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縱欲過度,雖說睡了一覺,整個人也還是有些恍惚。
沒有規律的作息,總是伴隨著幽靈似的不堪的過往,要麽感慨人生如夢,要麽感慨一事無成,再沒出息的,就感慨曾經的白月光,嫁做了他人婦。
劉季躺在床上,想起了前世最後見到的那個修女,梅露,就是那個碧池害得自己落到了如今這般境地。
想到這,劉季就氣不打一處來。
前世自己學的專業是有機合成化學,工作後,也成功拿到了期權,可謂是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哪曾想老馬失前蹄,碰上個版本T0,陰溝裡翻了船。雖說命夠硬,重生了,奈何開局不順,至今還在討生活的路上,半桶水晃啊晃。
唉……
都說知識改變命運,可迫於時代的浪潮,這條路對重生後的劉季來說,根本就行不通。
今世的這個文明尚屬落後,不僅提供不了無菌的環境,甚至連純淨的單質都提煉不出,劉季雖說滿腹的現代化學知識,奈何無用武之地啊!
然而,這一切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重生後的劉季遺憾地錯過了羊水這一劃人生的分水嶺,他重生之後就八歲,投胎這事,直接就給省了。
有時候,劉季都覺得自己還不如叫作劉重八呢,這不比劉季這個湊合的名字,更有代表性?
……
劉季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身邊的女人起床了。
從女人掀開薄被的那一刻起,一道攝人心魄的S型曲線便開始擠壓四周的空氣,有些東西,真的是得天獨厚的抗地心引力啊!
女人的腳踩在床沿上,雙手就著黑色絲綢長襪的兩沿,緩緩卷了下去,原本足以覆蓋豐腴大腿的黑色服飾,蜷成一團,帶著一股獨特的味道,扔在了劉季臉上。
劉季瞬間清醒了過來,扒拉走臉上的黑絲襪,這一動作行雲流水,不帶半點猶豫。他劉季,堂堂七尺男兒,從來都是不是拿那玩意擦槍的下作小人。
“我就弄不明白了,關了燈,烏漆嘛黑的,你老要我穿那玩意,有什麽意義?一覺起來,黏乎乎的,難受死了……”
女人抱怨著,坐在一面等人高的銅鏡面前,準備要化妝。今天,她得去趟外面。
女人名叫尹菲,是這家店的頭牌,同時也是經營者。
劉季起來後,懶懶地坐在床邊,全身上下,除了一處地方,都是軟綿綿的。
無意間,呆坐著的劉季瞥見了尹菲汗淋淋的脊背和光滑細膩的脖頸……
突然,亮銀色的銅鏡裡,又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措不及防的尹菲一個沒注意,踉蹌了一下,雙手抵在了身前的銅鏡上。
銅鏡劇烈晃動了起來……
有時候,從背後捅人的,不一定是刀子!
……
……
劉季又坐回床邊,粗製的煙葉夾著點野生的榆樹葉,一根卷煙就這樣做好了。
火絨擦燃,橘紅色的火光泛起,嗆人的煙味開始清洗沉睡了一晚的肺葉,舌頭上的麻味和苦味讓萎靡的劉季頓時精神一振。
尹菲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現在正抿著張大紅的胭脂紙,漸漸地,水潤的嘴唇染上了一層楓葉般的殷紅。
“喲呵,打扮得這麽水靈,是要出去幹嘛呀?”劉季的上身籠進了一件乾淨的青色單衫,整個人順勢站了起來。
“下午得去趟牧馬場,把下半年的營業許可批下來。”尹菲深吐了一口氣。
“看你這陣勢,是打算犧牲色相?”劉季隨口一問。
“老規矩了,談不上犧牲,就是讓人家吃頓霸王餐。”說到這裡,尹菲正在描線的眉筆垂了下來,面帶些許憂慮,“聽說,管審批的又換了幾個人,口味有點重,喜歡幾個人聚在一個房間裡,而且對我這種俗豔豐滿的不感興趣。”
“也不知道,下半年的營業許可能不能給批下來。”尹菲舉起手中的眉筆,又動了起來。
尹菲言語之中的擔憂, 讓劉季心裡泛起了一絲同情,但很快也就消失了。
從側面看,尹菲胸前的事業線倒是愈發陡峭了,劉季好奇問道:“我印象中,你好像也三十好幾了吧?”
“什麽三十好幾,是十八!”尹菲沒好氣地嚷了一聲,聲音之大,差點沒嚇到劉季。
見尹菲誤會他的意思,劉季趕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又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坐了這麽多年,也該賺夠了,為什麽還要接著乾下去?”
尹菲歎氣:“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沒錯,可架不住手底下的姑娘上有不靠譜的老,左有不省心的夫啊!怎麽好,就這樣丟下她們呢?”
劉季默然,為了避免尷尬,便岔開了話題:“不得不說啊,這十八歲的大姑娘不僅心地善良的很,天賦更是異常的出眾啊!”
尹菲沒聽出劉季話裡有話,追問道:“怎麽說?”
劉季故作神秘,湊到了尹菲耳畔,低聲道:“昨晚,二十五的腰差點被十八的腿夾斷,你說,不是天賦異稟,那是什麽?”
尹菲反應了過來,似嗔似笑,罵了一句:“死鬼!”說完,手就要往劉季肩上重重地招呼一下。
劉季躲過,言歸正傳:“對了,我留下的錢還剩多少?”
尹菲轉過頭,語氣恢復了平淡:“沒剩多少了。”
尹菲的話很簡短,劉季也是很乾脆:“那就再見嘍您!”
房門被推開,七尺男兒揚長而去。
這回是真一個子都不剩了,不能再擺爛劃水了。
劉季小兒,打獵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