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屈指向季恆彈出一團靈力,季恆身上的冰劍盡碎,傷口也被恰到好處的冰封。
季恆大喘一口粗氣,呼吸又順暢了起來。
他趕忙坐起身,扒開衣襟查看心臟處的傷勢,那可是妥妥的致命傷。
只見傷口處凝結著寒霜,體溫也無法融化這寒霜分毫。
他除了感覺有些發冷外,並沒有任何受傷瀕死的異常感受。
但季恆卻被嚇得魂魄飄出兩米遠。
這冰娘們來真的啊!
一旦失去冰娘們的靈力維持,心臟的血液噴湧而出,他必死無疑。
“大姐喲,我說的都是實話。您捅我幾劍發泄,我都認了,怎麽還下死手呢。”
被江流大長老擄來,季恆已經做好了讓其泄憤的準備。
但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死。
難道宗主沒跟江流談攏嗎?
不應該啊,如果沒有談攏,執法堂的罰金和紅蓮堂主剝削他的靈符,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除非是,江流出爾反爾……
“那你一劍砍去小春的頭顱,又怎麽說?”江流說道。
“他該死!”想起江盡春的惡行,季恆仍然心生憤慨。
特別是想到江盡春竟然對江流還有非分的褻瀆想法,他更是感覺他那一劍砍得痛快。
“在我眼裡,你也該死。”江流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狠最扎心的話。
這一句話的扎心程度,讓季恆感覺比剛剛那一劍更為強烈。
“那就讓我去死吧!”被冷豔空靈仙子如此嫌棄,季恆感覺活著的樂趣瞬間少了一大半。
“好。”江流輕飄飄吐出一個字眼。
而後,數支冰劍直奔季恆而去,再次將他刺了個對穿。
“你……真捅啊。”季恆昏昏沉沉,一頭栽倒在地。
“唉,你有些不耐捅啊。”江流再次屈指彈出靈力,幫季恆穩住傷勢。
季恆幽幽睜開眼,感覺渾身都是刺痛和窟窿。
這個娘們下手比學醫的護士還凶狠,每一劍都是貫體傷害,每次都瀕臨死亡。
偏偏這娘們不讓他死,他就死不了。
“姐姐,別玩了,要殺就殺,你直接弄死我算了。”季恆欲哭無淚。
這一下又一下地捅來捅去,他真的扛不住了。他是男的,還是直的,隻喜歡捅別人,不喜歡被別人反覆捅。
“好!”江流欣然同意了季恆的要求。
話音剛落,又是數把冰劍貫穿季恆的胸膛和四肢,將他釘在冰面上。
“唉……”季恆認命了,像死狗一樣躺在冰面上,任由江流隨意捅啊捅。
“說話!”見季恆沒了反抗的勇氣,江流也感覺興致懨懨。
“姐姐捅得好!”季恆有氣無力地應和一句。
“那,要不要再來一次?”
“姐姐您隨意,您開心就好。”
“好!”
又是數支冰劍襲來。
季恆麻了,也徹底被捅成了篩子。
反反覆複,不知被折騰了多少次,在渾渾噩噩間,他的嘴裡突然被塞入一枚雪白冰涼的丹丸。
季恆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就連他臉上的紅腫,也在快速消退。
“唉……”江流長歎說道:“其實,我是把你當成小春捅來著。”
“我救了他性命,帶他入宗門,給了他盡可能多的修行資源,他怎麽能……不感恩,還對我有變態的佔有欲。”
“姐姐啊,要怪就怪你給他的太多了,而你不懂教育,偏偏又想做他奶奶。”
季恆見身上的傷勢快速愈合,修為也越來越凝練,心中不禁一喜。
這頓捅沒白挨。
他吞服的丹藥肯定不凡,雖然是療傷類丹藥,卻也讓他的修為瀕臨突破煉氣中期。
“要不,你改名叫江恆,喊我奶奶吧?”江流突然滿懷期待地盯著季恆。
季恆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個娘們腦子怕是有什麽大病吧?
就這麽樂意做別人的奶奶?
“不行,你要是想生孩子,我倒是可以配合你。想讓我喊你奶奶,妄想!”
