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季恆,他又驚又喜。
數十位符道院內門弟子,老中青皆有,也一同圍了過來。
即便是平時不愛看熱鬧的清修弟子,聽聞是季恆從房上跌下,也忍不住湊上前一睹這位符道天才的淒慘模樣。
只有興衝衝跑來的於三寶,在聽說是季恆後,反而從人群中向後退去。
他不怕元嬰期的爺爺,唯獨對季恆有一種不自主的懼意。
因為季恆是真的敢殺人啊,而且他親身體會過季恆的殺意。
“錢執事,好久不見啊。”季恆沒有理會李魚雙,反倒是齜牙咧嘴站起身,對錢執事笑臉相迎。
只是“錢”這個姓氏,多少讓他心裡有些膈應。
“呵呵,是好久不見了。”自從錢執事幫季恆借來了一支符筆,拿走三張靈符後,他就再也沒能跟季恆說上話。
他一度擔心季恆死於非命,到時那支符筆沒了著落,就非他本人來償還不可了。
“懂,我懂!”季恆自然知道錢執事在擔心什麽。
他取出那支符筆還有一遝淨心符,一並遞給錢執事,說道:“老規矩。”
見到這厚實的一遝靈符,錢執事興奮地搓了搓手,喜笑顏開。
收回了符筆不說,這一遝靈符他也能賺到不少。
但還不等他完全咧開嘴,那遝靈符就在他眼皮底下被奪了去。
“誰……”話剛吐出一個字,他就閉了嘴。
李魚雙捏著那遝靈符,說道:
“在季恆沒有還清債務和罰金之前,靈符全部充公。”
錢執事一副苦瓜臉,季恆的靈符現在可是溢價啊,按照兩枚靈石的收購價,這遝靈石他轉手就能賺到上百靈石。
結果,沒了。
而且季恆又有著巨額的罰金和負債,短時間內怕是都不會再有靈符供應。
他倒賣靈符的生意剛開張,就黃了。
“開始早課!”
李魚雙一聲大喝,熙熙攘攘的數十人,立即湧入一旁寬敞的大廳內。
廳堂內,眾人盤膝而坐,身前皆放著一張小木桌,桌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李魚雙在側前方坐下,隻余下最前方的正對著眾人的位置還空著。
季恆也不矯情,大大方方面對著眾人坐下。
曾經身為光榮的銷售精英,他有過面對數百人演講忽悠,進行會銷的經驗。
現在這數十人的授課,完全就是小場面。
“畫符這玩意吧,其實很簡單,簡單到有手就行。”季恆開口即是大放厥詞。
他才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裝逼的話他自己說著很爽。
台下的數十人雖然表情複雜,但對連續成符七十多張的季恆,他們也實在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既然符法由我來授課,那所有人就必須跟著我的節奏來。”季恆開始進入講師的控場狀態。
“先從最基礎的靜心符開始學習,已經學會的,就反覆練習,提升成符率。”
“熟練掌握三種以上低級符,並且成符率均能達到四成以上的,可選入中級班,我會傳授中級符咒。”
“畫符念咒時要心神合一,神寧泰定。眼內視神光煥於玉闕,耳返聽妙韻於瓊台,三魂七魄不外遊,五髒靈神通玄冥。方能消除身業,安穩魂魄……”
訓完話,季恆開始正式授課。
他身前金光縈繞,一個丈許高的金色符篆,一筆一畫成符。
其中符篆紋理如水流一般流淌,成符的每一個細節,都盡數展現在眾人眼前。
符篆泯滅後,金光再次縈繞,再次成符。
數十人皆入了迷,這種新奇且直觀的授課方式,簡直就是神跡。
相比而言,之前李魚雙和兩個老頭稀稀拉拉的授課方式,簡直就是垃圾。
他們自己的成符率都低到一塌糊塗,中級符更是不會畫,又怎麽可能教會學員。
如果沒有季恆出現,李魚雙光複符道院的夢想,只能說是癡人說夢。
“教化積德,功德加一,功德:十六”
見有功德入帳,季恆喜上眉梢。
他也不管什麽早課午課之分,將符道感悟的金光外顯一直進行下去,並不時提筆揮墨畫符,進行現場實踐。
“功德:十七”
“功德:十八”
整整一上午時間,功德值增加三點,季恆也畫出了數張淨心符,並即興畫出一張五雷符。
三點功德值,這讓季恆欣喜的同時,又很是不盡興。
要知道,在砍掉江盡春腦袋的刹那時間,他就足足收獲十二功德之多。
如果當時他能把現場的人全部砍掉,說不定高級符已經有了。
果然還是要殺人,只有殺人才能暴富。
想到此,季恆抬頭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數十人,似乎想從這些人身上看出功德值來。
多數人都沉浸在畫符和符道的感悟中,並沒有在意季恆的眼神。
個別與季恆有目光對視的人,也隻感覺季恆的眼神有些凌厲。他們下意識地低頭,認為這便是老師的威嚴加持。
唯獨於三寶,他渾身肥肉不停哆嗦顫動著,他內心已經炸了毛。
如果不是怕惹惱季恆,他已經奪門逃竄了。
他清晰感覺到,季恆這個瘋子又想殺人了!
