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曲 第8章 萬影

所有的黑色暗粒都向著森林中心移動，在一塊略深一些的草坪上落進地面。林泉將劍插進地面，金色法陣將地面崩開，露出了地下的洞穴。

洞中的黑粒更加密集，但讓林泉驚訝的是洞中的石塊發著亮光，藍色與紫色交錯。

光與影會相互侵蝕，但這裡的影元素顯然能規則地運行，使洞穴中有光線。

林泉沿著隧道前進，繞了一圈，竟回到了原點。

“萬影。”

林泉撥出劍:“你是誰?你在哪裡?”

“雖然我的見面方式不太一樣，但你不用緊張。我叫萬影，在你的身邊。”

“黑色粒子在圍繞林泉轉動。”

“我是這片森林，世界上的影，又什麽都不是，因為影即虛無。你能打敗由我的力量控制的護衛，很不錯，還這麽年輕，我可以收你做我的護衛。”

“護衛你?”

“放心，和那幾隻蠢貨不是一個級別。它們只是我剛蘇醒時身旁的幾隻普通怪物，沉迷於我的力量，但它們只能在這片森林使用我的影元素。你可以在任意位置使用影，還能得到我的指點。將來你若能突破極限，我還能考慮將世間所有影注入你一人體內。怎麽樣，想好要接受我的大禮了嗎?”

“我有一個同伴，她比我更年輕，實力也不遜色於我。你也能收她麽?”

“我當然知道，影存在於世間各個角落，當然也在你同伴的睡袋裡。但光可以重疊，虛無卻只能用其他虛無代替，這就是影的法則。想要收她，只能讓她殺了你。”

林泉感到自己的身體在被鑿穿，直達核心。

“這個屬性不錯，和影元素配合，攻擊十分強大。”

林泉感到大量影元素通過被鑿開的小孔注入身體中，在自己的核心旁又新增了一顆核心。

這是何等力量?竟能憑空給人一種新的元素。

“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使用影元素了。”

“可我還未到精鐵級，不能使用元素。”

“你體內自帶的元素是不能用，但你只要想，就可以操縱外部的影元素。”

林泉揮了一劍，一道欠黑色半月劈倒了幾排樹。

亞璃星人不能自然覺醒五元素之外的屬性，尤其是幻影軍常見的影元素，一旦暴露，我可能會被視為異族或叛徒。不到最後關頭，還是別用影元素。

“最後一件事，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將我的存在暴露，因為金盤碎片想殺我。”

金盤碎片?所有幻影軍的力量來源?要殺萬影?

“你就算出了森林，也能通過影元素與我交流。但影代表寂靜，你不要輕易打擾我，這會嚴重影響我修煉。你自己也是一樣，心如止水，影能力就會有所突破。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林泉走出森林，回到花雨的睡袋邊。雖然很累，但剛剛的事已經使他的倦意不再洶湧。

萬影似乎是一種與影元素融合的意識，貌似有極高的境界。

而它與金盤碎片的矛盾，是什麽?

一個是影之本身，一個是影元素的源泉，能猜出個大概。但萬影能操控一切影，看來他們不只是從屬關系。

不過，萬影給我創造的影核心裡也記錄了大量秘法，其中一些都提到了影即虛無，或許互相參考，助我將風吹草動提升到二階。

林泉翻開一本舊書。

風吹草動:聚心凝神，感受微小的變化。

入門，聽聲辨位。

一階氣息辨位，感受周圍的生命。

二階，氣息辨位，感受周圍的空間。

三階，風流辨位，感受物體表面細致形狀。

四階，風壓辨位，感受物體溫度和顏色。

五階，風震辨位，大幅增加距離。

六階，空波蕩，用微小的波紋空間震動感知，震動能力也能加強。

七階，空余震。波紋空間震動一直是武器的輔助，但突破七階可憑空波動，立定即可攻擊。

理論上還存在八階萬象震，但至今無人能成。波動傳響萬物，彈指震碎宇宙。

七階以前，風吹草動只是感知類秘法，但到了七階可轉為攻擊。

二階，感受虛無。

林泉閉上眼，感受周圍的景物:森林中植物隨風微動，一條小蛇在樹上遊蕩，花雨的呼吸聲恬靜平穩。

他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面前。感知急劇收縮，只剩下面前的一小塊氣體。

可他沒有感知到任何存在。

虛即實，實即虛，世間互轉相生。林泉從影核心中找到一項規則。

可虛非物體，要像生命般用氣息感受。這不是正確的方向。

武術並非慢慢鑽磨，而是尋找一般的靈光乍現，也是因此容易把人逼急，也需要心性。

從核心的信息裡，林泉未找到一項有用的信息。

虛用氣息感知?莫非是生命?

他想到了萬影。

不可能，萬影的境界空前絕後，怎麽可能是一個二階秘法能比擬的。

直到凰陽的紅光染上了山頭， 林泉還未找到有用的信息。

花雨睜開了眼:“你醒了?”

“一夜未睡，談何醒。”林泉站了起來，望向沾著陽光的遠方。

其實，只要運行精力，他就可以連續清醒幾個晚上。

“這些怪物是我昨天晚上殺的，你把它們的精華吸收了吧。”

“這些……都是精鐵級的怪物！你費了多大勁?”

“三招，它們只是些紙老虎。你自身屬性低，吸收它們的精華應該有較大提升。”

花雨引動四條金色氣流和三十幾道淺灰色氣流進入自己身體。

“我到了學徒七階！整整提了四倍！”

“走吧，今天要向懸浮地帶前進。”

沒想到，翻越這座山花了他們三天時間。花雨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夥伴，但也有許多另林泉哭笑不得的特點:晚上睡覺時要點起篝火，還要讓林泉每半個晚上加一次柴;無論什麽食物都很難下口，另林泉總是費很大心思;扔回旋鏢雖然速度快，也十分精準，但總是太專注，常常不顧旁邊，險些擊中林泉;洗澡時，還要把林泉綁在樹上。

可能所有女生都一樣吧，林泉剛開始想。

但花雨很快做了解釋:“我的眼前會出現許多幻像，火一直亂蹦，我才會感覺安全些。其實我相信你，只是不想出現幻像後誤會你，才把你綁在樹上。”

“幻像?從小就有嗎?”

“不是，是那血獸的靈魂帶給我的。”

花雨突然拉了林泉一把，他往前一看，急忙腳一蹬地停了下來，同時收回了波紋空間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