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頓了頓,正好見解立投來探究的目光,才意識到這小子好像並不知道丹堂堂主是何人:“就是那位女子。”
解立恍然,點點頭。
只不過想起那女子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還是覺得莫名其妙:“陳師,這位堂主為何會突然提起碧水茶樓呢?”
陳文的表情在聽見這句話時出現了明顯的僵硬,他乾咳一聲:“碧水茶樓背後的大掌櫃就是她的道侶,當初老夫去將你贖出來時,還是她親自開口。”
難怪碧水茶樓在長青城能成第一。
原來是背後有這麽一位通天徹地的大修士撐腰。
長青學宮一道法脈的堂主啊。
在青州中域也是屈指可數的人物。
看來代安靖這八卦還蠻準。
解立點頭,便是了解:
“今日之事還得多謝陳師幫忙。”
陳文擺了擺手:“你是我悟法堂的弟子,我們這些個師者堂主不保你,保誰?不過你也不必因此對刑堂的那些人心懷怨恨,他們也是秉公辦事,真要追究起是非對錯來,還是我們理虧。”
“我明白。”
“明白就好。”
陳文歎了一聲,拍拍解立肩頭:
“好好準備,半年後,秘境開啟。”
……
半年,一晃即逝。
解立破境的速度終於不再迅猛。
從當初‘單挑’葉東方等二十余人,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半的時間,可他僅僅突破了一個小境界,堪堪在築基六境站穩腳跟。
慢,實在是太慢了。
不過這是相較於曾經的他而言。
對標葉東方、代安靖、辛旭這一類的天驕,他的速度依舊能與他們爭鋒。
“金丹十人,築基十人,煉氣十人,應到三十,實到三十,陸堂主、三位長老,可以出發了!”
確實就像陳師說的那樣。
學宮事實上並不重視這種秘境開啟。
解立環顧四周。
廣場上除了三十名要進入秘境的弟子之外,更多的是圍攏在外圍看熱鬧的人,師者、長老基本沒人出面,僅僅有一位外務堂的副堂主和三位長老帶隊。
單論規模甚至還不如半年前三堂會審解立時的場面。
“好,眾弟子,上飛舟!”
陸堂主中年模樣,與三位長老負手立於虛空之上,神情淡然自若,聞聽此言微微頷首,寬大的袖袍朝前一揮,掀起如浪濤般的狂風,一道小巧的虛影從他袖中飛出,迎風便長,短短數息就成長為盤踞整個廣場的巨型樓船飛舟。
“呃,好大!”
解立仰頭看著面前那艘摩天巨輪,忍不住發出一聲令人心生遐想的稱讚。
不過也不怪他如此。
眼前的飛舟,舟身流轉著淡淡的光輝,以稀世珍寶打造,仿佛承載著無盡的神秘力量,尾部和舟體都雕刻著精致的雲紋,其中陣法和符籙的力量絲毫不加掩飾,仿佛要衝破天際,直上九天。
“鄉巴佬!”
辛旭昂首挺胸, 從他身邊走過,正好聽見這句話,輕笑著瞥了他一眼,眼底似有蔑意:“這艘飛舟由學宮煉器一脈的堂主親手打造,向來以輕巧便捷著稱……真正的大家夥你還沒見到呢!”
沒錯,是辛旭。
作為解立在選拔上的第一個對手,即便辛旭受製於招魂幡,被幾招直接給秒了,但是他的實力可不容小覷,在‘復活賽’中依舊脫穎而出,成功搶佔一個名額,成為築基境的十位弟子之一。
相比之下,代安靖就沒這麽好運。
他碰見了劍翎堂的另一位築基巔峰弟子,一番殊死對決後,以一招之差惜敗。不過並不丟人,畢竟隔著一個小境界,不是誰都有‘招魂幡’這樣的靈器。
少了一個活寶陪在身邊。
解立就顯得愈發孤僻。
一句話也不說,跟隨著長老登上飛舟。
三位長老正好對應三個境界。
每人各負責一支隊伍。
不知是不是湊巧,負責解立這支對於的外務長老正好是他的老相識……
“秦師,您離開了,悟法堂賞金分殿怎麽辦?”解立跟在秦問身後,小聲問道。
秦問沒好氣的笑罵道:“若是離了我,這分殿就轉不了,那還要那些執事和師者何用?”
說罷,他拍了拍解立:
“好,要出發了,去甲板上坐著。”
一顆顆靈石被投入飛舟的動力陣法中,舟身開始散發出陣陣柔和的光芒,為飛舟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莊重,片刻飛舟輕顫,伴隨著一聲清脆地雀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