季恆的眼神,就是獵人一樣的眼神。不不不,是牧羊人的眼神。
那眼神在他們中間挑挑選選,要挑選出一個膘肥體壯的進行宰殺。
將眾人仔細打量了數遍,季恆也沒能看出哪個人的含功德值更高。
“符書也真是,想讓我除惡鎮邪,好歹給我一雙能辨別妖邪的眼睛啊,那效率豈不是嘎嘎快。”季恆心裡暗自嘀咕著。
“下課!”一上午的枯燥的授課,他有些乏累,提不起勁。
“嗖!”
於三寶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將他那座肉山拋出了大門外,生怕晚一秒就會被季恆點名宰殺。
眾人面面相覷,這胖子是用的什麽遁法,怎麽這麽快的速度。
“李魚雙,你跟我來!”季恆站起身後,背著雙手踱步,做足了講師的風范。
這一上午的符法課,眾人收獲頗多,李魚雙也是心服口服,並不感覺季恆做一做姿態有什麽不對。
她將懸在符紙上的符筆停下,起身上前。
哪知被數個女修,甚至還有兩個老頭搶了先。
“季恆師弟,你看看我畫的這張符,夠不夠努力。”
一位女修向下拽了拽衣襟,將胸口的雪白和溝壑盡數展現出來。
“好,好,很白,很深,很努力。”季恆的眼睛陷入溝壑中不能自拔。
“師兄,你看我的這張符,是不是太軟了些。”說話間,兩團柔軟緊緊貼在季恆的手臂上。
“軟,軟,真軟……”季恆神魂飄搖,連想找李魚雙學習禦劍飛行的事,也拋到了腦後。
季恆現在就是一個實打實的香窩窩,招財童子,靈石礦脈。
一些有遠見,但在修為上進展緩慢的修士,早在兩天前就申請轉入符道院。
一旦他們能從季恆這裡學到畫符的真本事,就能實現修為的彎道超車。
符師和煉丹師賺取修行資源的能力,那可不是吹的。
對於修行資質並不出眾的大部分人來說,用資源堆積修為,才是最穩妥的修行方式。
因此,對季恆怎麽投資都不為過。
美色的誘惑,是最直接有效,也是最低成本的。
季恆身周鶯鶯燕燕不止,兩位真心求教的老頭反倒是被擠到了外圍。
“敗壞風氣……”兩位老頭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氣,但向柔軟深處擁擠的行為,從未停止。
“錚”的一聲劍鳴,李魚雙提劍立在季恆身後,擠在季恆身旁的人也盡數散去。
符道院,還是以李魚雙為尊。
“想學畫符,想逆天改命,就拿出應有的態度來。想走歪門邪道不務正業的,通通逐出符道院。”
李魚雙霸氣凜然,終於說出了她最想說出的話。
此前,她無數次想暴走怒吼。
最後,卻又不得按捺下性子做知心大姐,對為數不多的幾個歪瓜裂棗進行心態輔導。
現在,她李魚雙的腰板,終於硬起來了。
“誒,魚雙呐,我看她們學習的態度,就很飽滿嘛。”季恆像是發現了新世界,眼神深邃癡迷。
他本身就是一個滾刀肉,現在有符法傍身,更是有恃無恐。
“這位師姐,怎麽稱呼你?”季恆向露著雪白和溝壑的女修,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