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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扎的人被他揉成一團，折疊扭曲的紙人嘴角像是在對他的行徑譏諷。
赤猿哪還有貓捉老鼠的心思?
玩味的笑容僵在臉上。
它無能狂怒。
掌中一團火焰燃起。
紙人化作灰燼，但臉上的嘲笑卻維持到了火焰的最後一刻。
“吼！該死的人族，我要你死！”
赤猿憤怒咆哮，腳下雲層瞬間爆開，整隻妖化作一道赤色彗星，留下一條長長的拖尾，向來時的路疾馳而去。
百裡外，十余隻赤猿頓住。
它們察覺到了自家兄弟的氣息。
“怪事，它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怕是出問題了！”
“加快速度！”
為首的大赤猿隱約覺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面色微沉，當即下令。
刹那間，所有妖猿都收起了玩世不恭，一道道氣息爆發，妖氣衝天而起。
天空中仿佛出現了十余道流星。
……
解立與流星不期而遇。
他面色慘白，大腦還處於疼痛與昏沉的狀態中，仰望天穹還以為是幻覺。
“開、開玩笑的吧?”
‘沒開玩笑，趴好，別暴露。’
孟柯好心提醒，看著天空中那清一色的猿猴類妖族，心中隱約有所猜測。
等到那些人遠去，他的神識才從解立的腦海中撤出，那如潮水般的海量神識一離開，解立猛然脫力，險些跌倒。
“城牆外的妖族，這麽強的嗎?”
原以為秘境內的等級壓製是對一切生靈有效，結果現在看來，貌似就僅僅是對外面進來的修士有效果。
好在有城牆阻隔，不然的話……
就是一場血腥屠殺！
解立的想法如數呈現在孟柯心中，他搖搖頭，輕笑一聲，心中愈發清晰。
解立在城牆外面行走那麽久，除了這些赤色猿猴類的妖獸外，遇見的最強妖獸也不過是二階巔峰的黑蛇妖，不管是血脈還是實力都是渣渣中的渣渣。
這難道僅僅是因為運氣嗎?
剛剛孟柯的神識借助解立的大腦擴散出去時，留心了一下周圍的危險，可卻驚奇發現:周圍沒有一個高階妖獸。
準確來說是:除了這些赤猿以外！
沒有一隻抵達四階的妖獸。
最強者也不過停留在三階，三階巔峰的一隻巨蜥，在西南方向的沼澤中。
沾染了巨蜥氣味的領地並不算大。
僅僅維持在那片沼澤中。
可即便如此，方圓百裡依舊沒有其他能夠與它對等同階妖獸，這是很不合常理的，更何況這裡的靈氣那麽豐裕。
以妖獸綿延悠長的壽命，哪怕資質再差，時間擺在這裡、靈氣擺這裡，應該早就能出現足以威脅到城牆的生靈。
可是沒有！
那就說明:秘境之中的生靈其實也是受到禁製影響，不會出現三階以上。
也就是說，這些赤猿其實也是外來者。
再結合招魂幡蠢蠢欲動的態度。
以及赤猿們來的方向。
崇山峻嶺的深處，恐怕有妖族重視的東西。
……
這些孟柯自己得出的結論並沒有和解立挑明，少知道一些對他沒有壞處。
解立吞下幾顆丹藥，壓製住腦海中的疼痛，蒼白的面色逐漸有所好轉。
他定了定神，心有余悸地回望來時路，心裡暗歎僥幸:若不是孟前輩及時蘇醒，恐怕自己會正好被撞見，後果…
他踩上飛劍，禦劍騰雲。
……
城牆內，確實是另一片天地。
這裡就像一個古老的戍城。
一切都為了戰鬥而存在，沒有任何生活痕跡。
這裡的靈氣比城牆外的崇山峻嶺內還要濃鬱數倍，一道道聚靈法陣還在維持著運轉，或許在幾萬年、幾十萬甚至百萬年後的某天，聚靈陣停止運轉。
這處秘境也會逐漸歸於平凡。
上古妖庭的名號也會在歲月長河的不斷衝刷和侵蝕下，逐漸消失在未來。
“真的不采摘靈藥?”
看著宮殿藥園隨處可見的靈藥，有弟子咽了咽口水，用胳膊肘捅了捅辛旭的腰:“我活了三十年，從沒見過這麽富裕的地方，這個城就是個巨大的藥園子，不采兩支，對得起來這一趟嗎?”
這裡的靈藥不管是從品質還是成色來看，都要遠甚於市面上賣的靈藥，當然也比城牆外的那些野生靈藥好太多。
“陸堂主的命令，你要違抗?我可不敢。”辛旭搖搖頭，或許因為同伴基本都已經匯齊，他此刻說起話來膽子也頗大:“與其辛辛苦苦刨地，不如……”
“搶！”
既符合陸堂主的命令，又不至於空手而歸。
“辛旭，這不太好吧?”
“是啊，咱們這裡突然動手，會引來其他勢力的敵視，到時候沒匯聚過來的同窗萬一被人蓄意偷襲，怎麽辦?”
辛旭瞥了那人一眼:“沒匯聚過來的?你是指誰?練氣期的師弟們已經傳來簡訊，金丹期的師兄師姐們也已經抱團，眼下就我們築基期差一個解立。”
三個境界的弟子，落下的區域都不一樣，三者之間相隔的距離即便是金丹修士全力飛行，也得耗費一兩個月。
有人的想法與辛旭一樣，冷笑道:
“難道要因為他一個人，拖累我們所有人的進度嗎?哼！這麽多天，給他發靈鶴傳訊也沒回復，找也找不到。”
“怕不是已經死了吧?畢竟只是築基五層，哪怕僥幸取得名額，撞見有真材實料的修士，也難以逞凶。”
“你！”
辛旭惡狠狠瞪著說話那人。
這不是拐著彎把他也給罵進去了嗎?
這裡也只有辛旭與解立交過手。
只可惜，那人絲毫不給辛旭面子。
都是同境界，誰怕誰啊?
兩人針尖對麥芒，還是同窗上來打圓場。
“要不，與另外兩邊先通通氣?”
趁著眾人熄火，有人開口問道。
恰逢此時，天空中幾道白袍身影禦劍飛過，臉上洋溢的笑容惹人注意。
“通什麽氣?先拿姑射山開刀！”
辛旭憋了一肚子火，正好撞見能理直氣壯出手的勢力，當即獰笑一聲，衝天而起:“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大喝聲回蕩在這片藥園。
“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