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葉青鸞又向他交代了一些關於和秦陽相處的事項,主要是在哪些事情上可以聽他的,哪些事情自己說了算。
秦陽對此倒還算滿意,起碼不是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他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能有一定的自主權就可以。
遭逢這種大事,他清楚地知道,完全的自由對他來說已經是奢望。
他的生命,已經有人比他更在意了。
“也罷,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修行路上多個引路人,總是不錯的。”
秦陽如此想道,絲毫沒有意識到,天魔宗三個字代表著什麽。
昔日堪稱天下第一的宗門,為何會土崩瓦解,全員覆滅?
後來的修真界為何不再有人提及天魔宗這個名字?
甚至連魔宗都日漸式微,漸漸沒有了立足之地?
日後秦陽遭遇無盡追殺,展開無邊殺戮之際,曾經多次想起過這一天。
如果在能夠選擇的情況下,他還會不會讓這一切發生?
最後的結果,總是無言。
秦陽也無法說清。
沒辦法,其中牽扯了太多人,太多事,太多感情。
一步邁進入了這個巨大的漩渦,已經不再是用簡單的得失能夠形容。
又是一炷香後,葉青鸞返回了識海,秦陽的意識回歸。
這一次,陸元對他的態度好了些。
雖不像一開始騙他時那樣熱情親切,但起碼能夠正常交流了。
“師尊現在的狀態怎麽樣?”
陸元第一句話便是詢問葉青鸞回去之後的情況。
“還活著,就是有點虛弱,這會兒在呼呼睡大覺。”
秦陽如實說道。
也鑒於此,他沒有再為難葉青鸞,打算在她狀態好一些後再說。
“注意你的言辭!師尊當然不會死!”
頓了頓,陸元極力控制了下自己的脾氣,面無表情道:
“不過她每次出來,都會消耗自己的神魂之力。所以……你必須要盡快修煉,提升境界!如此才能有足夠的魂力去滋養她,否則她會越來越衰弱。”
秦陽挖了挖耳朵,無語道:
“你說得簡單,好像我偷懶不想修煉一樣。你也看出來了,我是五行靈根,身上又窮得叮當響,還沒宗門可以領資源,你說怎麽快速修煉?”
陸元沉默了半晌,終於無奈地說道:
“那些破爛宗門,不進也罷。我現以天魔宗唯一門人的身份,遵照天魔宗宗主的意志,收你為天魔宗弟子,你可願意?”
半晌,二人大眼瞪小眼,秦陽挑眉道:
“沒了?”
“什麽沒了?快說願意。”
“你什麽都沒介紹,我願意個屁啊!現在天下宗門這麽多,弟子的爭搶異常激烈,我憑啥選擇這個天魔宗,你總得介紹一下宗門特色吧?比如實力強橫、師父負責、師姐妹好看、財大氣粗總發資源……等等等等,你得把門派優勢展現一下啊。”
秦陽矜持而又認真地說道。
陸元的臉聽完漲得通紅,咬牙切齒道:
“憑天魔宗三個字,還不夠?你知道以前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成為天魔宗的弟子嗎?像你這樣的,連給天魔宗挑泔水都不配!”
本來就對收秦陽入宗這件事耿耿於懷的陸元,在聽到秦陽竟然還敢挑肥揀瘦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破防了。
“彳亍。那大家好聚好散,你先前坑我呢,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你了。但請你之後也別跟著我,謝謝。”
秦陽一點也不慣著,扭頭就走。
心說你個舔狗子,我還治不了你?
我這就把你偷偷愛慕了幾千年的女神師尊打包帶走,有事沒事都輕薄她一番。你還不得急得痛哭流涕,跪下來求我?
果然,見秦陽真的說走就走,陸元一下慌了,挽留道:
“等等!你放心,你所關心的那些,在天魔宗都不是問題。你也不要總拿自己的性命威脅我。我比你多活三千多年,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我見過那麽多人,豈會看不出,你也很想活著,甚至不比師尊的求生意志差。所以,你我就不要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而且以你的資質,不妨擺明了告訴你,天下就算有再多宗門,跟你有什麽關系?哪家宗門不看弟子資質?你就算跑上再多家,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做個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能學什麽?什麽都學不到。很快幾年時間過去,進了內門的弟子們憑借著拿到的傳承和受到的關愛,修為一個個突飛猛進,而你則依然原地踏步, 連煉氣都沒修完。”
秦陽吃驚地看著他:
“原來你能一下說這麽多話啊?那你裝個毛的高冷。我是想告訴你,既然這件事對我們雙方都有利,那就以平等的姿態來合作。天魔宗曾經有多輝煌我不知道,那與我無關。我現在只需要立刻能提升實力的好處。”
陸元考慮了一下,似乎接受了秦陽的強勢,妥協道:
“你想要什麽?”
“我要築基。”
“……”
陸元無語了半晌,方才說道:
“飯要一口一口吃,修煉要一步一步來。你不過才煉氣一層,就想著築基?你難道想這輩子就走到築基為止?”
秦陽糾正道:
“少看不起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給我築基之法,我從現在就開始修煉。最好是好一點的築基之法啊,我聽說不同的築基之法,築基之後的戰力不一樣。”
陸元神色緩和了些許,說道:
“原來如此,功法的問題你不必擔心。現在天魔宗只有你一個苗子,傳承那麽多,稍微差點的我都不可能讓你修煉。頂尖的還修不過來呢,哪有時間修差的?只不過……你這個資質卻不是每種功法都能修,所以依我的看法,你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提升下資質。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資質好了,修行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秦陽當即同意:
“當然好啊,具體怎麽做?也是修什麽功法?”
陸元搖搖頭,露出了一個血腥殘忍的笑意:
“功法做不到,得用一些特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