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曲 第22章 幻界

精鐵級，流銀級，鈦金級，晶金級，跨了四個大階，接近上千倍。

“第一秘法，叫星夜，只能在晚上用。星空會聽從你的旨意，基本上能夠擊殺亞璃星上除被封印的幻影領主外所有生命。但它的副作用相當複雜，有噩運，有永久失去的能力，有昏迷不醒，但也有可能沒有副作用。”林泉翻開秘籍，“而且它還有極高的難度，我花了一年來學會第一式。第二秘法，光影武士附體，想必你也熟悉。除了這兩個秘法，其他的招式都不相上下，又都有不同的用處，千百年來仍未排出名次。我會的飛鏢秘法有萬辰落和幻海生月，它們都是通過波紋空間震動實現飛鏢轉向，你在波紋空間震動上有基礎，學起來會簡單些。不過秘法終究是外物，林家秘法最大的特點是靈活。遠程武器秘法也可以用在近戰上，不同秘法間也可以融合或進階。把所有學會的秘法靈活應用，比單純的學會，會強大許多。但還有一個飛鏢秘法，要用到佔卜知識。”

林泉抽出八隻飛鏢，飛鏢開始在前方毫無規則地躍動，最後從不同方面撞在同一點上。

“我不知它們怎麽飛，但我知道它們會飛向哪。飛鏢會因為障礙物，氣流甚至我的思維而改變軌跡，但它們最終一定會同時向我指定的位置攻擊。這種起始相同、過程不同、結果相同的定律，你學過嗎?”

起始相同、過程不同、結果相同?

她所學過的佔卜永遠是一步錯步步錯，只要一個條件不同，結果就會有千差萬別。

“沒……沒學過。”

“好吧，林家並不擅長佔卜，接下來講的才是特長。千百年前，源星核使亞璃星人得以進化，心臟進化為元素核心，能使用元素之力;血液化為源力，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意識化為精力，掌握身體;神經轉為靈力和魂力，感知外界，凝聚注意;觸覺和位覺散成白素，為感知驗證方向;肌肉產生流力，能夠瞬間凝聚力量。但在戰鬥中，不同的方式會有不同的消耗。我作為遠近雙修，消耗比較平均;但你作為遠程攻擊武士，需要集中注意，瞬間爆發，在源力 上會少消耗一些。而這多余的源力，你可以……”

林泉憑空凝聚源力，匯成一顆綠球，射向前方，一整排樹木應聲倒下。

“把它像榨果汁一樣溢出來。一般而言，將體內的力量轉到體外，需要運行法陣，耽誤時間和注意。但林家通過對人體動力學的研究，能夠直接將源力外溢於體，其他體內動力也都可以。”

“怪不得你的人體動力學學得那麽輕松，林家將隨意的調動代替了複雜的公式。”

“你也會很快好起來的。將身體力量直接外溢，還有各種作用，比如法陣，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能量傳輸上。直接外溢，幾乎可以瞬發。”

“這就是林家的……瞬發之謎?”花雨恍然大悟。

“基本上對，但還不能真正瞬發。結合波紋空震的進階——波紋印記能將法陣隱藏。此外，我還會些醫術，林家對人體的研究而附帶的技術，還有風吹草動，一種以其他感知代替或補充視覺的感知術。它與一般的聽聲辨位不同點在於，它還能斷絕他人的感知，也就是封鎖靈力。”

“你還會些不一樣的吧?花雨突然問道。

“什……什麽意思?”林泉愣了一下。

“你在探險的第一天，消耗了大量體力卻一夜未睡，以你和我最近的睡眠時間來看，你確實沒睡。之後的幾天，你看似睡覺，精力卻在運行。”

她能看出我在運行精力?

“你這麽久不睡，不只是運行魂力和精力吧?”

“既然要坦白，我就不保留了。我不需要睡覺，因為我也有和佔卜師一樣偏門的專業——幻界師。”

“就是通過想象來建立一個新的世界?”

“猜得很近，但並不準確。我雖能掌控幻界，但能力有限，而且幻界的增長速度遠超我的控制范圍。幻界會隨著我的一切改變，再微小也會有能變，從千裡外反射無數次的微不足道的光線，在幻界中也會化為明亮的燈光……”

“那更準確地說，幻界是隨著你身邊的事物增長?”

“對，人出生時都一樣，只是外界的不同，而變得天差地別。”

“你的說法在佔卜上有一個前提:無隨機存在。而你真的相信，你的幻界完全由外界掌握，而不是隨機?”

“如果真是那樣，雨林中央會有沙漠，天空中有海洋，月星會比凰陽亮。空間有長寬高，時間也有三維，人或物，事件，和純粹的時間。你們佔卜師所討論的隨機，只是從一個維度將世界扯得七零八碎。”

要是林泉學佔卜，他恐怕能將整個佔卜學翻個底朝天。

“至於我當幻界師的原因，你可能不相信，我的天賦其實很差。林家人的天賦完全取決於讀秘法速度，在你眼前圖案極快地合並，你屬於較佳的一類;而我就算費盡力氣合並，畫面也只會閃閃爍爍，屬於最末等的一類，這在林家古時，幾乎是被放逐的存在。成為幻界，與幻界融合靈魂，擁有源源不斷的精力，可以不睡覺，使勤能補拙;還能與幻界中的人共享思維，加速理解。幻界師不僅要犧牲許多時間用於學習，如果幻界中出現了超越自己控制力的危險，只有連幻界並靈魂一起毀掉，有死亡的風險。幸運的是，幻界很成功，我成為了現在的自己。”

林泉發現，花雨並沒有認真地聽他講，而是低著頭沉思。

“幻界的增長方向有規律嗎?”她突然問道。

“從中間向四周。”

“速度呢?”

“每分鍾增長我的歲數除以約3.2米。”

“我能進入你的幻界嗎?”

林泉剛準備開口說“不”，轉而想到光影武士的紋路組成的法陣。

“可以。不過，你只是想看看嗎?”

“真笨。你起碼清楚佔卜的本質是搜集微小的變數，化零為整。而沒有人可以得到所有變數，只能根據萬物皆關聯的原理，研究蘊含一切的整體，最明顯的就是星辰。而正是化整為零再化整的過程，使佔卜極其困難。而一旦有了你的幻界，由外界的極微小變化放大至幻界內，就意味著，佔卜師嘔心瀝血捕捉到的變化，都變得和山一樣大！不但可以使卜簡單和精準千百倍，還能證明隨機不存在！”

“要現在嗎?”

“我等不及了。”

林泉在幻界中擺出法陣，一股精力注入花雨體內，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