“可惜了!”江流對季恆冒犯的話並沒什麽感覺,只是一臉遺憾。
這麽有意思的少年,可惜無法收為孫子。
“你殺了小春,我捅你那麽多劍,算是扯平了。不過他被滅族的仇恨,就落在你身上了,日後你要替他去報仇。”
“報仇,您怎麽不去?您都搞不定不了的高手,我怎麽能行。”季恆縮了縮脖子,直接開口拒絕。
大佬的世界,哪是他能隨意插進去的。
“倒算不得高手,我只是把他的家仇留著激勵他罷了。”
“您這都什麽奇葩腦回路,有仇人當場弄死就好。當作是晚飯啊,還留飯和傳承。幫他報仇也不是不行,但是先說好,我不殺無辜之人。”
季恆以後注定要在修真界大開殺戒,如果有幫江盡春報仇的實力,多殺幾個惡人也沒什麽,反正都是功德。
“絕非無辜,他們隸屬於一個四處為害的邪修小宗門。”
“邪修?要我說,您還是把這些作惡的邪修殺了算了,好歹能救下一些普通人。”
聽紅蓮說過邪修經常用活人血祭後,季恆就在心中對魔宗和邪修判了死刑。
“沒有意義,邪修是殺不盡的。”江流微微搖頭,對善惡之事早已看淡。
季恆本想說,對即將被迫害的那些人而言,此舉是有意義的。
但,他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好,以後我會去滅了這個邪修小宗門。”季恆滿口應了下來。
如果他能活下去,並且成長起來,他定下蕩盡天下為禍的妖邪。
“這個小宗門叫什麽名字,宗門實力如何?”
“萬鬼門,應該有兩個元嬰邪修,最多不超過三個。”江流輕描淡寫地說道。
剛剛站起身的季恆,直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有元嬰大佬,還不止一個,您管這叫小魔宗?”
“確實不大,我一個人就能滅掉他們。”江流的語氣甚至還有一些無辜。
“行吧行吧,如果我有成為元嬰大佬的命,再說報仇的事。”季恆感覺江流就是在開玩笑。
她哪來的信心,能把江盡春培養成元嬰?
又哪來的信心,認為他季恆能突破元嬰?
元嬰大佬,那少說也是百萬人中才能出一個絕世人物。
“好,你走吧!”江流像是玩膩了,隨意擺了擺手,驅趕季恆。
“好!”季恆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雖然江流很美也很冷,征服她的成就感肯定會爆棚,但季恆現在隻想活命。
這才相處了沒多久,他就被捅了幾十劍,還被安排了兩個元嬰為敵。
征服什麽的,等以後有實力了再說吧。
但剛走兩步,季恆就頓下了腳步。
大殿極為空曠,根本看不到門在哪,他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姐姐,你家大門在哪……”
“撲撲撲……”
季恆看著胸膛和四肢透體而出的劍尖, 欲哭無淚。
“大姐,你有完沒完,還玩啊!”
“完了,這是最後一次。”說著,江流輕輕一揮手。
季恆感覺他就像是懸在半空中的螞蟻,被一隻巨人的大手撥弄。
一陣乾坤顛倒後,他發覺有草木清香,有山風繞體。
天色灰暗,已是黃昏。
天空有數顆星辰點點,他跌倒在一處廣場上。
“誰!”廣場上嬉鬧的數個弟子一聲大喝。
他們被突然憑空砸落,又渾身鮮血淋漓的季恆嚇了一跳。
“呀,這不是季恆嗎?”
“真的是季恆,他怎麽被傷成了這副模樣。”
“快,救他!”
“誒,別,我勸你們別隨意救他。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被大長老揍成了這副模樣……”
“他竟然跟大長老結了仇!”
“……”
“哇……”季恆大口大口吐起鮮血來。
遍地鮮血,再加上他身上數支貫體而出的冰劍,他的模樣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女人嘛,總是要一些面子的。”寒冰宮殿的床榻上傳來一聲低語。
而後濃霧彌漫,四周一片白茫茫,再也找尋不到宮殿的蹤跡。
“救……救命啊!”無力撲倒在石板上的季恆,嘶啞著嗓子哀嚎。
廣場上的人越聚越多,但沒人敢出手救他。
畢竟,大長老那可是一個完全不講道理的存在啊。
正當季恆絕望時,在他快要閉合的視線中,一雙筆直修長的大長腿正朝他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