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靈石雖然不少,但能在這個凶殺案件中全身而退,他已經很知足了。
“錢樁,私自組設賭局,放高利貸,組織和強迫女子賣淫,間接導致數位雜役弟子遇害。杖三十,罰沒所得,罰靈石三千!”
錢樁心中有些發慌,執法堂三十杖刑打下來,他的修為根基都可能會被打廢。
三千靈石的巨額罰金,更是讓前幾日在符法比賽賭局破產的他,雪上加霜,根本交不起。
以往放貸和組設賭局,宗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少過問。
這次怎麽下手這麽狠?
“堂主,冤枉啊!欠債還錢本是天經地義,賣身也是她們自願的,與我無關……”錢樁大聲喊冤。
“你等故意下套讓女子借取一枚靈石,然後想盡辦法讓一枚靈石的負債在一個月內翻十倍,讓她們終生脫身不得,任你等宰割。因此自殺和受屈辱而死的女子不在少數,我可有冤枉你?”
紅蓮言語森森。
低級弟子間的醃臢事,她平時懶得理會,但不代表不知道。
“拖出去,打!”
“等等,內外長老他會來……”話隻說了半截的錢樁,被執法隊員強行拖拽到大殿外。
他雖然也有一些背景,但他的身份太輕,並不足以讓執法堂留臉面。
甚至他的背景不願繳納罰金撈他的話,他就只能貶去礦場為勞役,終身勞作抵納罰金。
季恆眼神晦澀地盯著大殿外。
這個錢樁,該殺!
組設賭局、高利貸、賣淫集團小頭目,逼迫殘害良人眾多,甚至要比直接殺人的江盡春還要可惡。
“星雁,受害者。”
“溪獵?”紅蓮一手托著下顎,一手輕敲桌案。
“堂主,我真的是在實踐道法,誤入符道院。”話是如此說,溪獵心中卻有些打鼓。
如果執法堂執意深挖的話,他幽冥組織的殺手身份,可不見得能藏得住。
“誤入?呵,你每日像老鼠一樣在犄角旮旯鑽來鑽去,當執法堂眼瞎嗎?”
“是是是,弟子不堪造就,汙了堂主您的眼。”溪獵將姿態放得很低。
他可沒有強勢如瘋狗的師父,至於他修行天才的身份,在這些大佬眼中更是不值一提,因為大佬們年輕時比他更天才。
“暫且放過你,你日後別露出什麽馬腳才好。”
紅蓮輕飄飄的一句話,便令溪獵汗流浹背。
“李魚雙,參與私賭,罰沒所得五千二百靈石。”
聽到這話,李魚雙頓時瞪大了眼睛。
季恆殺人,關她李魚雙什麽事?
她什麽都沒乾,怎麽也被牽連了進來?
執法堂是窮瘋了,還是紅蓮堂主在符法比賽對賭中輸得太多,有意打擊報復?
她撇了撇嘴,有心想舉報眾長老也有組設私賭,但想一想賺得盆滿缽滿的是自己那不爭氣的師父,立即就閉了嘴。
都怪季恆,好好的亂殺什麽人,這五千靈石的帳要算他頭上。
還有,師父那裡也要去索要賠償,紅蓮堂主明顯是因為上次的對賭在打擊報復。
錢樁的數個小弟也被一一宣判,或杖刑,或罰金,或兩者皆有。
最後,便到了重頭戲,還有季恆一人未被宣判。
所有人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等待著主犯季恆的宣判結果。
雖然紅蓮堂主什麽都沒審,也沒問,但她似乎什麽都知道,所說的與事實絲毫不差,沒人質疑她的公正性。
“季恆,執法不嚴,罰靈石三千,禁身三個月!”
聽到對執法堂對季恆的裁決,大殿內先是一片死寂,而後亂成一鍋粥。
“什麽?”
“執法不嚴,是什麽意思?”
“他有執法資格?”
“……”
就連李魚雙也是滿臉疑惑,季恆哪來的執法資格,她怎麽不知道。
季恆咧嘴一笑,從懷裡掏出還沒暖熱的執法令牌,展示給眾人看。
“這也太假了,如果你真有執法身份,殺了江盡春後,你跑什麽……”於三寶的話隻說了半截,就立即閉了嘴。
有內幕!
