他,他在做你的探子。”他說的沒有誰,就是書多多。
棋周周道:“對,你說的真對,有件事要你幫我辦。這個機會,計算,你是不是能活著逃出來。”白瑕遐道:“我……能拒絕?”
棋周周道:“不能,這關系到通意館的開銷問題,人人有責。我不會讓你白乾的,以後的碗裡我吩咐廚子多給你留點肉,怎麽樣很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