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甚至蓋過了台下人群的喧嘩。
無形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
擂台外圍的守護陣法和禁製啟動,硬生生接下余威,屏障泛起陣陣漣漪。
辛旭撐了三息,靈劍直接被拍飛。
他的表情像吃了矢一樣難受。
“怎麽可能……”
剛剛劍尖上宣泄的靈力在面對那一棍時竟然像冰雪遇見滾油,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融,當裹在劍鋒上的靈力盡數散去,他甚至連一息都沒撐住。
解立繼續欺身而上。
“金猴揮棒,玉宇澄清!”
“屮,你他瑪就會這一招啊!”
辛旭也顧不得風度,雙手一揮,兩條火龍自手心噴湧而出,同時用神識呼喚飛出去的本命靈劍,試圖重整旗鼓。
解立手中緊握‘短棍’,沒有絲毫猶豫,一頭扎進火裡,短短一瞬又在度從火中衝出,兩條火龍竟被他一棍給砸成了兩半。
辛旭後撤騰空,想拉開距離。
可解立的身法不知從何處所學,如附骨之蛆一般緊緊跟隨,同時又是一揮棍……
金猴揮棒,玉宇澄清。
“我屮,有本事你換……”
話還沒說完,那一棍便已臨頭。
把辛旭滿肚子的謾罵都壓了回去。
場上只剩下一聲悶哼和重物倒地的聲音。
……
“我們輸的不冤……”
台下,圍觀了全程的葉東方喃喃。
在他身旁,是零星幾位解立的熟面孔。
不過此刻這些人都是目瞪口呆。
旁人可能以為辛旭在打假賽,可這些與解立交過手的人卻能明白兩人每次交鋒時辛旭那一瞬的僵硬是因為什麽。
“那根棍子有古怪。”
有人眼中有不一樣的色彩。
葉東方瞥了他一眼,警告道:“不用想了,學宮自有學宮的法規,更何況這根短棍應該已經是他的本命靈器。”
那人訥訥無言,低下了頭。
……
對於這一戰,場下是罵聲一片。
輸了靈石的弟子都在要求學宮徹查此戰,追究解立與辛旭打假賽的罪責。
最後即便是裁判長老站出來表示這一戰沒有問題,台下依舊是怨聲載道。
可是接下來……
“第三百五十七號,解立——對陣——第八十二號,趙仙!”“解立勝!”
“第三百五十七號,解立——對陣——第二十三號,竇敦!”“解立勝!”
“第三百五十七號,解立——對陣——第一十二號,王明!”“解立勝!”
……
連勝五場,皆是大勝。
他的對手基本在三五回合就敗下陣來。
碾壓局。
這一刻,解立真成了風雲人物。
並且還不僅僅是局限於悟法堂的風雲人物。
整個學宮,百萬弟子,他是第一個以築基五層敗築基巔峰還能連敗五人。
……
“沒想到我們兩個會對上。”
看著眼前人,解立苦笑歎了一聲。
代安靖站在那裡,聳了聳肩,俊朗的臉上也是顯露出一抹無奈:“要不你就讓讓我?反正以你那套棍法,排名肯定不會跌出前十,我可就不一定了。”
解立張開嘴,剛想說什麽。
一旁的裁判長老就黑著臉插進來打斷兩人的‘敘舊’:“你們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是沒把我放在眼裡?還是沒把學宮制度放在眼裡?各自退至戰台兩邊準備,十息之後開始交鋒,不許相讓!”
代安靖笑了笑:“開玩笑,解立,我也很想知道你的極限究竟在哪,務必全力以赴,好歹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看著對方眼中正經的神色,解立同樣正經起來,點頭應下:“我會的!”
兩人退至兩旁,拉開三十米距離。
解立手持齊肩短棍,拱手道:
“悟法堂,解立,請賜教!”
代安靖也收起了往日的疲懶:
“悟法堂,代安靖,有禮!”
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碰撞。
下一刻,代安靖率先出手。
腳踩飛劍,升入青冥,狂風在他周圍席卷。
這似曾相識的前奏令台下某人臉黑了一度,果然下面是如出一轍的招式:
“長風——破浪!”
都是同一個‘師父’教的,難免會有相同的法訣,這個時候就是誰威力小,誰尷尬了。
狂風呼嘯,一道道風刃在他背後形成虛影羽翼,當解立腳下生風,化作鬼魅一步步逼近時,代安靖雙手按下。
風刃從羽翼中脫出。
向著下方攢射而去,鋪天蓋地。
一切鬼魅在這如同密雨般的打擊下終將無處遁形。
解立在這一幕下,依舊是一招鮮吃遍天下,抬手,揮棒,撞碎眼前的一切阻礙, 萬千風刃在這一棒的威壓下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眼下還沒有迫在眉睫的危機能夠逼出他的後手招式。
……
“我輸了,心服口服!”
代安靖來不及反應,下意識閉上雙眼,感受到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卻沒有任何打擊感落在自己的腦門上,睜開眼時,面前懸停著那根又粗又硬的東西。
還好,好歹沒讓自己躺著下台。
想起前幾天那些人,一個個頭角崢嶸……
…………
這場選拔佔據了上百個擂台。
聲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雖然三十年才一次,但實際上論規模還比不上學宮十年一次的門派大比。
可誰也沒想到,在學宮中心處的一間殿堂內,一場會議正在圍繞它召開。
“我覺得應該取消解立的資格!”
說話之人的臉龐瘦削而冷漠,身著一襲黑袍,盤腿坐在蒲團上,袍擺拖在地面上,仿佛一隻黑色的蝙蝠匍匐。
“他這是破壞規矩。
雖然不知道他的高階靈器是從哪裡來的,但是若僅憑借高階靈器便能夠壓同窗一頭,那選拔還有什麽可比性?
日後不如讓背景強大的弟子直接把家中傳承靈器給帶來?甚至眼下說不定就有弟子攜帶了六七階的保命靈器!”
“這不一樣,解立的那根棍子說是高階靈器倒不如看作一根比較堅硬的棍狀靈材,至少除了堅硬外,我沒有感覺到任何奇特之處,也沒有其他能力。”
陳文嘗試著為解立辯解。
不過他也確實自知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