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曲 第23章 花雨的過去

一片霧朦朦的湖，還有若隱若現的山。

“你是在哪一天創建這個幻界的?”

“我不確定，只知道它現在長9618千米。”

“那……六年一月十三日前。它向四周的延伸是按你身體方向嗎?”

“不是，幻界和靈魂融合，按靈魂的方向。這個方向是極柔，這邊是極眠。”

好在花雨明白什麽是靈魂方向。她拿出一張畫滿無序線條的舊紙，紙張浮在半空，不同的線條亮出了不同的顏色，像摻了蕃茄醬和蜂蜜又攪了幾下的酸奶，更另人迷惑了。

“帶我去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林泉猛地一驚:“這裡不行。”

幻界很大程度上隨心而變，花雨無異於在窺視自己的所有記憶和想法。

“好吧，那還有這裡……”

“這些地方，走完就好了?”

“什麽意思?”

“我雖能自由移動，可要攜帶你的靈魂並不容易。如果你需要不停地前進，只能將我們的精力融合，使你也能與幻界融合。”

“想什麽呢?流氓！”花雨搖搖頭，棕發飄了起來。

幻界和林泉的精力融合，花雨在窺視他的內心;而精力相融合，可以共享所有記憶，感知，想法……再親密的人，都有瞞著對方的秘密。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沒有方法了。”

“……好吧。”花雨將精力注入幻界中。一瞬間，林泉感到了震驚灌滿了他全身。

他的幻界，在花雨的浩瀚靈魂面前，竟如滄海一粟。

大到他難以承受。

突然，他有種強烈的**想進入花雨的內心。

花雨有太多事瞞著他了。

林泉直接向靈魂中心飛去。作為幻界師，他對靈魂了如指掌。靈魂也是從中間向四周增長，幻界只不過是靈魂世界更現實的投影。

花雨的靈魂世界，有常人的數百倍大。然而，僅經過了十分之一，就出現了花雨小時候的畫面。

花雨一出生，就擁有如此成熟的靈魂?

林泉繼續向前，卻突然一陣耳鳴，一股另人暈厥和嘔吐的波動擊中了他，似乎在空中翻滾，難以停止，花雨的靈魂竟變為了白色。

一般人的靈魂，可都是金色的。這十分之力的白色證明，花雨的實際年齡接近百歲。

而且，她絕非一個正常人。

林泉回想起了一段話:

《第二重夢》第三章:一切生物，的一切變化，即使是由一種生物變為另一生物，還是像魂者那樣的轉生能力，都不會另靈魂世界的顏色改變。如果是左右分開或一塊區域產生了不同顏色，則可能出現了分裂或嵌入靈魂的情況;如果從中心向四周呈環狀變化，則只有一種可能:此生命的靈魂擁有或曾經擁有過比亞璃星人已知的能力還要劇烈的靈魂變化，改變了其本質。

花雨的變化屬於環形。比所有亞璃星人已知的變化還要劇烈，那究竟是什麽?改變本質，還要經歷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白色靈魂的記憶，林泉竟難以讀取，只能依稀讀取小部分片段。

他看見了類似懸浮地帶的背景，這和花雨描述的過去相吻合。迷霧中還有一人，舉起青黑色長矛和她戰鬥。繼續向前，記憶愈加混亂，漫天的隕石(在無重力的懸浮地帶，隕石只是大量岩石快速移動)、吞噬一切的紫色迷霧、肮髒的黑色蜘蛛……

緊接著，什麽也看不到了。

奇怪，我向中心前進，記憶應該是倒回的。如果是災難，應該在白色的邊緣一片空白。看來，是什麽封鎖了這裡，只有邊緣略微不受控制，應該和擊中我的波動一樣，都在阻止我讀取花雨的記憶，使在我面前，也是花雨更早期的記憶一片空白。

接近中心時，周圍有一片血紅。

這種嵌入式靈魂，就是花雨所解釋的血魔靈魂吧。進入白色區域那種暈厥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刺骨的殺意，即使自己只是一抹意識，也能感到血液在擅抖。林泉看向記憶，卻似觸電般抖了一下。

一顆巨大的魔眼，沒有任何襯托，浮在空中。

這是血魔靈魂的唯一記憶。

白色區域既然沒有任何可讀取的記憶，那還是返回金色區域吧。

“有兩個，都被我殺了。”花雨在醫院裡坦白過。為了保守血魔的秘密，花雨殺過兩個人。

林泉在金色區域來回遊蕩。

13歲，一記飛鏢將自己的朋友永遠地釘在了樹上。16歲……

林泉看見記憶時，也似乎被釘住了。

那一屆天才戰，奪得第三，後來離家出走的天才少年齊梁墨，被花雨一腳踢下懸崖。

論實力，花雨很難將他擊敗，更何況是用腿這樣非偶然的方式。

林泉朝反方向前面進，顯示了更早的記憶:八強賽中，他們在休息室中認識，本可以進入四強的花雨選擇認輸，成為了第七名。後來他們越走越近，但齊梁墨也將近十七歲，邁入半成年期的他要遵守婚約。作為功臣齊風憐的後代，他的家族富裕而強權，絕不會允許他和一位並不貌美的平民女孩聯姻。婚約中的未婚妻在各方面都比花雨優越許多，無可奈何之下，他選擇離家出走，和花雨私奔。他們有極其危險的選擇:穿過烈焰帶。 就連靂獸聯盟都無可奈何的強大怪獸，他們隻想僥幸越過，使其他人難尋他們的蹤跡。

然而，現實並不允許他們僥幸。烈焰帶中的再小一隻怪物都能置他們於死地，更何況它們常常成群結隊。在極度恐懼下，花雨的血魔靈魂觸發，她的眼睛轉為紅色，擊殺了所有怪物。

花雨僅學徒二階，而齊梁墨已經準備好突破，花雨將所有怪物身上的精華就都讓給了他。他從學徒十階提升到了精鐵九階，覺醒了火元素。

穿過烈焰帶，是雷元素的世界，到達北半球，到處都是懸崖峭壁，還有雷電生物。在懸崖頂上，齊梁墨竟開始質問花雨血魔靈魂從何而來，甚至武力威助，他對力量的渴望竟超越了感情。但血魔作為花雨天生的能力，她也不知如何回答。本身的差距加上十七階的自身屬性差距，血魔靈魂也能量枯竭，不可能再次覺醒。這樣一來，花雨完全不是齊梁墨的對手。

然而，花雨收起了飛鏢，拿出了一對扇子。她的長發竟變得雪白，似閃動的銀河;一股純潔的光流匯聚為一隻白鷹，向前一撲，和齊梁墨僅戰幾回合便把他踢下幾百米高的懸崖。即使他達到了精鐵九階，擁有花雨十幾倍的身體強度和韌性，也不可能活下來。

她不想齊家找她的麻煩，就主動自首，按《亞璃星人未成年刑法》，她在特殊道德教育所關了兩年，因為態度和表現良好和不適應環境(和現在一樣，晚上到處都是幻像)，得以提前釋放。

此時，她十七歲，正好趕上了武士學徒考核，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