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儀興之行時便吹噓自己硬度驚人,可受四象境一擊而不倒。
雖然最後關頭被魔化孟宏義一腳踹飛,但多少也是失了防備。
換句話說便是大意了,沒有閃。
真要正面硬擋,未必就會如此不濟事。
孟謙和應知回山後雖不會將他被人打暈之事到處亂講。
但大約是稟告長老之時被人聽到,宗門裡便大多都知道了這事。
近來李清霄就時常聽見有人背後議論,說他是顯眼包。
這廝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如今難得有機會秀秀肌肉,簡直興奮的不行。
此刻他站在場中,極盡挑釁之力,擺出各種不把對面當人的姿態。
暗中卻是心法全開,還用上了好幾樣不起眼的護身法寶。
有加上透明護身罡氣的,有硬化自己皮膚的,反正盡是些明面上看不出的玩意。
再加上他晉升兩儀境之後,又求著家中又給他弄了一本《不動明王法身》。
雖說本意是想和李心悅湊一對釋門雙絕,但此時此刻應對對手三才境的攻勢,簡直是輕松寫意。
不知不覺,李清霄就在場上擺了近一刻鍾的造型,期間偶爾有叮叮當當的金鐵敲擊聲,大部分時間卻是連個聲響都欠奉。
對手那玄衣劍侍眼見對面這個兩儀境的公子哥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中。
自己卻當真攻不破對手的防禦,心頭感覺屈辱至極。
當下一咬舌尖,噴出一口本命精血,就要用上鑄劍山莊秘傳的寂滅劍強行提升戰力。
葉固城在邊上一直細心留意,眼看著手下失了方寸要玉石俱焚,連忙高聲喝止。
“夠了!切磋而已,後面還有機會。”
他到未必是有多愛護手下,只因看出玉清仙門場上這小子身家著實豐厚,這手下哪怕真的用上寂滅劍,也未必能起到什麽作用。
場上的玄衣劍侍聽首領將自己阻止,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依然令行禁止。
他猛的收了功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清霄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雙手一攤,一顛一顛的搖晃著走下台來。
嘴裡還不停的“就這?就這?氣吐血了誒?”的亂喊。
鏡玄見他這般模樣,隻輕飄飄地將其喊停、轉而回過頭來問葉固城。
“葉統領,第一場我方僥幸拿下,我看貴手下這三才境的法力消耗甚巨,需不需要休息片刻?”
葉固城眯眼露出一陣冷笑。
“雖比不上玉清仙門家底豐厚,但區區回氣丹藥我莊還是時常備著的。”
說著揮手將一隻玉瓶丟給場上的玄衣劍侍。
那劍侍接過玉瓶打開一看,雙眼猛的一睜,轉頭看向葉固城,失聲道:“統領?!這是……”
葉固城一揮手,製止了手下繼續說話。
“此事事關我鑄劍山莊的臉面,下一場許勝不許敗。”
他面色低沉竟是透露出一分肅殺。
場上那劍侍怔了一怔,而後揭開面甲一口將玉瓶中的藥丸吞入腹中。
片刻之後,他裸露在外的雙眼竟是暴起根根血絲,整個人也透露出一股嗜血的氣息。
鏡玄在邊上看著事情發生,並沒有出言阻止,隻輕輕的“哦?”了一聲。
葉固城卻接過話頭,嗤笑道:“怎麽,隻準你家法寶眾多,不準我鑄劍山莊吃藥補補氣血?”
鏡玄聞言沉默了一息,然後突然笑著拍了拍孟謙的肩膀。
“待會別留手。”
孟謙一愣,旋即拱手領命上台。
他方才在台下看的十分清楚,對方場上這劍侍在所謂的“雲淵劍氣”的造詣上,甚至離昨日襲殺自己的那人都有極大差距。
他的劍氣渾濁灰沉,遠達不到和光同塵的隱匿層次。
換句話說,他的劍訣也許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是難以躲避的高速劍氣。
但於自己而言只不過是“比較快”的直線飛劍而已,根本不足為慮。
如果對手隻以這一招劍訣出手,那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性能擊中自己。
自己已立於不敗之地,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怎麽贏的漂亮而已。
對方是三才境修士,看樣子也久經戰陣,並非易於之輩。
自己雖然兩儀境幾乎可以稱雄,但對上這樣的對手,要想輕易擊敗卻也並不容易。
此時距離名劍大會開幕還有幾日時間,如果在這裡暴露太多底牌的話,無疑對後面的鬥法十分不利。
正當孟謙還在思考對策之時,對方那劍侍卻已經直接動了。
他雙手猛的掐訣,指尖紅光一閃,竟是連續彈出兩道劍氣,無論是施展速度還是劍氣的飛行速度,都較剛才有了明顯提升。
“有點意思。 ”
孟謙對對手吃下的藥丸產生了一絲興趣,對方這變化過於明顯,只有可能是那枚丹藥的緣故。
看著對方通紅的雙眼和提升的戰力,孟謙腦中靈光一閃。
他腳下生焰,催動焰影留痕,在場中飛快閃躲,同時留下一個焰影。
他此時其實頗為輕松,雲淵劍氣雖然殺力確實高超,但其實主要還是勝在悄無聲息和遠程襲殺。
像此時這種當面放出有跡可循的劍氣,簡直就是東施效顰。
正當他不停閃躲並計算時間的之時,那玄衣劍侍動作忽然一滯,但片刻後又恢復正常,並且更加流暢的施展起雲淵劍氣來。
一時間,場中劍如雨下。
孟謙被逼著向場邊一側狼狽躲閃,眼看就要避無可避被劍氣擊中之時,他瞬間催動焰影疾行,閃回到先前位置。
而後趁著場上眾人皆是還在震驚之時,身法全力催動,急速向對手逼近。
那玄衣劍侍見狀正欲催動護身功法,卻不防孟謙猛的一拍嘴巴,向他吐出了一口綠霧。
玄衣劍侍當機立斷屏息閃避,誰知那綠霧竟直接透過皮膚滲入他體內。
可令他驚異的是,他並未感覺到任何異樣,反倒是覺得精力更加充沛。
於是他施展身法退後幾步,讓出身位,抬手便要催動法力再攻。
就在此時,他忽然一僵,渾身法力不受控制地凶猛流竄起來。
“糟了,是血怒丹發作了,怎麽這麽快……”
他隻來得及閃過這一個念頭,便直直的向後倒去,再也沒有了知覺。