在場的人,只要不是太傻,都猜到宗門和執法堂在有意偏袒季恆符師的身份。
溪獵暗自感到棘手,季恆多了執法堂的身份,那他後續搞情殺、仇殺的操作空間,就更少了。
必須跟組織反饋一下,這一單,得加錢!
“行了,散了吧,記得把罰金繳一下。”懶洋洋交代罰金事宜,主座上的那一襲紅衣便消失在大殿內。
這就完事了?
大殿內的眾人面面相覷,一時沒能適應這詭異的結局,就連執法堂的人也是一臉茫然。
不是說執法堂就是閻羅殿嗎,怎麽會這麽匆匆了事?
“哥,求你把乾坤袋還給我吧。”於三寶走到季恆身前,一臉討好地苦苦哀求。
他現在分文也無,根本交不起罰金。就連他替換的衣物,攢下的各種零食小吃,也都在乾坤袋裡。
星雁乖巧地取出於三寶的乾坤袋遞給季恆,她不想季恆結仇太多。
季恆將乾坤袋裡的數百靈石和兩瓶培元丹全部塞進自己的腰包,這才把乾坤袋甩給了於三寶。
於三寶接過乾坤袋查看後,一臉的肉疼。
只需一枚靈石,雜役女弟子他就可以隨便玩。
數百靈石的話,即便是想玩那些個內門女弟子,他也可以包年了,而且還不止包一個。
那兩瓶培元丹,價值更是不下於這數百靈石。
“哥,靈石和丹藥,你還我一半唄。”於三寶厚著臉臉皮拉扯季恆的手臂,撒嬌賣萌。
“汰,你竟然敢襲擊執法人員!”季恆凶神惡煞的一聲大喝,將執法令牌拍在於三寶的大臉上,更是將長劍架上於三寶滿是肉疙瘩的脖頸。
長劍嗡鳴,抖動不止。
大殿內的人皆是一驚,有殺氣,季恆動了殺心!
“季恆,別衝動!”
“這是執法堂,季恆你想幹嘛!”
眾人趕忙勸阻呵斥季恆,但也不敢過於近前,生怕刺激到季恆後,那吐露著熒光的長劍就會砍下去。
於三寶更是被嚇到渾身發軟,但他又不得不強撐著身子,不敢有絲毫異常舉動。
他也感覺到了,季恆似乎真的想殺他。
此人有殺人的前科,殺的還是大長老的孫子,他心中哪敢有什麽僥幸心理。
“哥,師父,爺爺,祖宗,我哪敢襲擊您呐……”於三寶大聲呼喊起來,試圖喚醒季恆泯滅的良知。
“哼,你惡心到我了,讓我純白無瑕的心靈受到了嚴重創傷!”
於三寶:“……”
“哥, 您手別抖,我再也不敢……惡心你了。”
季恆哆嗦著手,用盡全力才把長劍從於三寶的脖頸上挪開。
於三寶趕忙連滾帶爬躲到遠處,季恆也是滿頭虛汗。
他原本是想嚇唬一下於三寶,哪知長劍拔出後,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手和暴虐的內心,險些真的剁掉於三寶的腦袋。
內心的枷鎖被打開後,他殺人的衝動和**,瞬間就膨脹成長為一個暴虐不受控制的巨人。
他知道,於三寶或多或少也做過一些醃臢事,這個肥豬一樣的腦袋,也定會有功德。
所以,他想殺……
這時,一抹柔軟的微涼,襲上他因為過度用力握劍而顫抖的右手。
他扭頭一看,是星雁用她那纖細瘦削的手,攥緊了他的手。
看到星雁滿是膽怯和關懷的眼神,季恆用沾染著手汗的左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
“我沒事,只是突然有些想殺人。”
星雁燦然一笑,珊珊可愛,她並不認為季恆的話有什麽不對。
聽到此話的於三寶,渾身不自主打了一個激靈,季恆真的要殺他!
可是,為什麽啊,他只不過是玩了個女人罷了。
難道,這個雜役女弟子曾經是季恆的相好?
季恆平複一下心境,持劍拉著星雁的手往外走。
外面,有著眾多的妖魔鬼怪在等著他去殺。
看著他們兩人一同離去的背影,李魚雙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誒,罰金交一下!”執法堂的管帳管事,攔下季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