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霧,依然濃烈,我領著鄭國,去見秦悅兒。
鄭國先前與陰陽二蛇交戰,被那個黑衣陰蛇捅了幾刀,渾身的血止不住。
我從懷裡取出止血貼暫且為他止了血,又點了他幾個止血的穴道,緩了他的傷口。
鄭國雖被我點了止血的穴道,但不影響他走路。
路,他還是能走的。
鄭國走在我身邊,為我講述著這裡的風土人情,道:
“這裡是泉洛寨的土地,泉洛寨是天罡七十二寨中的一個,泉洛寨的寨主自然是七十二寨總寨主龍在天的親信。
泉洛寨靠著的那條河,叫做未央河,未央河很大,大的仿佛一條長江,長江的那一端,便是長安城,是住著皇帝的地方。
長江的這一端,便是泉洛寨,泉洛寨是江湖人的世界,江湖人在泉洛寨打打殺殺的再凶猛,皇帝老兒也不會來管!”
天空中的濃雲總是揮散不去,濃雲很黑,黑壓壓的密布在蔚藍蒼穹上,讓上午的陽光無法投射進來。
我帶受了傷的鄭國進了一間屋子,來到紅衣女秦悅兒身邊。
秦悅兒躺在臥榻上,蓋著被子,她的紅色衣裙放在床邊,見進門的是我和鄭國,她警惕冷冽的眼眸放松了下來,她蒼白的臉龐輕輕笑著,重新閉上了眼睛。
門,嘎吱一聲響了。
進門的是老漢祁留霜,他的手上端著碗,他正用他那留著花白八字胡的臭嘴吹著湯藥,拿著湯杓來給紅衣女秦悅兒喂藥。
紅衣女秦悅兒躺在床上,伸出被子裡的玉臂,接過了老漢祁留霜端來的湯藥。
刀疤臉鄭國坐到了床邊,和紅衣女秦悅兒一起喝著老漢祁留霜端來的湯藥。
花白頭髮禿頂的祁留霜說道:“湯裡有五味子、藏紅花、白芍、丹青、陳皮、素蓮子,還有天山棗肉和百年人參,夠你們慢慢養傷了。”
我輕笑道:“老漢,想不到你還是個優秀的名醫郎中。”
祁留霜道:“名醫算不上,懂點救死扶傷的手段而已。”
我略有好奇的瞧著老漢祁留霜,輕笑問道:
“你說你這麽懂醫術的一個人,昨天怎麽還會跪在青樓女子奇睿裙下?”
老漢祁留霜的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也是一種陰陽互補的方法,人家奇睿年輕漂亮,老漢我年邁醜陋,便是人家奇睿在上,老人家我跪在地上親人家年輕美女的腳。”
老漢祁留霜是個好人啊,懂得尊敬女性,不像一些豪橫的江湖人,只會欺男霸女。
想到上京九洲城青樓第一美女奇睿,我又忽然想到那個黑袍醜男二牛,那家夥見我和奇睿擁抱曖昧,居然想殺我,看來他對奇睿是夠癡情。
可惜他死了,他是被方墨殺死的。
方墨也是願意跪在傾城美女奇睿裙下的一個男子。
方墨在錢莊欠下了很多債,他來泉洛寨舉辦的這場江湖燈火宴,似乎是想來找個大哥,跟著混,便從跪倒在青樓第一美女奇睿裙下開始謀劃他的打算。
可惜方墨也死了,是被向他討債的錢莊五煞殺死的。
我腦海閃過這些畫面,便聽老漢祁留霜和刀疤臉鄭國談論起青樓頭牌奇睿多麽多麽漂亮……聽得床上的秦悅兒略有嫉妒的說道:
“你們兩個老爺們能不能別在我面前討論另個女人有多漂亮,我……我聽的有點難受!”
祁留霜和鄭國開懷一笑,便不再討論傾城美女奇睿。
如今錢莊五煞裡的兩人就在我面前,秦悅兒和鄭國。
他倆也受了很重的傷,是被陰陽二蛇打傷的。
至於錢莊五煞的另外三人,已被陰陽二蛇殺死。
我打跑了陰陽二蛇,救下了錢莊五煞的秦悅兒和鄭國,鄭國已向我表明了他要當我小弟的忠心。
屋子裡點著蠟燭,蠟燭的火光將屋子照的比外面的白天還明亮。
因為外面天幕上的烏雲依然沒退去。
紫色蝴蝶不知何時出來了,數隻紫翼蝴蝶圍繞著我翩翩飛舞,在燭火的照耀下,蝴蝶們是多麽漂亮。
躺在床上的秦悅兒掀開了被褥,她潔白光滑的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明晃晃的香乳對著我,似是對我表明極大曖昧的說道:
“香花輕風憐陸修,你救了我和鄭國,我們已是你的奴婢和仆從,會永永遠遠跟著你,但是路上,陰陽二蛇肯定會來向我們復仇,陰陽二蛇所在的組織是刀如邪建立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