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的經歷讓他知道,無論哪裡,有錢才是大爺。
前世平凡普通的他為此吃了不少苦頭,所以現在遇到這種事情,陳太淵不介意出手懲戒一番。
“怎麽,你要出風頭?那你就……”
店小二扭過頭來就盯著陳太淵,嘴巴剛開始嘟囔,想要喊人,下一秒就立刻息聲。
他雙眼迷離的看著陳太淵的手,其上放著一錠閃光的金子。
“這位客官,啊不,少爺有何吩咐?”
“啪”的一聲將金錠拍在桌上,陳太淵冷漠道:
“結那桌和我這桌的帳,剩下都是你的,夠不夠結清?”
“夠了夠了,少爺我這就走,不打擾您用膳。”
店小二嬉笑著,趕忙彎腰就來取。
“慢著,讓你走了嗎?”
“啪”的一聲又將兩塊金錠拍在桌上,陳太淵漠然吩咐道:
“把這塊給那說書先生送去,讓他說仙湖裡的龍火仙宗,剩下一塊你叼著,聽清楚沒?”
“是少爺,啊不老爺,老爺我這就去辦,我馬上去!啊嗚……”
捧著一塊金錠,嘴裡一左一右含著兩塊,腮幫子撐老大的店小二連忙跑開,樂呵呵的去辦事。
四周的食客訝然的看著陳太淵,猜測這出手闊綽的少年是什麽身份。
那站起的醉漢見狀也只能坐回去,收起歪心思,猛灌一杯,隻感覺到嘴邊的酒都不那麽香了。
總算清靜些,陳太淵收起冷淡的目光,對那茫然的少女淡淡一笑:
“在下陳太淵,舉手之勞,別在意。”
少女站起身,紅著臉來到陳太淵身邊,“多謝少俠相助,小女蕭未晞,這錢我會還你的。”
頓時,陳太淵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不該看的地方。
沒辦法,確實太過吸睛。
“蕭姑娘無需多禮,真別放心上。”陳太淵悄然擺手,發現對方看似嬌弱,身材卻飽滿到犯規,而剛才不過是被餐桌擋住了身前光景。
陳太淵略帶歉意的收回目光,卻發現對方先一步避開眼神,不敢正視。
名為蕭未晞的少女低著頭醞釀什麽,似乎覺得陳太淵不相信她的話,於是又糯糯補充道:
“陳公子,我,我即將拜入龍火仙宗,這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你的,以後可以來仙宗找我……”
沒想到這含蓄內斂的少女也是龍火仙宗的弟子,或許是同一期的師姐?!
陳太淵露出笑容,拱手行禮,“實不相瞞,在下也即將加入龍火仙宗,修道一途我並不精通,日後還請多多關照,方便的話,我先喊一句蕭師姐好!”
“啊這……好,好的,陳師弟。”
蕭未晞訝然,簡單交談幾句就低頭離開,直奔酒樓上層,顫顫巍巍的動作讓下方的食客浮想聯翩。
那是酒店住宿之地,一般在此用餐後,若時間已晚大多都會直接留宿,比較方便。
前方,說書先生收到陳太淵的巨額打賞,興致勃勃道:
“乾龍仙河將龍台城劃分為上下兩個城區,之後匯入龍吟仙湖,湖中便是大名鼎鼎的龍火仙宗!”
“傳聞這湖中真的有龍存在,而龍並不是此宗最引人矚目的地方。”
“仙宗的八道秘術,才是重中之重!”
陳太淵飲了口仙釀,便聽說書先生顯擺那一道道強悍至極的秘術。
八道秘術,娓娓道來,各種事,層出不窮。
終於,要講到最後一道陽火秘術。
“陽火秘術是龍火仙宗的招牌秘術,風鴛樓不少頭牌……額,都深受其害。”
“傳聞風鴛樓七鳳仙中的青鳳仙,就與仙宗一名陽火秘術修行者有所交集。”
說書先生搖頭晃腦,振振有詞道:
“當時萬裡無雲,青鳳仙幾日無人邀戰,頗有無敵之姿。但她沒想到,一名仙宗弟子的到來,改變了她的想法。”
此時,不光陳太淵,酒樓大廳裡形形色色的人都悄咪咪豎起耳朵。
“那弟子來自龍火仙宗,閉關十余年,隻為苦修陽火秘術,而今出關,當即前來邀戰七風仙!”
“那日的青鳳仙身穿素雅薄紗,纖細雙手扶持弟子,二人獨坐樓宇高層,談仙論道。”
說書先生沒有講的太過直白,反而用撓心的方式輕輕撩撥,不多時,場間眾人呼吸急促,一個個追問“然後呢”。
陳太淵卻發現,自己心情愉悅,身體卻沒有一點反應。
和我沒關系,一定是刺激還不夠!
不多時,說書先生鋪墊到精彩處,而後拍下驚堂木。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在場的人氣的罵娘,怎麽專挑這種時候停了?
