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幾乎一眼望不到頭的負債,季恆終於清醒過來,開始面對苦逼的現實。
“不行,罰金是上交宗門庫房的,誰也不能搞特殊!”瘦削矮小的管帳執事,很是執拗。
“我現在去哪搞這麽多靈石,欠著,先欠著啦。”季恆拉著星雁繞過管帳管事,強行擠出了執法堂。
李魚雙心煩意亂,也邁步往外走。
管帳執事趕忙上前阻攔,嚷嚷道:“李魚雙,你的對賭不法所得,共五千二百靈石!”
“欠著!”李魚雙不耐煩地擺手走出大殿。
不知是不是莫名損失五千多靈石的原因,她心中憋著一股邪火。
“欠著,欠著!”於三寶也趁機溜出執法堂,他的靈石都被季恆搜刮一空,難道要拿內褲抵押罰金嗎?
“我不用交罰金!”溪獵一臉嘚瑟,邁著四方步從管帳執事跟前傲然走過。
“你們……,唉!”
一個個都不好惹,管帳執事隻得將目光放在剩余的幾個小嘍囉身上。
見左右已經無事,絡腮胡的執法隊長,也帶隊走出大殿。
但剛走出大殿,他就看到季恆正提劍走向被杖刑打得血肉模糊的錢樁。
他心中猛地一緊,出聲大喊:“攔下季恆!”
行完刑在一旁休息的執法堂人員,雖不明所以,但還是起身執杖攔下了季恆。
“不是,大胡子你亂喊什麽啊!”季恆無奈搖搖頭折身而返,並收起了長劍。
他心中暗暗嘀咕著,“還差三十五功德才能兌換隱身符,也不知道弄死三個惡人夠不夠?”
他有一種感覺,錢樁的功德值,絕對要超過江盡春。
可惜了,剛剛沒能得手。
幸好錢樁被打成一攤爛肉,成功昏迷了過去。不然看到提劍而來的季恆,不知他會不會被嚇死。
絡腮胡執法隊長則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季恆還真是奔著殺人去的!
這孩子瘋了嗎?怎麽這麽彪,在執法堂也敢惦記著砍人。
其他人也均反應過來季恆剛剛是要提劍殺人,一個個都驚掉了下巴。
於三寶再也不敢在此逗留,他不顧高空眾多元嬰爭鬥的威壓,立即低空禦劍,逃一般離開執法堂。
溪獵心中也是一凜,這個目標人物,殺心是不是太重了些?簡直比他這個殺手還要嗜殺。
他在心底盤算著下一步應該如何落棋,才能將季恆逼入絕殺境地,卻見季恆喜笑盈盈地向他走來。
“溪獵師兄,我這裡有個生意含靈石量很高,你可願意做?”
溪獵一愣,目標人物要跟他做生意?
這倒是一個光明正大接近目標的機會,但這也增加了他自身的曝光率,一旦目標死亡,執法堂難免不會把目標人物的死因往他身上聯想。
“季恆師弟說哪裡話,都是同門師兄弟,理應互相幫助……”
溪獵嘴上說著客套的話,心裡卻打定主意要拒絕季恆。保命要緊,他可不想為了些許靈石就以身涉險。
“不讓你白忙活,一條消息,一張中級符篆!”
“唔,你需要什麽消息?”聽到如此誘人的條件,溪獵有些意動。
他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消息,如果事情難度不大,順手哪能掙到幾張中級靈符,也不是不能跟目標人物私下合作幾次。
要知道一張中級靈符,便是十幾枚靈石,內門弟子一時半會也很難掙到手。
雖然他是殺手,但也經常饑一頓飽一頓,靈石常有不充裕。
只有符師和煉丹師這種狗大戶,才能拿靈石當普通石頭四處拋灑。
季恆緩步靠近溪獵。
溪獵雖然是築基期修為,實力遠超季恆,但他心中仍然有些發毛,下意識地就後撤身軀,生怕季恆會突然捅他一劍。
“躲什麽啊!”季恆拉住溪獵的胳膊,貼在他的耳側悄聲說道:“比如,錢樁晚上住在哪,他身邊什麽時候無人防范!”
溪獵打了一個激靈,這位爺是魔鬼嗎?怎麽還在惦記著殺人。
見溪獵發怔,季恆不耐煩說道:
“你乾不乾?不乾我就找別人了。”
打探消息的事,並不是非溪獵不可。重金撒下去,他就不信不能把錢樁查個底朝天。
不等溪獵回話,有所察覺的李魚雙大聲喝道:
“季恆,你現在跟我去主峰完成拜入內門的流程,然後老老實實在符道院禁身三個月。”
她今天剛從季恆身下灰溜溜逃出來,有些羞於臉面,本想等明天再去幫季恆走拜入內門的流程。
哪知剛把季恆扔出門片刻,他就能惹出這麽一攤子破事。
至於執法堂裁決的禁身三個月,她認為太短了,應該禁身三十年才好。
“我都陪你睡了一覺,怎麽還不是內門弟子?”季恆詫異問道。
以他煉氣期的修為,還有恐怖的畫符天分,應該拜入內門綽綽有余才對。
李魚雙:“……”
眾人:“???”
這是吃到了什麽大瓜!
星雁有些迷茫,季恆師兄是靠犧牲色相,才換來內門弟子名額的嗎?
師兄受委屈了!
“還差一個入籍流程。”李魚雙不知該說什麽好,隻好一板一眼說了這麽一句。
但這句話,反倒像是坐實了眾人的猜想。
“我還有事要忙, 你幫我去把這些流程工作糊弄一下得了。”季恆現在一門心思想弄死錢樁賺功德,哪有工夫去走什麽流程。
“季恆,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李魚雙蹙眉大喝,她緊蹙的劍眉似乎下一秒就要射出兩道劍光來。
要不是她感覺有些虧欠季恆,早就將季恆綁了去了,根本不會有一句廢話。
“誒,好吧好吧,那就先走流程。”季恆無奈。
現在的李魚雙他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由其擺弄。
如果學會神行符和隱身符,說不定他還能有一些逃遁騰挪的機會。
“溪獵師兄,那個生意你考慮一下,咱們日後再聊。星雁,你先回符道院,晚上我去找你……”季恆一一安排著接下來的事宜。
星雁心中小鹿亂撞,季恆師兄晚上找自己是要乾嗎?
不行不行,自己身子髒了。
唔,院子裡倒是有兩個姐妹還是處子之身,都是熟人,她們肯定願意把初夜賤賣給季恆師兄。
晚上把她們一同喊過去,看看季恆師兄能不能看上眼。
“行了,趕緊走!”李魚雙見季恆囉嗦起來沒完沒了,直接一把將他拉上飛劍,貼著山林禦劍飛行。
現在宗門上方的高空,是萬萬不敢去的。
幾個元嬰大佬在那裡混戰多時,元嬰期以下的修士但凡稍微靠近一些,都被暴虐的靈力瞬間碾碎。
“江流,別跑!”九天之上,傳來一聲暴喝。
李魚雙和季恆抬頭看去,只見一頭張牙舞爪的白龍,正如閃電般朝他們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