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季恆隻來得及吐出一句國粹,他和李魚雙就被吞入猙獰但還算整潔,甚至還有一股薄荷清香的巨龍口中。
“呸!”
剛被吞進去的李魚雙,被巨龍像一口香痰般啐向緊追在身後的開天巨斧。
“羅綺,你若敢追來,就等著給那小子收屍吧!”
話音落下後,白龍擰動身軀,搖頭擺尾消失在群山之間。
剛停斧接住李魚雙的羅綺,也隻得停下追趕的腳步。
她若是繼續追趕,季恆說不定真的會被那個執拗的冰娘們夾爆。
“羅綺,別跑啊,繼續乾!”一刀和雙鐧自高空襲來。
“滾,乾乾乾……乾你娘,有種去床上,看老娘不弄死你!”羅綺破口大罵。
季恆被冰娘們擄走享用了,她很不開心。
李魚雙也是一臉愁容,雖然符道院保了下來,但接下來的事情一波三折,頻頻脫離她的掌控,這讓她很不習慣。
她心中悲歎,終究還是實力不足啊。
等把季恆哄去符道院講授符法,等符道院完全進入正軌,就劍斬小雷劫,把金丹破了吧。
被吞入龍腹的季恆,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白霧茫茫。
他感覺自己身在虛空中,連上下也不能分辨。
“這怎麽跟猴子進入鐵扇公主體內不一樣呢?”
“猴哥好歹有個落腳處,還能拿出棒子左捅右撞,折騰得鐵扇公主欲仙欲死,最後不得不哼哼直叫,大喊著叔叔饒命。”
“難道我是被那杆長槍吞掉的,進入的並不是大長老的體內?”
“唉……”
在虛空中沒有任何著力點,任憑季恆怎麽劃拉手臂和蹬腿,他身周永遠都是看不到邊際的濃霧。
也不知過去多久,季恆甚至有些昏昏欲睡,濃霧終於裂開一道縫隙。
他被一股巨力吸拽著,猛地擠出縫隙,而後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待他定神去看時,發現他陷身於一處簡潔但無比開闊壯觀的寒冰宮殿中。
宮殿頂部是無盡冰雪,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地面,也是晶瑩光滑的厚厚寒冰。
正前方,擺放著一個寒冰床榻。
一襲白衣的大長老江流,坐在床榻上與周圍的冰寒融為一體。
“嘿,姐姐好!”季恆立即覥著臉微笑。
“啪!”
不見任何襲擊的蹤跡,季恆的左側臉頰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並且有一個清晰掌印。
“嘿嘿嘿,姐姐打得好,勞煩姐姐這邊也來一個。”季恆啐出一口鮮血,狗腿似的笑著,並指了指他的右側臉頰。
“啪!”
季恆的右側臉頰也順利紅腫起來。
“姐姐果真貼心,咱們這就算是有肌膚之親了吧。”
遇到如此性情的女修大佬,季恆感覺他的性命就宛若寒風中的微弱燭火,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常規討饒手段肯定無法打動這女人冰凍的內心,於是他便放飛自我,劍走偏鋒,嘗試一些險招。
本來他自恃這張臉長得還行,有打算犧牲色相。
但現在看來,臉已經無用,接下來只能靠嘴了。
“嘭!”
季恆感覺胸口猛然遭受一擊,他被砸得倒飛而起,而後狠狠砸在冰面上。
不等他掙扎,冰面似乎有黏性一般,將他以“太”字形式羞恥地黏在冰層之上。
而後,四把寒光閃閃的冰劍分別自高處墜下。
他瘋狂扭動身軀,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冰劍依次釘穿他的手掌和小腿。
“啊……”季恆身軀不停戰栗,淒厲慘叫起來。
他知道被擄來肯定沒好果子吃,但這個冷豔空靈的女人也太狠了吧。
話都沒說一句,上來就捅他。
而且四把冰劍是依次落下,他也被反覆折磨了四次。
“原來姐姐你喜歡這個姿勢?果然是有經驗的,喜歡在上面的都是老手和腐女。”
稍稍適應疼痛的季恆一臉賤笑,繼續嚷嚷道:“姐姐有沒有試過六九式,那個更刺激喲。”
哪知江流只是凝眉不語,似是沒聽明白季恆的胡言亂語。
什麽姿勢,什麽上面,什麽六九?
姿勢,她隻對盤坐修煉有研究。
不過她也沒有在意,她心思多在修行,對世俗事都不甚懂。
“你殺了吾孫,你說我應不應該殺你為他償命?”
江流本想一掌拍死季恆,但宗主傳音所說的善惡大義和豐厚補償,她又有些認同。
宗主說,都是她不懂管教,她那個孫子才變得心志扭曲,性情暴躁,真的是這樣嗎?
“肯定不應該殺我啊!”
“江盡春,他何德何能,能做您的孫子!”
“這不是玷汙您的聲譽嘛!那樣的人渣敗類,就不應該跟你有任何牽連,殺了反倒乾淨。”
哪怕四肢被釘穿,季恆的頭腦依舊清醒。
相對於求饒,他還是嘴硬地選擇了狡辯。
“唉,就連你一個少年,也是這麽說。”江流一臉苦惱,難道她真的做錯了?“但小春畢竟是我恩人的唯一子孫,還是殺了你為他償命吧。”
“恩人的子孫,不是您親生的?”季恆就像是在絕境中看到了希望,眼神中滿是興奮的光芒。
“不是!”
“那你有沒有成婚過?”
“沒有!”
“也沒有過愛人嗎?”
“沒有!”
“那有沒有跟男人……親吻過?”季恆本想用更直白的詞語去凌辱這個冷豔仙子,那定然會很刺激。
但他又擔心會刺激過頭,被這女人一掌拍死。
畢竟這位大長老只不過是涉世未深,道心純粹罷了,並不是沒腦子。
“呵呵……”
果然,江流冷笑了起來。
“嗖嗖嗖……”
接連數把冰劍,洞穿了季恆的胸膛、腹部、大腿。
“啊……”季恆淒厲慘叫著,卻不敢扭動身軀。
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麽是會呼吸的痛, 他現在每呼吸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這就是嘴賤的代價,被扎成刺蝟。
江流對季恆的慘嚎置若罔聞,而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後,她長歎一口氣,說道:
“男人,都是這樣嗎?小春,他也常用你那樣的眼神偷偷看我。”
“我這樣的眼神?”齜牙咧嘴的季恆一怔,立即明白了過來。
他剛剛的眼神,是想把江流的外衣扒下,然後將她推倒在冰榻上蹂躪發泄。
他與江流,非親非故,有這種想法算是男人的正常衝動。
但被江流養大的江盡春,也有這般眼神的話,那這就是江流的悲哀了。
“陌生男人有這種眼神很正常,畢竟只有親情和愛,才會改變男人本能的褻瀆**。”
“現在看來,江盡春對您沒有親情,只有貪婪和褻瀆。”
季恆毫不猶豫往江流心上捅了一把刀子。
江流也毫不遲疑,在他心臟處插了一把冰劍。
“你……”季恆梗著脖子,瞪眼看著插在心臟處的冰劍,不敢相信這是真實。
他的魂魄也像是被冰劍一同釘住,身軀動也不能動,話也說不出一句。
“報恩果然比報仇更難。”
“也比修煉難得多。”
江流無悲亦無喜,怔怔地微微凝眉苦思。
她能輕松參悟修真大道,唯獨這世俗之情,她始終不得要領。
季恆的眼睛慢慢失去焦距。
他呼吸先是急促,後又變得無力,意識也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