大廳那幾名醉漢氣血翻湧,當即破門而出,要去樓子尋樂。
酒樓的夥計苦哈哈賠笑臉,忙不迭講說書人的不是。
跑堂的小童端著銅盤在場間遊走,四處討要打賞。
陳太淵咬牙切齒,他屬於想聽的那一類,而且格外想,因為他要多方求證秘術確實有效。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好像為了得到什麽付出得越多,這東西的價值就越高,得到之後也就越值得。
陳太淵索性再叫來店小二,又給出重金,讓他去辦兩件事。
第一件事,樓上找個包房,他也要在此休息一晚。
第二件事,請說書先生進屋,單獨講解後文,不影響他明日賺錢。
小二先前拿了陳太淵不少好處,早就換了副嘴臉,此刻自然麻利去辦。
不多時,便有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溫柔帶路,領他去樓上包房休憩。
瞅見陳太淵的模樣,侍女心裡吃了蜜一般甜。
就在侍女迫不及待解開外衫,準備進屋陪同時,陳太淵卻掏出金銀讓她離去。
不明所以的侍女一愣,看對方堅決,只能悶悶不樂地拿著錢走,畢竟爺說啥就是啥,下不敢犯上。
進屋,飲茶。
等了約莫片刻,陳太淵便聽見敲門聲。
“進吧。”
吱呀~
說書先生將門關緊,恭笑著看陳太淵:“看官大人,小的名叫趙順全,您希望小的說哪一段,小的就講哪一段。”
“請,就說陽火秘術那一段,掰開來揉碎了,細細講清楚。”
陳太淵示意對方入座。
“這可使不得,出門在外賣藝,沒有和老爺同坐的道理。”
趙順全站在原地,扯著嗓子賣力開講。
“話說七鳳仙之一的青風仙接下邀約後,便和那仙宗弟子定好時日,於月圓之夜,中秋切磋一番。”
“豈料那仙宗弟子多次出言挑釁,直言青鳳仙戰技不如其他六人。”
“七風仙之間明爭暗奪,素來為了頭位爭鬥,早有不合跡象。
自傲的青鳳仙怎能聽得慣別人如此說她,當下就與仙宗弟子開戰。”
“青鳳仙閱人無數,戰技驚人,一身仙術無人能領教哪怕一回合,怎料那仙宗弟子陽火秘術練得爐火純青,又是閉關十幾年來第一次出手,好似驕陽在世!”
“在秘術加持下,青鳳仙苦戰三天三夜,最後力竭而眠。”
趙順全手舞足蹈,娓娓道來。
陽火秘術確實好,讓人驍勇善戰,應該對我有用。
但聽著張順全的講述,陳太淵隻感覺索然無味。
這平鋪直敘,也太無趣了吧……
不然我怎沒反應……
各種戰鬥技巧陳太淵前段日子沒少聽,如此程度,是不行的。
賣力講述的趙順全見少爺面無表情,驚堂木拍得哢哢作響,恨不得當場親自表演幾段。
無他,一方面少爺花了大價錢請他,就是看得起他的手藝,自然要賣力表現。
另一方面,這關乎到趙順全自己的尊嚴,作為一個浪跡江湖多年的說書人,付大錢的客戶,居然對他繪聲繪色的講述提不起一點興趣,甚至一臉萎靡模樣。
這是對他吃飯本事的一種侮辱!
“少爺,我就再展開來細細說。”
“話說激戰時,青鳳仙迷茫扭頭,白皙側臉刀削般分明,四周好似真有青色的靈力不斷逸散, 無比芳香。”
“鳳仙的肌膚在刺激下愈發晶瑩,宛若鏡面般光滑軟嫩,讓仙宗弟子很快臻至完美,但他還是不滿意,又使出一招倒轉……”
趙順全聲音越來越激昂,就連這隔音不錯的酒樓都擋不住他的吼叫。
不少好色之徒皆是在外旁聽,聽到興奮處,更是抓耳撓腮,急不可待。
而先一步來到樓上的蕭未晞,此時被外面的動靜所吸引。
她剛洗漱好,才裹上輕薄紗衣,就聽到旁邊房間傳來奇怪的聲響。
側耳傾聽,是先前大廳的說書先生私下給某位講私書。
這小酒樓的隔音效果挺好,但不知道說書人為什麽興奮大吼,那些話語全被蕭未晞聽入耳中。
聽得十分清楚。
但是,為什麽全是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蕭未晞聽得滿臉通紅,飽滿胸膛不斷起伏。
她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人,會私下聽這種東西。
這時,隔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直入蕭未晞耳中。
“趙先生闖蕩多年,一定還有不少私貨,不妨都仔細講講吧,陳某認為,還不夠細致。”
“還要更多,我,全都要!”
這,這聲音?
蕭未晞驚訝得小口微張。
這是先前在大廳幫他解圍,還喊他師姐的公子陳太淵!
看他衣冠楚楚,氣度不凡的儒雅模樣,還以為是位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可現在,現在他是在幹什麽?
難道少爺私下都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